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菽还不知道,自己留下了个多么大的烂摊子。
“菽姐!快,雷劫还有一千米到达战场!”
二人刚进入四皇子府,左拐右弯跑到了存放自己嫁妆的库房。
司多金手中拿着一只盘形法宝,正盯着上面的指针。
司家秘宝,八面司南!这次出门,娘给了不少好东西,这不就用上了?
快!再快!
乔菽披上黑斗篷,弹出一片纸人,那纸人瞬间灵动,化作乔菽本人!
“大傀儡术,拘魂化形!”
那雷劫酝酿许久,直奔着四皇子府中库房,摧枯拉朽而去!
撕拉!
闪电裂空!四皇子府的屋顶瞬间起火。
因乔菽顶着劫雷,没有任何侍卫敢靠近,此刻仓库里,“乔菽”被劫雷劈成飞灰!
灵魂回归!黑斗篷下的女子睁开双眼!
“菽姐好帅!”,司多金震惊得嘴巴里几乎要塞下一个鸡蛋。
太牛了,居然能骗过天道雷劫!
成功了!她早知道黑斗篷不凡,能在末世隐藏自己的气息不被丧尸发现。
以大傀儡术拘自己的魂,还是第一次。
乔菽感觉灵魂还在痛得颤抖。
她大口大口的喘气,额上沁出了汗。修仙一道,与天争命。她倒好,还未曾踏上仙途,先忽悠了一把天道么?
看来这个壶游尊者,还是自己来当算了。
乔菽也不管司多金有多震惊,只是长长的舒了口气。
她想起原主的爷爷,在原主上花轿的前一天,郑重其事的握着原主的手。
“菽儿,爷爷这次会给你陪嫁几件假的灵宝仙器,真的在爷爷这里保管。”
乔财主眼中泛着泪。
“别怪爷爷多疑。爷爷是生意人,见惯了人心贪婪尔虞我诈,我总觉得有些不安心。若是轩辕宋待你好,将来这几件真品,你自然可以再送给他,如果他对不住你——”
乔老财主慈爱的摸着孙女的头。
“爷爷希望你无忧无虑的活着,但若不能——”
“爷爷赌上性命,也要送你登临仙途,乾坤丹和流觞琴,就留给我的菽儿,修仙成道!”
“它们,可不只是什么地阶灵宝啊……”
可惜,乔老财主,再也不能见到那个菽儿了。
乔菽眼中微微泛起湿意。父母爱子,为之计深远。
乔老财主或许只是个普通老人,但也会为了自己的孙女殚精竭虑的算计。大概他没想到,这对渣男女,竟然能直接下了杀手。
乔老财主是揣测人心的高手没错。
可惜,人心和狼心,还是不同的。
乔菽的手指微微攥紧。
乔老财主,爷爷,你一定要……平安无事。
她之所以将杀妻求财的八卦传的那么人尽皆知,之所以要在引灵大会上闹得这么大,不光是为了给轩辕宋添堵,更是为了让轩辕海入局。
最重要的是,她要让渣男渣女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劫夺灵器,更不敢随便迁怒自己唯一的亲人!
乔菽望着已经化作飞灰的那几件假灵宝,四皇子府已然陷入一片火海。
雷劫之火,哪是这么容易扑灭的?
乔菽勾起嘴角。
如此一来,在世人眼里,自己陪嫁来的“灵宝”便名正言顺的为自己挡了雷劫,否则毫发无损的她,要如何解释?
谁还敢说她那陪嫁的灵宝是假的呢?
要知道这天罚雷劫之威,便是高阶筑基修士,也要脱一层皮……
夫君和好姐妹双双背叛,自己又差点死在火葬场,那些令人垂涎的灵宝嫁妆还在雷劫中化为灰烬……
道德的高地她要,受害者的洼地她也要。
轩辕宋,云涓雨,既要又要,这套路熟悉不熟悉?
“菽姐,你怎么知道,轩辕海一定会配合我们?”
司多金像个好奇宝宝。
“自然是,轩辕宋自己说的……”
每次提起轩辕海那个太子,轩辕宋的厌恶仿佛已经浸满骨缝。
“轩辕宋少年天才,一定会踏上仙途,如果他真的在宗门站住脚跟,第一件事是什么?”
