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宇文化及的神色有些阴沉,房间内的气压亦是低的吓人,人人胆战心惊,不敢开口,生怕一不小心触怒宇文化及。
夺取长生诀本是手到擒来的事情,谁也没料到变故丛生,先是石龙奋力一击,从宇文化及手下逃走,跟着抓捕田文,长生诀又被两个小混混偷走。
抓两个小混混本该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吧,结果两个小混混竟然在扬州城守军和宇文化及的骁果军眼皮子底下逃出扬州城。
好不容易追踪到二人的踪迹,又冒出来一个神秘女子接应,救走二人。
宇文化及负手卓立,双目威棱四射,精光如电,仔细思索着下一步的办法。
扬州总管尉迟胜挥了挥手,大堂内的人立刻松了口气,全部退了出去。
宇文化及见状,冷哼一声:“没用的废物!”
尉迟胜打了个圆场,劝道:“宇文大人,不必如此,事情闹到这一步,是谁也没有料到的,救走两个小混混的白衣女子我已经调查了大概。”
“反贼漫天王手下的大将夺命刀焦邪不久前被我的人发现死在扬州城郊,从身上伤痕来看就是被这白衣女子所杀,根据现场的情况看,的确是傅采林的奕剑术。”
“此女身份大概率就是傅采林的弟子傅君婥,她先前刺杀杨广失败,夺路而逃,想不到竟然来到了扬州。”
宇文化及皱起眉头,缓缓踱步,仰首叹了口气:“拿不到长生诀,只怕要被昏君斥责,我堂堂宇文家究竟还要在这昏君手下隐忍多久!”
尉迟胜安慰道:“宇文大人,昏君如今弄得天下大乱,反贼遍地,我们不需要隐忍太久了。”
宇文化及沉声道:“你说的不错,昏君离死不远了,但这天下四大门阀各有势力,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啊,尤其是李阀,李渊此人,名副其实的老贼,为人隐忍,如龙伏爪牙,一旦抓住机会,必然会成我宇文家的心腹大患!”
尉迟胜轻捋下颌胡须,眸光转动,奸滑似鬼。
“宇文大人倒也不必太过担心,李渊此人小心谨慎,但昏君对他亦是十分怀疑,只要找到把柄,我们或许可以借刀杀人,让李渊成为刀下鬼。”
宇文化及闻言,眼神一亮,似是没有想到这一点,四大门阀树大根深,情报能力非比寻常,知道许多连杨广都不知道的秘密。
按照尉迟胜的思路,只要能够利用好这些秘密,也许真的可以让杨广杀掉李渊,那样宇文家就少了一个大对手。
“尉迟大人真知灼见,这的确是一个办法。”
“最好是造反谋逆的罪名,确保昏君诛杀整个李家。”
“不过,眼下夺取不到长生诀,我只怕要受到昏君的惩罚。”
尉迟胜小声道:“宇文大人,眼下这种情况已无可避免,但拿不到长生诀未必是坏事,大人可不要忘记,魔门邪帝向雨田正是活了二百多年,还有那边荒之主李惊蝉,更是悠悠岁月,不知活了多久。”
“昏君手底下究竟有什么底牌我们都不清楚,万一他真的参悟长生诀,长生不死,武道大进,对我们来说是大麻烦。”
“再者,眼下有傅君婥出现,大人可以光明正大推卸责任,总比真的拿到长生诀,再不交给昏君要来的安全。”
“何况,眼下能够替昏君办事的,也只有大人了,离开大人,昏君难不成做个瞎子,聋子?”
“我估计,纵然昏君惩罚大人,也不过是罚俸、斥责一类的,不会动摇大人根本。”
尉迟胜的话说到宇文化及心坎里,宇文阀之所以越来越得到杨广重用,最大的原因就是朝堂上反对杨广的人越来越多,只有宇文阀才愿意忠心耿耿的给昏君办事。
昏君拿不到长生诀,发一通邪火是难以避免的,但要说真的对他下什么狠手也不可能,最重要如尉迟胜所言,杨广若真的参悟长生诀隐秘,武道大进,长生不死,他宇文阀何时才能出头?
“你说的不错,眼下的结局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说不定上天正是不愿意让昏君得到长生诀,才莫名其妙冒出来两个小混混破坏了夺取长生诀的大事。”
“我这就启程返回,扬州城还要交给你。”
“切记,捉拿两个小混混和傅君婥的事情不要停下,动静闹得越大越好,如此才能显现出你我忠心王事。”
宇文化及看向尉迟胜,目光肃然,扬州城对宇文阀而言极为重要,尉迟胜躬身道:“大人放心,有臣下在,扬州城万无一失。”
尉迟胜的堂叔尉迟迥,乃是昔年北周相州总管,当初隋文帝杨坚篡夺北周江山,有三人起兵反隋,维护北周正统,分别是相州总管尉迟迥,勋州总管司马消难和益州总管王谦,由此可见尉迟家和宇文家的关系之深。
宇文化及班师离开扬州,傅君婥与寇仲、徐子陵并不知这件事,为了显示自己的忠心,宇文化及和尉迟胜故意将抓捕傅君婥和寇仲、徐子陵的事情闹大,寇仲、徐子陵吓得草木皆兵。
他们二人本来是在北坡县,故意冒充宇文化及的外甥,混吃混喝,还真把北坡县县令给糊弄了,其后北坡县县令为了邀功,特意将二人的消息快马加鞭送去扬州。
尉迟胜得知消息后派人来北坡县捉拿寇仲、徐子陵,二人一筹莫展之际,幸亏傅君婥将他们直接抓走,否则必然会被擒下。
傅君婥抓住二人,蹿房越脊,很快来到大江边。
江面上,正有几名渔夫在修补渔网,傅君婥强登一艘渔船,将寇仲、徐子陵扔在船上,发掌击岸,利用反震力使得渔船远去。
渔夫赶了上来,大声呼喝,傅君婥娇叱一声,劈空一掌,直击渔夫。
寇仲、徐子陵大叫:“不要!”
以傅君婥的修为,渔夫被这一掌击中,必死无疑。
幸而下一刻,李惊蝉立身在渔夫身前,并指一弹,傅君婥袭来的掌力顷刻崩散。
跟着,他五指箕张,一股澎湃吸力涌动,刚刚远离岸边的渔船竟诡异的再度向岸边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