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凡哪还有时间跟她扯闲篇，掏出证件，在她眼前一晃：“警察，执行任务。”
话音未落，不顾她的央求，他直接闯了进去。
门一推开，哪是什么仓库，只见一条螺旋向下的台阶映入眼帘，惨叫声还时不时从
台阶是圆形盘旋向下的，虽然墙上装着灯，但光线依旧昏暗，而且没个扶手，张小凡不得不小心翼翼，生怕一个踉跄摔下去。
台阶虽短，怪异的是，当他好不容易下到尽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像缺氧似的，深吸一口气，摇摇头，原地定了几秒才缓过来。
稳住身形后，张小凡定睛一看，底下的布局跟楼梯里一样，灯光昏暗，但这地下空间不小，足有三十多平方米，形状不规则，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挺好闻的。
这里丝毫没有仓库的模样，反而空荡荡的，除了墙上挂了几幅怪诞的画，房间里就摆着几个瑜伽垫，对面还有一个投影仪，不过并未播放任何东西。
“别靠近，我再也不敢惹你了，求你别过来。”
张小凡刚想上前查看是否还有其他人，一个声音从他旁边传来，他这才发现，角落里藏着个人，正瑟瑟发抖。
他看起来跟唐依那时候的模样极为相似。
张小凡赶紧上前扶他，问他发生了什么，但他仿佛没看见他一般，无论他怎么问，他都不回应，只是瞪大眼睛，口中不断重复着“鬼……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连口水都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说实在的，他那样子张小凡也有些发憷，可他环顾四周，别说鬼影，连温度都没降一丁点。
难道是他出现了幻觉？这么想着，张小凡愈发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这时，那男子似乎被恐惧逼到了极限，直接在他怀里昏厥了过去。
见他暂时没啥生命危险，张小凡就让他舒舒服服地躺平，然后摸出他的宝贝枪。
这枪是刘伟来的时候，和证件一块儿塞给他的。
手里有了枪，心里头踏实多了，管它啥妖魔鬼怪，敢露头他就一枪蹦了它。
这地下室挺敞亮的，转悠一圈，却发现就他孤零零一个。
难不成，这里头真就他一根独苗？
张小凡又瞅了瞅那中年汉子，他还是一动不动地趴着。
这不对劲啊，好端端一个人，咋就突然在这上演精神病院逃脱记了呢？
张小凡心里犯嘀咕，正琢磨着再搜搜有没有啥密道，房间里头冷不丁地飘来一阵低沉的嗓音。
张小凡循声一望，嘿，天花板正中央吊了个喇叭。
“你是何方神圣，竟敢擅闯此地？”喇叭里头的声音沉稳又庄重，听得张小凡莫名其妙地就肃然起敬。
张小凡咽了咽口水，迅速环视一周，没人影，就冲着喇叭喊：“你又是哪位神仙，麻溜出来，别等我揪你出来，可就不那么客气了。”
“呵呵。”那沉稳的声音突然大笑两声，吼道：“你找上门来，居然还问我是谁，好大的胆子！”
那声音虽然没震天响，但在张小凡耳朵里就跟打雷似的，‘胆子’俩字一落，他耳朵嗡嗡直响，赶紧捂住耳朵，另一只手举着枪朝喇叭喊：“少跟我这儿装神弄鬼，你给我出来见个面！”
“出来？”那声音带着几分嘲笑：“我一直在你左右，何必现身！”
张小凡下意识一回头，背后空荡荡的，脸唰一下就红了，意识到自己被这人玩得团团转，彻底栽了。
这下他彻底憋不住了，砰砰两枪，那喇叭瞬间成了碎片，世界清净了片刻。
可这清净没享受几秒，那声音又冒了出来，这次更大了，四面八方都是他的声音，就像直接在张小凡脑子里响一样。
“区区凡人，这点小把戏，也敢在大爷我面前班门弄斧。”
“出来，你给我滚出来！”张小凡扯着嗓子喊，跟疯了似的满屋乱窜，想找找哪里能藏人或者发声器，可啥也没发现，那笑声却像长了翅膀似的钻他耳朵里。
张小凡翻来覆去找了好几趟，快被逼疯了，吼道：“有种你现身啊！”
他话音刚落，那声音突然没了，四周静得吓人。
“哈哈。”张小凡强装镇定，给自己打气：“什么鬼神，到张大爷跟前也得认怂，装神弄鬼，等我逮到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话虽这么说，张小凡心里已经开始打退堂鼓，想着先把地上那中年男子扛出去再说。
刚一转身要走，眼角突然闪过一抹不对劲。
张小凡整个人僵住了，后脖子凉飕飕的，心跳得跟打鼓似的，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转过身。
刚才他搜了好几遍，地下室除了地上躺着的中年男，明明空无一人。
不知道啥时候，他面前竟然多了一个背对着他的人。
张小凡咽了咽口水，握枪的手直哆嗦，盯着那背影，心里一个劲儿念叨：
不可能，不可能，这世上哪有什么鬼。
“这绝不可能，孟希瑶，你分明已经不在人世了啊！”张小凡近乎失控地咆哮着。
望着她的背影，他本能地往后缩了缩，双腿直打颤。紧接着，他紧闭双眼，拼命深呼吸，反复对自己说：这只是幻觉，绝对不是真的。可当他再次睁开眼，那个身影依旧静静立在原地，仿佛自始至终未曾移动分毫。
她那散乱的长发垂至腰际，衣着与照片中一模一样，尽管未能窥见她的正面，但直觉告诉张小凡，没错，就是她。奇怪的是，从她出现那一刻起，地下室的气温似乎骤降，冷得他直哆嗦。
“你不是自诩为鬼神吗？有种就现形，躲躲藏藏算什么英雄好汉！”张小凡大声喝道，试图给自己壮胆，可那先前的威严之声，自她现身之后，便销声匿迹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她不动，他也不敢轻举妄动，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凭空出现这样的景象，说不害怕那绝对是自欺欺人。良久，见她仍旧背对着他纹丝不动，他决心不再迟疑，管她是人是鬼，先逃为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