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战团后,卫队成员惊诧的发现这人跟个怪物一样,完全没有半点力气亏损之态。
看这架势,等敌人力竭然后上去捡便宜他们怕是等不到了。
他们越战越心惊,越打越胆寒,可事已至此,他们已经没有了退路。
此刻在场的冀州军不得不认清现实:他们升官发财的美梦已然破灭,眼下活下去才是当务之急。
“此贼甚是厉害,速去请主公先行撤离!”满头大汗的卫队长韩虎连忙吩咐道。
韩虎是韩馥的远房侄子,虽然他能耐一般,但胜在对韩馥忠心耿耿,所以被韩馥任命成了卫队长。
见李存孝势不可挡,护主心切的韩虎便想着叫韩馥先行撤离,因为他不确定卫队能不能将其拦下。
韩馥遇刺的消息已经被人送回了邺城,援军用不了多久便会抵达,韩馥这时撤走肯定能逃出生天。
但当亲兵向韩馥转达了韩虎的等话后,韩馥却是勃然大怒。
“数千人守不住吾之马车?他韩虎是干什么吃的?我砍了他的脑袋!”韩馥怒气冲冲道。
亲兵听后没敢多言,连忙将韩馥的话原封不动的告知了韩虎。
闻言韩虎一拍脑袋,满脸沮丧道:“主公,糊涂啊!”
此时李存孝距韩虎不过几十步,韩虎再想劝韩馥也来不及了,只得将注意力放在了阻挡李存孝上。
“弟兄们!”
“主公便在我等身后,眼下该到咱们尽忠的时候了!”
“尔等听我号令,不惜一切代价斩杀此贼,护卫主公周全!”韩虎高呼道。
随着韩虎一声令下,卫队成员硬着头皮迎上前去,把手中的刀枪往李存孝身上招呼。
前文说过这些护卫的家人都在邺城,所以他们即便是畏战想逃也逃不成,毕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摆在他们面前的唯有同李存孝玩命这一条路。
于是乎护卫们对李存孝发起了近乎自杀式的冲锋,但在禹王槊和毕燕挝的强大攻势下,他们连李存孝的身都近不了便纷纷被砍倒在地。
挥舞禹王槊和毕燕挝的李存孝宛若一台没有感情的战争机器,手起刃落便是数条性命。
纷至沓来的箭矢亦是无法对李存孝造成任何伤害,他好似能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般,射来的箭矢全然无法影响他行进的脚步,这种程度的攻击甚至连给他挠痒痒都算不上。
看着杀神降世般的李存孝和不断溃败的护卫们,韩虎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往手心里吐了两口唾沫,强忍恐惧纵马冲上前去。
韩虎也不想直面这尊杀神,可他没得选。
即便是有家人作为威胁,但这些护卫们也都是肉体凡胎,叫他们不产生情绪波动这压根不现实。
浑身浴血的李存孝没用多久便将护卫们吓破了胆,因而韩虎不得不硬着头皮拍马出阵迎战李存孝。
瞥了一眼强作镇定的韩虎,李存孝的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暗道“一个月才几百块,你玩什么命啊你?”
待韩虎来到近前,他将手中的长刀迎头砍向了李存孝。
寒芒闪烁的战刀带着凌冽的风声朝李存孝竖劈而去,步战的李存孝微微一侧身便叫韩虎的攻击落了空。
韩虎面色一变,再欲收刀但却已经迟了。
没等韩虎往回拽刀,他的腹部便传来一阵难忍的剧痛。
韩虎难以置信的低头凝视,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被毕燕挝给开了肠破了肚,这会儿凉风正在往他的肚子里灌。
韩虎双目圆瞪,五官因剧烈的疼痛而扭曲在一起,兵刃亦是“当啷”一声摔在了地上。
与兵刃一同掉落的,还有韩虎那血淋淋的脏器和肠子。
此时韩虎生机渐失但仍坐在马背上,李存孝看着心烦,索性用禹王槊将其从战马上扫落。
“额……额……”倒地的韩虎满脸绝望,艰难的开口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却是尽数化作了一口血沫。
满脸血污的韩虎伏在地上,手脚微微抽搐了几下然后便失去了生息。
斩了拦路的韩虎后,李存孝大步流星直取韩馥,被吓破胆的护卫们只是象征性的阻拦了一番便让开了道路。
见韩虎连一招都没能从李存孝手上走过,副卫队长韩芳简直慌的一批,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来到了韩馥的马车旁。
“主公,祸事了!”韩芳哀嚎道。
“匹夫!闭嘴!”本就提心吊胆的韩馥不禁被吓了一跳,连问都没问便出言呵斥了韩芳一番。
“主公,您再不撤真的来不及了!”韩芳急道。
“此时您不走,待会怕是便走不成了!”韩芳接着说道。
闻言韩馥很是诧异,一直处于马车中的他还不曾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在韩馥看来,数千人没理由打不过一个刺客,退一步讲别说是人了,就算一个人杀几千头猪一时半会也杀不完吧?
而韩馥的想法便是井底之蛙的悲哀,他手下没有万人敌、他没见过万人敌并不代表这世上不存在以一敌万的猛将。
当韩馥将信将疑的拉开帐帘后,韩馥脸上的表情顿时定了格。
透过车窗,韩芳清楚的看到了韩馥为他呈现的变脸演出。
只见韩馥的表情从恼怒变为惊诧,随即转为恐惧,取代恐惧的则是一种名为绝望的情绪。
眼看着那尊浑身浴血的杀神离自己越来越近,韩馥浑身颤抖,脑海中只剩下了“逃”这一个念头。
这等节骨眼上面子已经不重要了,能够逃出生天并保住小命才是当务之急。
在生死面前,其他事情都得往后排,什么也不例外。
面子这种事的确重要,但说不重要便是一文不值,韩馥现在只想迅速逃离,弄丢的面子事后再找补也不迟。
“撤!速撤!”想罢,韩馥立即对车夫说道。
说这话的时候,韩馥宛若筛糠,裤子很快便润了一大块。
与此同时,好奇心作祟的韩夫人偷偷掀开帐帘看了一眼,结果被车外的尸山血海吓的尖叫不止,随后两眼一翻直接被吓晕了过去。
韩馥没有闲情雅致去理会夫人,此刻他的心中满是懊悔,眼中尽是茫然与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