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过后,王浩等人便叫家奴把李和给抬回了李府。
看着被打的跟血葫芦一般的儿子,李和的父亲李山勃然大怒。
“这是谁干的?老夫非扒了他的皮!”李山怒气冲冲道。
闻言王浩等人将事情的经过尽数告知了李山,然后李山便给几个后辈表演了一番变脸绝技。
“打的好啊!冠军侯怎么没直接把这个不孝子打死呢?”李山义愤填膺道。
“你们这便回去把此事告诉家里,晚些时候老夫和你们的父亲一同去州牧府请罪。”李山说道。
王浩等人离开后,李山的脸色立即阴沉下来,上去就给了李和两记鞭腿。
“丢人现眼的东西!尽早死了免得惹老夫生气!”李山怒道。
李和是李山正妻所生的次子,李山自然不会为了他得罪刘煜。
莫要说是李和,就是嫡长子招惹了刘煜,李山也未必敢跟刘煜撕破脸皮。
正当李山愁眉苦脸之际,被打的跟死狗一般的李和醒了过来。
“父亲,您可要为孩儿做主啊!”看到李山,李和眼前一亮,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那几个匹夫跋扈至极,不由分说便将孩儿给暴打了一顿。”李和添油加醋、大倒苦水。
“您一定要给孩儿报仇啊!否则孩儿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浑身哪都疼的李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
“咽不下这口气?老夫现在就让你咽气!”李山黑着脸喝道。
话音落下,李山抡起巴掌便扇在了李和的脸上。
“我叫你强词夺理!我叫你惹事生非!我叫你……”骂了两句后李山索性也不骂了,只顾闷头暴打李和。
“您可是我爹啊!爹您怎么还打起孩儿来了?疼!疼!”李和急道。
“我可不是你爹!你是我爹!”听了这话,李山顿时便是气不打一处来。
只见李山的大嘴巴子像不要钱一般,劈头盖脸的落在了李和的脸上。
李山一通左右开弓的大嘴巴子过后,李和又气又急,脑袋一歪便又晕了过去。
“叫郎中来给他治伤,莫要叫这不孝子死了,回头还得把他交由冠军侯发落。”溅了一手血的李山在李和的衣服上擦了擦手,然后对门外的家奴吩咐道。
……
李和刚被家奴抬走不久,其余几个世家的家主便怒气冲冲的来到了李家。
“李子越(李山的字),这事你是不是得给我们一个交待?”王家家主王怀横眉怒目道。
“交待?王兄想叫李某给你什么交待?”李山不动声色道。
“你少在那揣着明白装糊涂!”高家家主高起瞪着眼睛道。
“若不是受了你家李和的牵连,我等何须朝冠军侯赔礼道歉?”黄家家主黄太一甩袖子,满脸怒容。
李山很是从容的说道:“诸位,话可不能这么说。”
“我那不成器的犬子的确有眼无珠惹怒了冠军侯,老夫自当登门请罪。”
“若是尔等觉得这事跟你们没关系,那你们不去请罪不就结了?”李山面露嘲讽,冷笑着说道。
听了李山的话,韩家家主韩苗顿时就被气炸了:“你特么说的这是人话?”
“倘若不去请罪,冠军侯的雷霆手段我等如何经受得起?”郭家家主郭言附和道。
“冠军侯之功名都是马上取得的,老夫可不想触这个霉头。”杨家家主杨涛亦是说道。
“咱们该怎么赔礼就怎么赔礼,想必冠军侯也不会因为此事便对咱们赶尽杀绝。”高起听后点了点头。
李山听后微微一笑:“这不就结了?那还要李某什么交待?”
“嘿!你这匹夫当真是……”暴脾气的韩苗张嘴便要口吐芬芳。
但韩苗还没说完便被黄太给打断了:“行了,都少说两句吧!”
“咱们几家素来便是同气连枝,如今更是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若是冠军侯怪罪下来,谁也不能独善其身。”说到此处,黄太的脸色很是难看。
“既是如此,闲话便都别说了,赶紧回去准备礼物吧!”说罢,杨涛径直朝门外走去。
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李山冷笑道:“这群匹夫还想从我这止损?门都没有!”
……
当天晚上,李山等七位家主携带重礼来到了州牧府。
“拜见冠军侯!”见了刘煜,李山等人齐齐行礼道。
刘煜仿佛没听见一般,头也不抬的继续在纸上写写画画。
看着伏于案前奋笔疾书的刘煜,李山等人只得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
典韦和许褚二将分居左右,铁塔一般的狗熊岭兄弟给了李和他们莫大的压迫感。
“适才处置了一些公务,叫诸位久等了。”良久,刘煜这才抬起头来。
“冠军侯日理万机,我等闲散人士等上一夜亦是无妨。”李山笑着说道。
“哦?闲散人士?李家主此言差矣!”刘煜若有所指道。
“若是诸位停了业,蓟县的百姓怕是连盐都吃不上!”刘煜剑眉一挑,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
闻言李和连忙说道:“冠军侯言重了!我等不过是讨口饭吃,万不敢耽误了百姓们的用度。”
“本侯近来倒是对这盐铁生意颇有兴趣,不知各位家主可否割爱?”刘煜锐利的目光环视众人,李和等人全都低下头默然不语。
刘煜的话已经不是暗示了,这位直接明着要了!
但盐铁是他们家族生意的重要一环,就这么给出去他们肯定舍不得。
“冠军侯,此事能否打个商量?没了盐铁买卖,我等都得去喝西北风啊!”杨印壮着胆子道。
“喝西北风?谁敢叫诸位家主喝西北风?”刘煜意味深长道。
“诸位先别急,且看看这些东西,然后再拿主意也不迟。”刘煜不动声色道。
随即典韦和许褚便将案前摆放的那一沓纸递给了李山等人,李山一头雾水的接过了属于他的这沓纸。
刚看了没几眼,李山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众目睽睽之下,李山浑身颤抖宛若筛糠,嘴唇不住蠕动,腿也哆嗦了起来。
“怎么可能?这些陈年旧事怎么会被翻出来!”李山在心底疯狂呐喊,满脸的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