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感觉如何?”苏青杰真被吓到,这一睡七天,东西喂不进去,唤也唤不醒。上次还只睡了两天多。
赵子墨只喝了半碗粥:“还好,就是有些虚。”
“表哥你接下怎么打算,直接回京吗?”他没醒自己还可以替他做主,醒了得听他的。
“回京?”赵子墨有些诧异,还是说他改变策略了?“你不是带我来让那方姑娘看,为何现在让我回京?”
“我没让你回京,这个你自己决定。”苏青杰还有些不自在:“你不信方姑娘,也没必要让她看。”
他可不想心上人受委屈。
“既然来了就让她看吧,不然这不是白来了。”赵子墨盯着他不眨眼,看他没一点反应,不由暗暗蹙眉。
“表弟现在这番是作何?”他都同意还要怎样。
苏青杰摇头:“不作何,去就去吧!”趁着他现在是清醒的。
他们到溧水村时,方初夏正带着家里人给田里施肥,这是底肥下去还可以持续发酵。
“方姑娘,你忙着呢。”苏青杰看她挽起裤腿,手上端着东西一边抓一边往田里撒。
离得近的三娃白他一眼:“苏公子,你怎么喜欢明知故问呢?”
那天不是走了吗,怎么又来了。
“你是二娃吧,我这是带人来找方姑娘看病的。”方姑娘可很在乎这几个孩子。
“我是三娃,二娃在那边。谁生病了?”三娃心里吐槽他什么眼神儿,这都能看错。
苏青杰笑得有几分尴尬:“对不起啊,你们长得都一样,我......”
“苏公子找我什么事儿?”方初夏眉头微蹙,看了一眼他身旁的男子,眼里闪过一丝什么。
“是这样的方姑娘,这是我表哥赵子墨,他最近经常无缘无故晕倒,一次比一次时间久,这次足足睡了七天,能劳烦你帮他看看吗?”
方初夏点头:“行,三娃你先把人带回去,我这里施肥完就回来。”还剩下一点儿,那病死不了人,等着吧!
赵子墨实在难以把眼前之人跟鬼夫子传人对上号,这也太不拘小节了。若他没有看错,她手抓的应该是粪便,不恶心吗?
等方初夏回来,先洗漱一番,示意他伸手:“把脉!”
赵子墨眼角一跳,她用抓了粪的手给自己把脉?想吐。
“怎么了这是?不看?”方初夏微微蹙眉,随即收回手,起身:“不想看就请出门右转。”
当她闲得慌吗?
苏青杰拼命使眼色,表哥这也太不靠谱了,明明是他要来,怎么还如此。
“方姑娘,你不要生气,他这睡了七天,喝了半碗粥,没力气,来来来,你把脉。”苏青杰强制把他手抽出来放在桌子上:“快请。”
方初夏没动,淡淡瞟了一眼赵子墨,此人不信自己,她也没必要证明。
“不看,你们回吧!”
方初夏抬脚就往外走,赵子墨扬声道:“方姑娘是根本就不会看病,害怕真相暴露,所以才此番作为吗?”
“赵子墨,你乱说什么,方姑娘是有真本事的人。”苏青杰气死,他就不该带他来。
“方姑娘,对不起,我表哥他胡言乱语,你别往心里去,我......”
方初夏只淡淡瞥了他们一眼,转身扬长而去。
“二位,请吧!”何雪跟刘招娣一左一右立在他们身后。
“何雪,你跟你们姑娘好好说说,我表哥他......”
“苏公子,我家姑娘是什么人,我想你很清楚。既然这位公子如此不信任,那就请回吧!我家姑娘的声誉并不会因他诋毁就成真。”何雪声音带着冷意,什么玩意儿,也敢来我家姑娘面前叫嚣。
“二妮会不会,能不能都不需要向这位公子证明,你信谁找谁看去就是。快走吧,我们家不欢迎你。”
亏她还去准备点心茶水,幸好没端出来。
赵子墨没想到这家人如此刚,坚定的认为方初夏徒有虚名,根本就不会看病。
苏青杰先他一步往外走:“我们即刻启程回京,表哥,你的事儿,我以后都不管了。”
“苏青杰,你站住,你......”
何雪跟刘招娣对视一眼,这二人总算是走了。
“二妮刚才是生气了吗?”刘招娣心里没底,想追出去看看。
何雪摇头:“不会,姑娘哪里会那般小气,她只是不屑罢了。招娣姐,我们继续去搅拌那些肥,姑娘要用。”
“好!”
两人说话时往家里某间屋子瞧了瞧,纷纷摇头往外走。
彭二听见没动静了才从屋里探出头来,使劲儿推彭大:“哥,你走吧,我这没有东西可以给你,我也不会回去。”
他膝盖周围的肉全部坏死削掉,长出一些新的,走路还不行。
“弟弟,我不走,你跟方二妮说,也收下我好不好?”娘已经疯了,在家里对他非打即骂,每天晚上还要拉着全村一起转悠。
彭二神情淡了两分:“哥,你觉得可能吗?”在白家越久,他看得越明白。以前的他都是在自我感动,却没有感动最亲的两个人。
“怎么不可能,弟弟,你回去,娘每天都在念叨你。她记不得之前的事情,只要你回去,事情就解决了。”彭大抓住彭二手,那个家里都没地方下脚了。
以前还奇怪家里为何总是那般干净,现在都明白了。
彭二指了指自己的腿:“你是想我回去被她打死吗?”
“不会的,她怎么可能打死你呢,她也只是嘴上说说。她不会的,她可是你娘,弟弟,哥也是为你好。你回去跟娘好好过日子,我在这里还债.......”
白家可有肉吃,家里没有,还要挨打受骂,他不要。
任凭他怎么说,彭二都不松口。
彭大眼神变得凶狠:“你回也得回,不回也得回。”
拽着彭二就往外拖,心里就一个念头,把他送回去,自己就解脱了。
彭二双脚暂时无法用力,无法反抗,绝望的被拖拽着往家去。
渐渐的,他心里生出死志,自己这般麻烦的人,死了才是解脱,对大家都好。
突然一声冷喝响起:“彭大,你这是作甚?”
彭二眼里闪过一道光,他有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