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凡毫无防备，脑袋直接撞上了车窗，“哎哟”一声，疼得他龇牙咧嘴。
白晚灵见他这狼狈样，毫不客气地笑得跟银铃似的。
张小凡郁闷地瞅了她一眼，心想这白晚灵心眼儿也忒小了吧，不就开个小玩笑，至于这么报复他嘛。
揉揉头上的包，张小凡开始解释：“那无人驾驶灵车最直接的目的，可能是为了让李扬他们亲眼看到它的存在。”
“为啥？”白晚灵下意识地问。
“你没看最近的新闻吧，无人驾驶灵车这事在网上火得不行。”
白晚灵点点头，就算她不知道，交通厅那哥们儿也给她补过课了。
“这可能就是目的，想博取关注，但为啥要这样，我还在琢磨。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无人驾驶灵车背后，肯定有个操纵者。
他不会就此收手，肯定还有别的动作。”张小凡瞥了眼白晚灵那怀疑的眼神，话锋一转，笑道：“当然，也可能纯属巧合，李扬他们刚好撞上无人驾驶灵车了呢。”
白晚灵扭头不语，快到警局时，她忽然冒了句：“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巧合。”
张小凡愣了愣，还想争辩，白晚灵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漠态度，他也就识相地闭嘴了。
回到警局，那被灵车撞死的倒霉鬼的尸检报告出来了，没啥意外，死于严重撞击导致的内出血，没中毒或别的毛病。
一上午，张小凡就泡在跟无人驾驶灵车相关的案子里，还跟着唐建国一起审问了几个目击者，也就是那死者被撞时在场的人。
起初唐建国不太当回事，拖了一天，能联系上的目击者也就四五个，多数还是附近饭馆的老板，出来看热闹的。
真正跟这案子沾边的目击者只有一个附近的上班族，是他报的警，但他可不是第一个到现场的。
据他描述，他到那时，灵车已溜了，死者身边围着几个人，他一看苗头不对，立马拨了110。
破案的日子总是匆匆忙忙，警察不像电视剧或动漫里那样，灵感一来，三下两下就大功告成。
很多时候，得泡在证词的海洋里，慢慢摸索，找那条通向真相的线索。
到了晌午，张小凡溜达到白晚灵桌边，想套近乎，邀她共进午餐啥的。
白晚灵头也不抬，埋在案头工作。
这下他有点小郁闷，就算他开了个小玩笑，也不至于这么晾着他吧。
幸亏白晚灵旁边的同事瞧见他尴尬，才搭话告诉他，白晚灵办案时是不吃午饭的。
张小凡这才反应过来，白晚灵一上午也没闲着，桌面上堆满了案件材料。
这么一来，他也就消气了，出了警局，在附近随意吃了碗面。
嚼着面条，想着那上班族的话，刚几筷子下肚，手机响了，一瞅是小美女的来电。
“张哥，一天了，昨天那事儿有谱没？我们都候着你的信儿呢。”
那边传来胖坨坨的声音，张小凡看看手机，是小美女的号，拍拍脑袋，想案子想晕了，胖坨没他号码，是借小美女的手机打的。
胖坨见张小凡没动静，又催了一遍，他才回过神，一上午光顾着案子，把小美女他们给忘了。
说起来，胖坨知道自己对他没威胁后，居然改口叫张哥了。
“半小时后校门口见。”张小凡回复。
挂了电话，面也不顾吃了，回警局拎起整理好的线索和资料，直奔学校去。
他们早就候着张小凡了。
“那灵车撞人的诡异事儿，查出啥名堂没？”一踏进校门，社长就急不可耐地朝张小凡打听起来。
张小凡环视一圈，大伙儿一脸愁云，心神不定，显然是昨晚没睡踏实。这也难怪，头一回瞧见无人驾驶的灵车，他们还能自欺欺人说是眼花了，可第二回再遇到，这理由就说不通了。
更糟的是，提心吊胆熬了一宿，又从小唐那儿听说，那灵车白天还载着个死人司机，又出了条人命。接二连三的惊吓，能不怕吗？
“放宽心，虽然凶手还没落网，但我确定不是闹鬼，肯定有人在背后搞鬼。”张小凡笑着宽慰他们。这话一出，他们明显松了口气。
张小凡抬手一指，好奇问道：“咦，怎么少了个哥们儿？”
下车他就发现了，那瘦杆子不在。
“哦，你说瘦猴啊。”胖墩儿拍着大腿乐了：“他吓得裤子都湿了，这会儿还赖在床上呢。我就说没鬼吧，张哥也这么讲了，准是有人故意整咱们。让我逮着那小子，非给他点颜色瞧瞧！”
胖墩儿逮机会就损情敌，可被小美女一瞪，立马捂嘴不敢吱声了。
“得了，先去教室吧，我还有东西要给你们看。”张小凡提议道。
今天周一，转悠了好几个教室都有课，最后还是在社长班里找了间空教室。
拉紧窗帘，开机投影，屏幕上是张小凡一早上整理的资料，他一边放，一边把案情原原本本跟他们讲了，特别是前晚那灵车像是故意现身那一幕。
他们听完，个个脸色发白，就连平时最淡定的单眼皮帅哥也不例外。
“这到底是为啥啊？我们又没招惹它，它老缠着我们干啥？”小美女声音里透着颤。
胖墩儿这时也安静下来，连哄小美女的机会都放弃了，看来他也被吓得不轻。
“现在还不知道那人背后动机，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真是故意让你们撞见那辆无人驾驶灵车，他不可能平白无故知道你们要去殡仪馆。”张小凡站在讲台上，望着下面的他们问：“去之前，你们有没有跟别人提过这事？”
小美女他们面面相觑，纷纷摇头，表示这完全是临时起意，起初并没告诉任何人，只是他们几个心知肚明。
既然他们如此笃定，张小凡也没指望从小美女他们那挖出什么线索。毕竟，那灵车故意现身的说法也只是个猜测罢了。
安抚了几句后，他们一起下楼。
电梯里，正好碰上小美女他们的一位老师，看上去也就三十来岁，一身职业装，浑身散发着成熟魅力。
“老师，您这是刚吃完饭呀？”小美女笑眯眯地打着招呼。
“嗯，是呢。”老师点点头，看向小美女他们：“你们几个又被哪个老师抓去帮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