“回家要钱,继续修炼啊!宗门那点可怜的资源,可支撑不来那小脸细眼皇子的野心!”
“没错,支撑一个高阶修士,又岂止是皇室随便拿点资源出来就行的。二人本就一直不和,一旦轩辕宋在明华宗得势,皇室就会沦为轩辕宋的钱袋子,资源库。轩辕海能忍下轩辕宋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但他作为未来的天子,于公于私,也绝对容不下野心勃勃的轩辕宋!”
“菽姐高明!”
只是,他好像忘记了一件什么很重要的事……
是什么呢?
水神国域皇宫的客殿内。
君月白已经静静坐了一个时辰。
“门还关着,左鹰,尊上这会不会被吓自闭了?”
君月白的贴身侍从弓衣,正一脸担忧的看着房门。
他戳了戳旁边面无表情的高大侍卫,这左鹰,整整比自己高出一个头。
说话就说话,还得仰着脖子。
呜呜,他好累。
每天应付尊上的喜怒无常已经够累了。
“本来说借用这个破禅道界主的身份一用,也方便在天缘大陆行走。谁知道,一下山,正经要做的事还没做,我的尊上啊,就被个娇滴滴的小姑娘非礼了!”
“可尊上也没当场捏死那小姑娘,不会是最近斋戒,不能杀生吧?”
“可怜的尊上,成了人家离婚的工具人了!”
“或者尊上看上人家了?应该不能……”
……
君月白看着自己的指尖,那酥软的触感,还隐隐约约萦绕。
呵呵,哪里是他不想挥开那玄衣丫头,哪里是他不想当场捏死她?
那可恶的丫头,竟敢算计他!
当时他只感觉指尖一麻,整个灵魂像是要被抽离一般。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法!接着一双香香软软的小手便捧起了他的手。
然后……
更可恶的是,竟然把他当成引来雷劫的工具!
淫邪?这是什么玩意儿的罪名?
这能扣到他头上?他堂堂禅道界主,是什么奸夫?
这丫头为了摆脱个四皇子妃的名分,脸面和名声是一点不要吗?
饶是君月白自诩修养到家,但已经忍不住熊熊怒火。
这敢在老虎身上拔毛的丫头,叫乔什么来着,乔麦?乔稷?乔稻?
一种什么植物?
“那美男子,竟然没把你当场打飞?”
“我这么娇小可人,温柔多情,对方舍得吗?”
呵呵,司多金不信,那男人的气息如此强大恐怖,她难道只关心美貌了吗?
不对,啊啊啊!
司多金想起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像是比那天被修士追杀还要来的恐怖!
“菽姐,我想起他是谁了!除了五大国域外,还有域中四界,其中最强大最神秘的,就是禅道界!啊啊,那美男子,就是禅道界主,君月白啊……”
“他可是九亿老祖的梦,那张脸!我在我家老祖的房间见过画像!啊啊啊…你居然亲了九亿老祖的梦!”
“菽姐,你完了……”
……以上省略多金少年夸张恐怖描述几千字。
“为何是九亿老祖的梦?不是九亿女修?”
“谁知道,大概是老祖们见得世面多,只能吃好的……女修们身为晚辈,不敢和老祖抢 。”
……
乔菽:!!她居然对这么可怕的男人用了拘魂大傀儡术!
其实也就用了那么一丢丢,一丢丢而已,拿来化形的那纸人,根本承受不住对方的魂力,当时就灰飞烟灭了。
她只不过是用了一分力,只想让对方稍微分点神,不要恼羞成怒,把自己当场一拳打飞就行了。
火炼之地那只元婴中期的长毛雪猿,若是还活着,只怕乔菽也不能顺利施术。大傀儡术不是不能拘生魂化形,但若对方境界高出施术者太多,定遭反噬。
乔菽叹了口气,还是冲动了……
她那个行为,本来就是赤裸裸的,揩油。
没毛病。
只希望这君界主,不要记仇的才好,大不了以后这油,让他揩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