接下来安风在梧桐国的行程格外顺利,梅丽尔夫人还带她参加了一次商务晚会。
晚会上梅丽尔夫人问薄靳川的去向,安风随口胡诌:“家里有些事情要处理,他先回去了。”
一语成谶,薄靳川还真的是赶回家处理家事了。
薄家老宅。
三叔和薄老太太在客厅正中央剑拔弩张。
“老太太,我们好歹是百年豪门,让原配离婚扶小三这种事儿做出来,是想把整个帝都的人都笑死吗?”
薄正从来没有喊过薄老太太这个继母妈,因为她嫁进来的时候他还小,几乎是看着她“作恶多端”到如今。
这声妈是真的喊不出口。
薄老太太气鼓鼓地拍茶几,“老三,你要搞清楚,不是我让姓安的离婚,是她自己要离的!”
薄正没好气道:“你不把那个小三儿往老宅带,往那些豪门宴会上带,安风会铁了心要离婚吗?!”
薄老太太语塞,气得脸红脖子粗:“那她要靳川净身出户,那不就是明目张胆在算计我们薄家的东西吗,你可知道靳川持有薄氏多少股份?
那姓安的进门就没带多少嫁妆来,现在一张开口就是要靳川的全部身家!”
要说她不是就等着今天,打死我也不信!”
“那就打死你吧。”薄正没忍住接话怼到。
薄老太太一怔,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不过真不怪薄正没孝心。
本来就是个恶毒后妈,虽然没说弄死弄残了他和大哥,但那也是因为老爷子以前还在。
看看老爷子死后,这老太婆,好事儿一件没做,一天天仗着身份唯恐薄家不乱。
“我说安抚好安风,让她和靳川不离婚,那不就屁事没有了!薄溪溪是我们家的崽就留下,但是那小三儿哪里来的送回哪里去!”
“不行,不能把小邵送走,她比姓安的孝顺多了,我就要她在我跟前尽孝!”
“薄老太太,大清亡了一百多年了,你还做梦一夫多妻制呢?一个小三儿留在家里像什么样子!”
薄正白天在集团,处理好了那些旁支聚在一起闹着董事会下决定,开除安风的事。
晚上还要回来还要和薄老太太对线,他真的是气大。
刚发完火转头就看见薄靳川从楼梯上下来,两人四目相对,他气得吹胡子瞪眼。
“靳川你把那女的送走了没?!”
但薄靳川心情蛮好的,他三叔是真给力。
知道他一个孙辈不好和薄老太太闹,直接帮他把老太太呛得话都说不出来。
薄靳川没忍住勾了勾唇,“我让唐远连夜把她送回老家了。”
说完他的眸底掠过一丝厌恶。
既然那个女人动不动就拿救命之恩来道德绑架他,那他就成全她。
缅怀那年那日那相遇是吧?
那就送她回相遇的地点吧。
他训斥邵安安在检测中心闹事,邵安安一直叨逼着,当初他从绑匪窝逃出来,在丛林里走了几天几夜,最后体力不支倒在深山老林里。
那片林子连着她老家的伐木场,是她跟着叔叔伯伯去伐木场帮忙,才救了他。
说完就开始抽抽噎噎、哭哭啼啼,说他一连半月神志不清,躺在床上都是她衣不解带地照顾他。
最后他还突然暴起,要了她的第一次,导致她有了溪溪……
这些话,薄靳川已经听了七八遍了。
次次都是一字不差。
细节缜密得,像是编好背诵下来的一样。
人的回忆,怎么可能每次都分毫不差呢?
所以他才会怀疑,溪溪到底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