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者伤上加伤,已无暇顾忌掉落丹药,只会捂着伤口哀嚎。李梁同样也不顾忌自己伤口,拖着敌人的剑就弯下腰去拾取地上丹药,迅速的塞到自己怀里。
执剑者也看傻了,心想这人莫不是有病,或者根本不知疼痛?
不痛才怪,李梁明显感觉到肩上钻心之痛,还有宝剑冰凉,可现在都不是自己说了算,再痛也得忍着。
拿到了丹药,李梁才忙着朝另一人砍去,可对方已经拔出了宝剑,对着李梁脖颈一剑削来。就算不痛,没了脑袋也动不了了吧。
但李梁速度不慢,立刻矮身躲过,猛的转动身躯,金刀也朝对手腰腹砍去。而对手已有准备,往后挪了半步,一剑斩下。李梁不得已举刀格挡,当的一声,金刀竟被宝剑砍进大半,眼看就断了。不过刀宽剑窄,刚好卡住拔剑,李梁用力一扭,把宝剑都折得弯曲,让他想拔也拔不出来。
两人谁也不肯落掉兵刃,只能用另一边拳脚互殴。李梁虽有龙虎诀,可对方也不是凡人,拳拳到肉下,各有损伤。李梁伤得更重,眼睛肿得都快看不见了,牙齿也掉得差不多,鼻梁更不用说,整张脸像是塌了下去。
对方也不算好过,耳朵被扯下小半块,嘴角全是血。终究还是修士爱惜身体,不愿再与其纠缠,拼了命抽动宝剑,终于是把金刀削断,夺回了宝剑。而李梁已然无力再战,仰天向后倒去。倒下时,还不忘拿出怀里丹药,一股脑的倒进嘴里。
真正的李梁一直看着,以为这位仁兄想要舍身成仁,没想原来还有后招。吃完丹药,拖上一阵或许还有机会再打一次。但真正躺下时,他竟然运起炼神经,把药力通通填了自己的肚子。
李梁的心比脸疼,好歹留点药力,把命保住,若是人都没了,他那一缕灵魂又何处藏身?
内忧未解,外患又来,修士已经提剑刺来,这一剑又快又狠,铁定会一剑刺穿自己的脑袋,一命呜呼。
但此时轰的一声,那修士莫名其妙被炸得飞起,直接就撞在了岩壁之上,岩壁四分五裂,人就鲜血四溅,命丧当场。
而另一人还想逃,又是一声炸响,落得个与同伴一样的下场。
千叶声音传来,“新月,新月!”
而新月还在昏迷,哪有回应,只见她凭空浮起,飘到了洞口。千叶检查一番,长舒一口气,“幸亏只是中了迷魂香,幸亏为师恰好赶到。”
李梁虚弱叫道:“师父,救,救命!”
千叶好像这时才想起自己有那么一个徒弟,而且还奄奄一息。千叶只是扫了一眼李梁,扔出一颗丹药,直接飞进了李梁嘴里。还警告道:“下次若还带新月到处乱跑,我必将你逐出师门。”
千叶生气异常,原因无他,只因聂新月是千年来资质最好的弟子,有望化神,是复兴宗门希望。也正如此,千叶才会处处宠着她,所以就连犯错,也要把缘由怪到别人头上。如果真有三长两短,李梁去陪葬也属正常。
李梁自然不知,他也暗自自责,当时让师姐带自己回去,哪会有那么多事。千叶搜刮完那两祸身上的东西,就带着聂新月离开,就留着李梁在这自生自灭。
不过他给的丹药效力十足,一个时辰后,李梁的脸上红肿都消失不见,断掉的骨头也愈合,就是牙齿没能长出来,说话漏风。也都怪那位半路出来打劫,害自己破了相。
不过他也心中暗喜,师父只是表面严厉,心中还是有自己的,否则也不会留下如此珍贵丹药。他赶紧爬起来,想要快快回去,跟师父谢过救命之恩。
等他回到宝地,才发现聂新月还没醒过来。千叶满脸愁容,李梁叩谢之后,就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不过他很疑惑,为什么自己能醒得那么快,或许是另一个灵魂的功劳。
好不容易,聂新月终于缓缓醒来,还疑惑道:“我怎么在这里?我好像进了一个山洞中的呀。”
千叶叹了一声,“李梁,你来说。”
李梁赶紧把事情说了一遍,但没敢说那两人对她有非分之想,就怕聂新月胡思乱想。最后,他大大方方承认自己错误,“师姐,以后我再也不敢带着你到处乱跑了,如果再犯,必定天打五雷轰。”
说得聂新月都不好意思,小声嘀咕着,“这关你什么事,我就是好奇就去看看,哪知道是别人设的陷阱。”
看到千叶脸上变色,李梁劝道:“师姐,事情都过去了,那两个贼人也被师父就地正法,我们就别提这事了。”
“行行行,我不说了。”聂新月很快恢复了精神,跟千叶撒娇,“师父,你看师弟为了救我,连兵器都毁了,看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你给他一把灵器吧,虽然他无法催动,可灵器坚韧,当做寻常兵器来用也挺好的。”
千叶对此很不满,“怀璧其罪的道理你都不懂?他一凡人拿着灵器招摇,遇到修士比会来抢夺,你是嫌他命长了吗?”
聂新月嘟着嘴继续说:“要不就给一把法器,这应该不惹眼。求求你了师父,你也不想让他打架输了性命吧,还落了万法宗的名声,多不划算啊。”
千叶架不住他她的软磨硬泡,终于给了李梁一把剑。这把剑看得还有些眼熟,不正是劈断自己金刀的那把吗?这么想来,打这一架得了一瓶丹药和一把宝剑,其实还是蛮划算的。怪不得师父说,修士喜欢打打杀杀,原来是有原因的。
一切过去,两人又要开始修炼了。李梁拿着新宝贝去练剑法,他已习惯了大刀,要把剑法练成得心应手还得勤学苦练。
可聂新月没这样的觉悟,不好好练功,又跑出来找李梁。李梁真被她吓坏,连忙摆手说:“师姐你放过我吧?我可是发了毒誓。你这样逆天而行,就不怕天谴连累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