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小女孩在追着眉眼白皙干净的小小少年,在花园里,微风吹过围墙外那棵高大的树,有叶子飘落下来。
“笙笙追不着。”
少年眼中,都是温柔,学着母亲的样子,在逗着身后的妹妹。
“哥哥!”
“慢点。”
可盛听的眼前,画面里的女人声音清透,仿佛微风穿过来,暖阳下格外好听,温馨的一幕。
“小南,你看着点,你别把妹妹摔着了。”
女人站在别墅门口,温婉的笑容,气质清冷俱佳,这时候从屋里走出来一名穿着正装年轻英俊的男人。
看到在花园里打闹的两个孩子,他笑容温和,俊美的面容上都是笑,劝说道:“别担心。”
“小南他心里有数的。”男人温和的声音说道。
“你就惯着他们吧。”
女人温柔一笑,那笑声落在盛听的耳中,只觉得心脏一疼!
因为他们好像要往外走,连带着眼前的画面都开始变得模糊起来,那耳边喊着哥哥的声音,渐渐消散。
盛听眼睛红了。
她想要往前,着急去抓住什么。
倏然,眼前画面消失了。
只剩下蚀骨冰凉的雨水,将站在雨幕里的她淋了个浑身湿透,她身上那件睡裙贴着身体,湿淋淋的一片。
大雨里,盛听只觉得浑身冰冷,她脸上被雨水打湿,早已经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雨水了。
她只是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空荡荡的,早已十年荒芜的庭院,被污泥和枯草堆满,雨水无情的浇灌在别墅。
也是因为过去了十几年,没有人居住,别墅是空着的,看上去阴森陈旧,头顶的罗柱结着蜘蛛网,被雨水打湿了一部分。
她在推开门,进到别墅里的时候,忽然,一阵阴冷的风吹过来,直逼她的眼前。
那一瞬,好似有一种强烈的熟悉感,有一种力量拉扯着她,吸引着她往前走,一步步的。
盛听看着眼前奢华陈旧的沙发,梨花白破旧发灰的纱帘,还有那面朝南的落地窗,只觉得恍惚。
她眼前的一切,看上去是那么的陌生,却又好似刻在了骨子里的,熟悉感扑面而来。
“哥哥,我害怕。”
小女孩缩在角落里,发出委屈的声音,少年温柔的搂着她。
“别怕,有哥哥在。”
别墅楼上,窗户漏风的卧室里,地上滚落着一只沾了血的小熊,鲜血一点点的,将这只小熊的眼睛糊住了。
她苍白的薄唇颤抖几瞬后,微微低下头,柔弱的背脊弯下去,眼角微湿。
“呵呵……”
她的眼泪夹杂微红泪水不住滚落,轻轻一笑,破碎又绝望,如癫如狂。
……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大雨未停,雷声闷响,雨势惊人。
天色阴暗的,好似到了晚上,看不见什么光亮。
封晨炘下车,冲进大雨里。
眼瞳骤然一缩!
就看到滂沱大雨中,那抹摇摇欲坠的单薄身影,浑身被雨水淋湿,黑发凌乱,脸色苍白到了极致的女人。
从别墅里出来,她长睫沾了水珠,低垂着眼睛,似乎魂不守舍一样。
“盛听!”
就连封晨炘冲了过来,到她眼前,她也只是听到了声音,缓缓掀起眼皮,那双绝望漆黑的眼睛,看向了封晨炘。
封晨炘心脏一颤,几乎是上前,长臂伸出,用力将她揽在了怀里。
“封晨炘。”
可被他抱在怀里的盛听,浑身被雨水淋湿,将他衣服也弄湿了。
“我好像,有罪。”
她眼睛红了。
只是绝望的,抬起头,看向了眼前的这名出来找她的男人。
她艰涩嘶哑的声音,暴露了她不堪重负受重伤的身体,精神还受了折磨和刺激。
这副模样,让封晨炘浑身的怒火瞬间都消散了。
什么有罪?
盛听。
“盛听?”
他的声音很着急,他那双漆黑的眸中向来冷漠,没有任何情绪,可现在他的心脏疼极了。
恨不得,将她拥在怀里,用力抱紧,将她揉进他的骨血里。
是,在回到封家得知她打晕了封家的保镖逃出来,不顾身上的伤,也不管外面危不危险,他想着找到她的时候。
他被担心和愤怒燃烧了理智,想要将她绑起来带回去,用锁链把她关在家里。
可现在看到她这个样子,他的心没由来的,似滴出血来。
他变得担心起来,眼睛里都是害怕。
他在想,盛听会不会是知道了她的父亲盛鸣初死了,所以精神受刺激失控,才会跑出来的。
他害怕,怕他针对盛鸣初的报复,被她知道以后,会恨他。
可忽然,盛听眼前变黑,像是终于在绝望深渊中挣扎着的意志力,忽然看到能让她安心熟悉的人。
她昏迷了过去。
“盛听?”
“盛听!”
封晨炘脸色大变,他担心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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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鸣初出事,军方的人没有找到丝毫的线索,能够证明是有人暗杀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