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精神一震，看来这回有希望了。
于是赶紧凑过去，客客气气地问：“阿姨，您知道老中医住哪儿啊？”
那女人抿嘴笑了，用手指戳了一下我的肩膀说：“叫啥阿姨，叫姐。”
我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闪躲了一下。
女人说：“走吧，我带你去。”
我心里打鼓，这人看着咋有点不正常呢。
不过为了抓紧找到老神医，我也没想太多。
老神医的确姓吴，医术是祖传的。
为人低调，且行踪不定，所以既然现在同在长春，就绝对不能浪费了这次机会。
我跟在女人的身后，走进了一条狭长的胡同。
胡同两侧的墙壁是石头垒的。年久失修，有的地方已经凸起，随时都有坍塌的危险。
墙角生满杂草，路面上潮湿泥泞。
胡同弯弯曲曲，我们东拐西拐，在胡同尽头的一个小院门前停住脚步。
院子不大，院墙也不高，一扇黑色的铁门虚掩着，铁门上锈迹斑斑。
铁门上方的横梁上，绑着一根红布条，显然已经绑了很久了，风吹日晒，也已经褪色发白。
女人迈步走了进去，我站在门外有些疑惑。
吴医生钱是没少赚的，当初我托唐瘸子帮忙联系上吴医生给我三姐看眼睛的时候，可是开口就要了五十万的。
虽然他为人低调，但钱没少赚，也不至于住在这种地方吧。
“进来啊，瞅啥呢，老弟？”
她一句老弟，叫得我浑身一哆嗦。
既然来了，还是进去看看吧。万一人家有钱人就是这爱好呢。
于是我跟着进了院子，看到那女人把大门回手关上，拉上了门栓。
院子很小，从院门到屋门也就十来米的距离。
院子里种了些蔬菜，还有一棵不大的苹果树，树下有一口压水井。
房子看上去年头也很久了，木头窗棂上的油漆斑驳，有些破旧。
“走，进屋啊。”
女人招呼我一声，冲我勾了一下手指，推门进了屋子。
屋子里光线黯淡，我看到女人走进去后，就脱掉了上衣。
我心里纳闷，这啥情况。
见我迟疑，女人转身，一手扶着门框，冲我说：“进来啊，你不是找老中医么，我就是……还不赶紧进来，让我给你看看病？”
她就是？
怎么可能？唐瘸子说了，老中医是个年近七旬的老者，仙风道骨，怎么会是个女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既然来了，也不能就这么走了。
于是我只好迈步进了屋子。
刚一进门，那女人便一下扑过来，将我抱住。
撅着嘴巴，就朝我的脸上乱啃。
我赶紧把她推开，这才发现，她上身只穿了一件跨梁的背心。
背心是白底碎花的，松松垮垮，随着她的动作，背心里面那两坨干瘪且下坠了的东西，摇摇晃晃。
她冲我嘿嘿一笑，露出焦黄的门牙。
“嘿嘿，老弟，咋这么害羞呢？头一回吧，那老娘便宜你了，走，进屋，我教教你……”
说着，伸手去拽我的裤腰带。
我吓得赶紧跳开，问道：
“我要找吴医生，你这是要干啥？”
“对啊，我就是吴医生啊，专治你那玩意不好使，我给你一嗦啰就管用，来来，进屋，我给你看看……”
我脑袋嗡了一声，这都啥跟啥啊。
心里一阵阵的犯恶心，转身就往外走。
女人赶紧追过来，伸开双臂，拦住我的去路，一把抓住我的裤腰带。
“你他妈的啥意思啊。”
她拧眉瞪眼，收起刚才的嬉皮笑脸的媚相，怒气冲冲地指着我的鼻子问。
我一脸委屈：“阿姨，我是来找吴医生的啊，不是要干……那啥……”
那女人说：“别跟老娘装傻，你没看见门上的红布条么？你不干那啥，你跟着进来干啥？”
我这才想起，进门的时候的确看到了门梁上的红布条，当时没注意，现在猜想，那红布条是不是代表这院子里的女人是做皮肉生意的？
“咋滴，我一个你不满意啊，那你直说啊，我闺女年轻，今年才三十五，你等着我照顾她，我们娘俩一起伺候你……”
她唾沫星子横飞，我只觉得一阵阵的恶心。
用袖子抹了一把脸，说：“阿姨，我真的很忙，这样，我把钱给你，事不干了行不……”
“那不行，钱必须给，事必须干，我刘玉梅从来不强买强卖，你可不能坏了我的名声。”
我彻底无奈了，不由得仰天长叹，唐瘸子啊唐瘸子，你退休太早了啊。这要是你在就好了。
我知道是跟她讲不清道理了，得赶紧脱身。
于是我用两根手指，在她抓着我裤腰的那只手的虎口上一弹。
那里有个穴位，关联着手掌上的肌肉和神经。
她吃痛手腕一抽，自然地松开了手。
我趁机身子一转，转到了她的身后，跑出了院门。
刚要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就听到胡同口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
“快点，快点……”
“赶紧的，要不一会上炕了就晚了。操的……”
我听到混乱复杂的脚步声，至少七八个人。
而且我听到一个熟悉的说话声，是齐小明。
他来这干啥？
正犹豫的功夫，那群人已经来到我的面前。
果然是齐小明。
“白三千，呵呵，真是冤家路窄啊。”
他掂量着手里的木棒，冷笑着说道。
我也冷笑，说：“齐小明，看来这不是巧合啊。”
齐小明啐了一口，用棒子指着我，骂道：“白三千你个畜生。搅合我的好事，又睡我的老婆。今天你完了，老子必须要卸你一条腿。”
身后的那女人也追出来，指着我对齐小明说：“老公，弄他，他妈的嫌弃我老。“
老公？她就是齐小明的媳妇？
齐小明好歹也是个老大，让自己的媳妇在家做皮肉生意？
重要的是，齐小明看年纪，也就三十来岁，这女人刚才说她女儿都三十六了，这也不匹配啊。
这实在太乱了，根本解释不清了。
更何况，我和齐小明有过节。
看来，又要动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