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买了个春饼胡乱塞嘴里，算是对付了午餐，然后火急火燎地往白晚灵给的地址赶。途中给唐建国拨了个电话，结果竟是关机状态。张小凡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该不会真有啥事吧？
催着出租车师傅抄近道，不到一刻钟张小凡就到了白晚灵说的地方。一下车，好家伙，那场面，人挤人！不对，确切说是警察挤警察，黑压压一片。
这场面直接给张小凡整懵了。赶紧又给白晚灵打了个电话，她三两下穿过人群找到了他，带着他走了两百来米，一抬头，嘿，唐建国和李局长正站在那，活蹦乱跳地指挥着呢。
白晚灵扯着嗓子一喊，唐建国眼尖，一下子就从人群堆里瞅见了张小凡。跟李局长交代了几句，便匆匆朝他走来。
“这……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张小凡看着眼前至少二十多辆车，上百号警察的架势，彻底蒙圈了。
“我不是让你别找张侦探吗，这事儿还得麻烦他？”唐建国瞪了白晚灵一眼，转而对张小凡抱歉一笑，“是这么回事，你走后不久，我们就找到了鸿运汽修的位置，那是个不小的修理厂。
突击行动挺顺利，很快就发现了带血的汽车配件，一比对，那些正是无人驾驶车撞人后换下的部件。
配件一露面，我们马上盘问了鸿运汽修的老板，很快就锁定了两个嫌疑目标。”
这俩嫌疑犯是亲哥俩，一块儿在那修理铺子里忙活，那辆惹事的大货车就是他们经手的。”
“挺好的嘛，证据都齐了，咋还闹成这样了呢？”张小凡扫了眼周围那一队特警，心里那滋味儿真不知咋形容。
张小凡瞧见唐建国额头上的青筋蹦跶了一下，他硬是憋住个哈欠说：“这是我的疏忽，本来是要抓那哥俩的，结果人跑了不说，还让我的一个手下受了重伤，现在还在医院跟死神搏斗呢。”
一听唐建国这么说，张小凡心里头“咯噔”一下，事儿闹这么大，抓俩嫌疑人还搭上个警察的命。
张小凡倒抽一口凉气，问：“他们有枪？”
唐建国点点头，指了指前面那片老旧楼房：“哥俩从汽修厂溜出来，就躲这儿了。因为他们手里有危险武器，李局长下了死命令，不能让这玩意儿威胁到平民。
现在，周围的居民都安全转移了，他们正一栋楼一栋楼地搜，找他们的藏身之处。
张小凡看了看周围，这片小区的楼都不高，最高的也就六层，外墙裸露着那种只有老电影里才见得到的红砖，真没想到杭州还有这么复古的地方没被拆掉建高楼。
这时，又一队特警搜完一个单元出来，没发现嫌疑人的踪迹。
他有点埋怨地瞅了白晚灵一眼，唐建国说得对，叫他来好像真没啥用。
可白晚灵像是故意视而不见，把头扭到一边去了。
张小凡无可奈何地转过身，对着这片小区随意一指：“唐队长，那栋楼你们查过了没？”
“还没呢。”唐建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那儿有什么特别的吗？”
张小凡摇了摇头，表示就是随口问问。
唐建国疑惑地看了张小凡一眼，但还是挥手让一队特警进了他指的那栋楼。
没过多久，几声沉闷的枪响过后，那队特警押着两个犯人出来了。
“我的天，你也太神了吧。”唐建国在一旁看得连家乡话都冒出来了。
白晚灵站在张小凡边上，小声嘀咕着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不光他们，他自己也愣住了，随手一指居然就挖出了俩嫌疑犯，真是老天爷帮忙，他纯粹是无心插柳啊，选那栋楼就因为它离他最近，哪有什么高深的推理在里面。
张小凡站在那儿发愣，反而让唐建国和白晚灵误以为他是胸有成竹，镇定自若。他们俩一时半会儿竟没人先开口问他怎么猜到的。
他们不问，张小凡当然也不会自讨没趣去解释，毕竟他自己也说不清。
趁着他们回过味儿来前，他赶紧溜回了警局。
等他们回来时，审讯那俩兄弟的工作已经火热朝天地展开了。
唐建国倒没再提之前的乌龙，倒是白晚灵在一旁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看完口供记录，他发现没多少有用的信息，这哥俩纯粹是拿钱消灾，对鬼灵车的事一无所知。
唯一有点意思的是，和他们联系的不是那个神秘女子，而是一个戴口罩的男人，连手枪都是那人提供的。
这倒不意外，中午路上张小凡瞅新闻，灵车事件已经火速登上了腾讯头条，最新报道里，三个受害者的身份都被披露了。
这不是警方或记者的速度能办到的，第三位受害者昨天才去世。
只有一个解释，这些后续消息是凶手自己放出来的。
这速度比张小凡预想的还快，本以为还得拖上几天，难怪李局长在现场板着张能拧出水的脸。
这样的效率，显然不是单打独斗能办到的。
他们从审讯室出来，正好迎面撞上了王副局，他瞥了他一眼，随即靠在唐建国身边，半警告半挑衅地说：“唐队长，别乐得太早，笑到最后才是真赢家。”
刚才还志得意满的唐建国，面对王副局的挑战，寸步不让地回了句：“咱走着瞧。”
那气氛冷得让张小凡都觉得他俩要动手了，不过王副局冷笑几声后还是转身离开了。
唐建国去忙他的事儿了，他就窝回办公室，重新翻看花前雨他们搞到的视频资料。
正看到凶手打电话的那张截图，他猛地一激灵，双手一拍大腿，差点儿没吼破嗓子：“可算 想起来了！”
哎呀妈呀，哎呀妈呀。
张小凡这脑袋瓜子是秀逗了吗？凶手就是小美女她们那位老师啊，他明明见过的，这么关键的线索，他居然能忘得一干二净！
一定是昨晚会议室里，花前雨那么一搅和，才让他一直没回过味儿来，这花前雨，真是能添乱。
绝对不是他智商下线，纯属一时疏忽。
唐建国被张小凡那声吼给引了过来，进门一看，他一人儿站在那儿直哆嗦，就问他吼啥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