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武处理完外面的事情进来:“方姑娘,外面已经撤了,最近禁赌,如此明目张胆太不把官府放在眼里了。”
“行,我知道,挺好!”脸上火辣辣的疼,禁赌啊,她的错,这个锅必须牢牢背着。
“你那五百斤粮食是搬进来还是你待会儿带回家?”夏武小心翼翼看她神情,方姑娘今儿怎么怪怪的。
“就放外面,我待会儿带走。”自己还得再补上五千斤粮食,可是说好了的,不管结果如何,都要实施。
夏武说完并没有走,站在原地神情带着几分懊恼。
“是还有什么我需要配合的地方吗?”方初夏起身,大意了,怎么就坐着没动。
“不是!”夏武连连摆手:“方姑娘,银杏是不是来找过你?”刚才看了,这里并没有人,是还没来还是回去了。
方初夏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
“你看这个!”夏武从袖带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她,上面歪歪扭扭写明她要做什么,让他什么时间来仁心堂。
方初夏:......
就想着钓情郎了,咋就没想过先好好练练这字呢?瞧瞧这,大打折扣。
“方姑娘,她来过吗?”青柳那里自己已经好久没见到,她至今不愿意接受自己。方姑娘是他最后的希望,现在又出了这事儿。
让她帮自己说话,只怕会更难。
“诺,在屋里呢,拿着匕首来的。”
“什么,她带了凶器?”夏武惊出一身冷汗,仔细看好在她没受伤,微微心安。“方姑娘可有受伤?”
“没有!”把纸还给对方:“她让我把你找来娶她,要么就跟我同归于尽,不过被我制服了。所以,夏捕头,你有什么打算?”
刚还是毛毛细雨,这会儿已变成倾盆大雨,夏武不停抹汗:“方姑娘,我,我从未喜欢过她,也从未承诺过她什么,我不知道她怎么就......”
这就是无妄之灾。
完了,他跟青柳之间只怕再没有可能,夏武生出几分绝望,恨不得杀了银杏解恨。
“嗯,我知道。”就是太暖了一点儿,自己亲眼见到过。
那个时候的夏武是很享受那样的茶言茶语吧!
“那方姑娘,我跟青柳,我们......”
“青柳的态度很明确,夏捕头,过去的事情,我想你心中有数。青柳都已经放下了,你也早些放下吧!”什么得不到才是最好的,这种想法就先错了。
夏武摇头,眼神坚定:“不可能,我说什么也不会放弃,我这辈子想娶的女人只有青柳。她若不嫁,我就不娶,我等她一辈子。”
方初夏不置可否,劝也劝过了,往后这事儿她不会再说半句。
看了一眼俏俏关上的门缝,心里微微叹息,这又是何必呢。一个个都死犟死犟的,外面没男人还是没女人了。
“方姑娘,我这还有事,就不耽搁你了。银杏若是再找来,烦请你替我传句话,我不可能娶她,死都不会。”
抱拳行礼转身大踏步离开。
方初夏视线跟冯神医廖士杰对上,二人后知后觉把头转向另一边,他们没想听的,就这么猝不及防。
“我先进去看看病人,你们......”
“啊,我想起来后面还晒着药草,快下雨了,我得收起来。”
“冯神医等等我,我跟你一起,那么多你忙不过来。”廖士杰抬脚追上,以后这种场合他一定离得远远的。
噗呲~
方初夏没忍住笑出声儿,这两人还挺可爱。
起身进屋,银杏坐在床边,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听见开门声也没动静。她没反应,方初夏更不可能主动搭理她。
被空间支配就够了,现实生活里,她想随心所欲。
“方姑娘,你为什么不安慰我?”明知道她听到那些话很伤心,为何不安慰她?
方初夏挑眉:“我们很熟?”
我们关系很好,还是有什么其它关系,不然我为何要安慰你?
“你,你,你这不是仁心堂吗?你的仁心呢?”不拿出来啊,看不出来我需要安慰吗?
方初夏耐心耗尽:“看不看病?”在家待得好好的,就因为她才来镇里。
银杏死死咬住嘴唇,她不甘心,再僵持下去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其它人根本治不好她,只有后方初夏可以。
“我只有五百斤粮食,你给看吗?”再多没有了,银子也只剩下二两,她还得生活。
“看,过来吧!”
方初夏心中一乐,五千斤粮食来了。
接下来几天,方初夏每天都会进城给银杏针灸,冯神医跟廖士杰每天还挺开心,药案记得详细,对他们受用很大。
“这些女子不自爱,也是活该!”廖士杰很是嫌弃,非要作贱自己。
冯神医捋了捋胡须,微微摇头:“话不能说得如此武断,她们也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女郎中很少,不被世俗接受认可。
男郎中给女人看病又会遭到诟病,世间女子活得极其艰难。
“什么难言之隐非要......”
“咳咳~”方初夏抬头看着二人:“行了,详细记载都在这里,有不懂的地方再问我。”讨论那些做什么,不管是因为什么,他们是大夫,看病就成。
廖士杰脸上神情有些讪讪的,尴尬的别开头:“方姑娘,我没有针对你。”她别是误会了吧,自己可没有其它意思。
“我知道。”想到什么叹息一声,视线落在他身上:“廖郎中,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廖士杰坐直身子,放在膝盖的手紧握成拳,手心浸出薄汗:“您请说。”
“在你心里,何为医者?”
她是觉得自己没有心吗?仔细回想了一番,最近表现很好。难道就因为今天说的话,就否定了自己吗?
“我,我,我不知道。”
冯神医跟着叹息一声:“医者仁心,也是医者人心啊!”
廖士杰眼眶泛红,转头直视方初夏:“方姑娘是想说我没有心对吗?”
“那样的青楼女子,自甘堕落,她先抛弃了自己底线,凭什么让我对她有仁心?我做不到!”
他并不觉得自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