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所幸小清如今苦尽甘来,逃离了囚笼。只是……”陶槿顿了顿,“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要告诉我们啊。
“我陶槿虽没有什么经天纬地之才,但保护个朋友还是足够的,也幸好今日叫我撞上了,你可不知璟明找你找的有多苦。”
说起舒璟明来,落清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心中泛起一阵苦涩。
“璟明如何了?”
“上次我跟璟明见面,她就直接告诉我章家的是符娇染不是落清,我还说她怀孕怀傻了呢,看来,还是璟明最了解你。”陶槿叹口气。
落清瞬间站起来:“璟明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
陶槿掰着手指,忧心忡忡:“想来,如今也有六个月了。她成日里为你担忧,以泪洗面,好在她夫君还算好的,时时在旁边劝导着,倒是出不了什么事情。”
凤吟宣扶着落清坐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落清失魂落魄地捂着胸口:“都怪我,这可如何是好……”
“小清别这么自责,你有不得已,怎么叫都怪你呢,这只是造化弄人罢了。要是璟明知道你因为她伤心,她不得更伤心。”陶槿道,“我知道你的不容易和苦心,璟明也不会因此怪你的。”
落清捂着胸口点点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忍了好久才将泪水憋回去。
凤吟宣和郑安安见状,连忙又是递水,又是拍背地安慰她。
落清勉强笑一笑,轻轻按住她们的手:“我没事了。”
“等小玉生下孩儿,我便去看她,现在去见她,我怕她如今受不了刺激。”落清看了看凤吟宣和安安,“这些年,我过得挺好,多亏了如岳和九思的照拂。如果璟明见了她们,也会欢喜的吧。不过,话又说回来,听说桃子今日是避难躲到郑伯父家中,这……却是为何?”
陶槿嘴角抽了抽,无奈干笑两声:“还能如何呀,我文不成武不就的,不过是我阿爹要我成婚,我躲着罢。你也知道,我自小不爱读书,让我读书,不如杀了我,科举一事我实在不通。
“我想经商……可这对于我阿爹来说无异于歪门邪道。所以阿爹才想了让我成婚,在他看来,我算了养废了,才培养他孙子来。要是他自己能生养,大概要给我生个弟弟来。
“可是我这性子你也知道,最是荒唐,谁家姑娘嫁了我,那不是要一辈子受人指点,我哪能糟蹋人家好姑娘嘛。
“你说,你要是个男儿身,是我兄弟该有多好,这样你就能去科举了,小清这样的才华,我爹定把你视为掌中珠。”
落清叹口气,道:“都说士农工商,唯商最末,叔父是士人,看不起商者也是常事。可是……常事就一定对么?
“桃子既有经商之才,又不肯蹉跎一生,假以时日,必将成才,改变世人眼光。
“昔日张骞通西域,大汉获利无数,如此看来,商贾之道,哪里比那些之乎者也低?都是为生民立命,哪有高低贵贱。”
郑安安一拍桌子,赞同说:“就是,滢滢说的对,你是堂堂男子汉,父亲虽阻挠,可也不至加害你于死地。从前我不知滢滢过往,如今才知,更加敬佩。
“滢滢孤身一人,尚且能置之死地而后生,杀出一条生路,你不肯随意成婚,怕蹉跎人家好姑娘的光阴,我也敬你是条汉子。
“你阿爹追你,你便躲在我家就是。明珠哪能一直蒙尘,总有一日你做出大事业来,你爹也就不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