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川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贴近她耳边低声戏谑了句:“你硕博连读读的不是金融,是川剧变脸是吧?”
安风有被他的讽刺气到。
但这动作在外人看起来极像是恋人间亲密无间的悄悄话。
她不管狗男人能不能配合她之后的演戏,只管自己演完全套。
“是呢,老公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就别当着别人的面打打闹闹了,多失礼啊。”说着,给了薄靳川一个警告的眼神。
薄靳川:……
好好好。
不仅之前的高贵大方、端庄优雅,温柔体贴都是假的。
还敢威胁我了。
你真的好得很!
安风才不管薄靳川现在脸色黑如锅底,她直接换了个站位挡住薄靳川,然后对着门外的女人笑笑,“是梅丽尔夫人有什么事吗?”
“是,夫人邀请您一会儿共进午餐。这里的餐厅很不错。”
“好的,我一会儿就去。”安风应下。
“您先生也可以一起来。”
安风:“我自己……”
“久闻梅丽尔夫人大名,我和‘贱内’会准时到的。”薄靳川带着绅士笑,把安风没说完的话堵在了她喉咙里。
安风后槽牙都咬紧了。
等门外人一走,她和薄靳川马上拉开距离。
她坐回沙发抽烟,冷笑:“呵,难为薄总还特地从英文中找到‘贱内’这个词说给人家听。”
到底谁贱啊?
这狗男人。
薄靳川走过去拿掉她指间的烟,摁灭:“不满意?那我一会儿跟梅丽尔夫人澄清,你不是我内人。”
安风瞪他一眼,“薄靳川,你有种!”
“确实有,你要去见见吗?”
安风:……
她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薄靳川,真的想不明白,怎么会有男人贱到这种程度。
“换着方儿骗我去给你儿子捐骨髓?薄靳川,你做梦吧你。就算你帮我在梅丽尔夫人面前演好这场戏,我也不可能给你儿子捐骨髓。”
安风骂得云淡风轻,心里却跟破了个大洞似的,被冷风灌了个满怀,冻得生疼。
她爱了那么久的男人,不是怀疑她害他、就是想要用她的命去救外面的私生子。
就算他不知道她自从绑架案后身体至今没养好,承受不住换骨髓的手术。
那也不能这么理所当然地就要她捐骨髓吧?
安风侧过脸,微微仰着头,才生生憋住眼泪没让它夺眶而出。
薄靳川也垂下眼眸。
他确实是想让安风去见一见那个孩子。
但不是想道德绑架她捐骨髓。
他对那个孩子有疑问,确切地说是对孩子的母亲到底是不是邵安安有疑问。
但孩子和双亲的dna报告摆在面前,他的疑惑就成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第六感而已。
虽然他也对安风抱有怀疑,但不得不说,这些年和他最默契的人只有安风。
所以他是想让安风看看那个孩子,看看安风会不会和他有一样的感觉。
只是这话不好说出口。
房间内安静了许久,安风已经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她淡淡开口。
“薄靳川,离婚是肯定的,我们能坐下来谈谈的只是财产如何分配。
你配合我在梅丽尔夫人面前演好戏,华尔街上的产业,我可以和你五五分。”
薄靳川哑然,再看着她的眼睛:“你想我怎么配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