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大哥发现张小凡在盯着他，立马从“赛车手模式”切换回了普通大叔状态，有点不好意思地对他说：“我年轻时梦想当赛车手，可惜人家看不上我，只好私下里过过瘾了。”
张小凡点点头，打趣道：“私自改车可是违法的哦。”
他一听，身子猛地一僵，差点亲上了前面的大公交，好在他反应快，险之又险地避开了。
“这……这个嘛！”他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
张小凡赶紧补了一句：“哈哈，逗你玩呢，看你吓得，我又不是警察，还能把你铐走不成？”
他这才缓过劲来，手心都是汗，张小凡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还当真了，差点酿成大祸。
那对小情侣也被刚才的惊险吓得不轻，让他无语的是，小姑娘居然掏出了手机开始直播。
听她的直播腔调，粉丝似乎还不少。
这时候，白晚灵又来电了，他也懒得管那对小情侣的事，他们爱咋咋地吧。
接起电话，白晚灵说她已经接到胡博文了，问他到底在哪儿，刚才电话怎么回事。
张小凡把刚刚的经过跟她复述了一遍，问清楚司机大哥马城的大众朝哪个方向去了，然后让白晚灵抄近路赶过去。
挂了电话，他连忙给马城打过去，果然，他没接电话，也是意料之中。
这出租车师傅开车技术真是杠杠的，左穿右插，超了好几辆车，他们跟马城那大众是越来越近了。
近得他都能看清他后脑勺上的发旋了。
更绝的是，这车在市区里愣是飙到了八十码。
正当他们要贴近马城时，他从后视镜里瞧见了咱们这辆出租车。
他还特意扭头向后望，一看是他追来了，脚下一使劲，车速更快了。
这么一来，两车之间又拉开了距离。
马城跟不要命似的，油门踩得死死的，虽然咱师傅技术过硬，但跟拼命三郎马城比还是差了点火候，两车就这么较着劲。
他跑不掉，他们也追不上。
张小凡握紧拳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马城的车。之前他一提魏则西，他脸色大变，撒腿就跑，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不知怎的，他心里总有个不祥的预感。
几分钟一晃而过，马城越开越远，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是要去干这事。
拐过一个弯后，那辆之前死缠烂打要撞咱们的灵车，居然又出现了。
马城这家伙，居然知道灵车的行踪。
张小凡心里咯噔一下，催促师傅加大油门，说什么也不能让这两车溜了。
那时候，他真想大吼一声，不管马城用什么法子找到的灵车，既然它送上门来，他绝不让它跑了。只要截住它，什么诡异灵车，什么鬼魅司机，他就不信拆不开它无人驾驶的秘密。
说来也怪，那灵车本来慢悠悠地开着，好像有了自己的想法，一察觉到马城跟在后面，猛然提速，向前狂奔起来。
张小凡心里的笃定又加深了几分，这所谓的鬼灵车背后肯定有人在操控，毕竟哪个鬼魂开车还会怕活人呢？
张小凡们追着马城，马城又追着那灵车，这一路下来，马路被他们折腾得够呛，不少车辆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公路追逐赛吓得靠边急停，司机们对着他们的速度破口大骂。但他们骂归骂，他们一闪而过，他们的抱怨声早被风声吞没了。
张小凡紧盯着前方的两辆车，心里的激动怎么也按捺不住。
“警察大哥，前面那辆灵车不会就是网上疯传的鬼灵车吧？”小女生他们也注意到了这追逐的阵势。
张小凡正忙着给白晚灵汇报情况，被她这么一问，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应了一声。
“大家听见没？警察大哥亲口认证了！”小女生紧张又兴奋地将镜头转向车前，大声宣布：“我们现在追的就是那辆鬼灵车！
看见没，前面那辆，鬼灵车本尊，据说是由死人驾驶的！主播他现在激动得快失控了。
真相马上就要浮出水面了！”
她又机智地把手机对准自己，抓紧时间解说了一番无人驾驶灵车的“内幕”。
一听这，张小凡心里直嘀咕，这才一天，网上的谣言就发酵成这样了？
在小女生口中，无人驾驶灵车撞人的事被渲染得天花乱坠，连车上的尸体她都能编排出一段狗血剧情，什么年轻女子遭遇老公出轨，现场捉奸，最后心灰意冷自杀，开着灵车回来复仇。
还说那女尸自杀时穿着红衣，特意选的，就为了复仇时更显眼。
旁边的小男生也挺会配合，喊着让大家刷礼物，好让他们靠近看看那灵车。
张小凡心里那个无语啊，连他们警方都没摸清尸体的身份，你们倒调查得门儿清，出轨、复仇、还自带特效，说得跟亲眼目睹似的。
他们直播他们的，他也没干涉，心里却在嘀咕，这直播风潮真是席卷全球了啊。
白晚灵在电话里告诉他，他们紧跟其后，马上就要到了。
张小凡简单应了一声，继续往前探头张望，结果却发现马城的车不见了。
定睛一看，原来是红灯快变绿，马城灵机一动，绕过前车，打算抢在最后几秒冲过去。
那辆灵车已经过了路口，绿灯仅剩几秒，再不跟上，等两边车流一起涌来，他们就只能望洋兴叹了。
司机师傅眼疾手快，按了喇叭，紧跟马城的车屁股，嗖地超过前车。
红灯已变，师傅打算趁两侧车辆还没起步，豁出去闯红灯。
可就在这节骨眼上，“砰”！一声巨响炸裂开来。
师傅条件反射般一脚急刹，张小凡整个人被甩得东倒西歪，脑袋哐当一下撞上了窗边，好在安全带护着，只是额头肿了个包。
小姑娘的手机飞了出去，她解下安全带正想去捡，突然惊恐万分地指着前方尖叫起来。
张小凡捂着额头，定了定神，看清眼前这一幕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马城的车闯红灯时，与一辆飞驰而来的货车来了个亲密接触，车头被撞得面目全非。
张小凡顾不得多想，开门飞奔过去，看马城是否还有生还的可能。
走到车前，车内的情形让他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