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手机的震动声。
不停响起。
电闪雷鸣的夜里,暴雨中,盛听身上被淋湿,腿上的血不断涌出来,跟雨水混淆在一起。
伴随着她腿上的血液流失,盛听好似失去了体力,骤然,在雨幕中。
倒了下去。
嘭的一声。
雨雾朦胧,那雨水,雷电交加着,映照在盛听惨白的脸上,而无形中,好似什么东西,将人往黑暗中拖去。
那道倒下的身影,昏死在了那个雨夜,封晨炘没能打通她的电话。
盛听昏迷前,看了眼从衣服里掉落出来的手机,在黑暗中闪着光芒。
是封晨炘。
她眼睫颤抖着,被雨水浸湿的手指,往前够了够,却碰不到。
只能眼睁睁看着手机屏幕里不停的闪烁,最后暗了下去。
……
“盛听?”
“盛听!”
当进到房间里来,发现半夜忽然不对劲的盛听。
封晨炘急了。
他抱着怀里的女人,只觉得她浑身滚烫,白皙的额前密布着一层冷汗。
她像是发起了高烧,脸色很苍白,却有闷红。
浑身都是湿冷的。
人却怎么也叫不醒。
盛听像是在哭。
在男人怀里,她的眼泪流了下来。
封晨炘眼睛红了。
“盛听!”
最后,还是顾随州被叫到了这里。
他看了眼主卧里,凌乱不堪的床单,还有上面躺着的人。
手腕,还被拷着。
只是没有拷在床头了。
而是另一头,是解开的。
只是还在盛听的手上。
但明眼人一看,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说你这,这……”
“快,帮我。”
“看看她……”
封晨炘心乱了。
他眼睛泛红,看着床上高烧不退的女人。
按理说,给她注射了镇静剂,只是想让她好好睡上一觉。
给她输入营养液,也是怕她不吃饭,她的身体吃不消。
可是为什么好端端的,会突然变成这样?
顾随州看着他心疼的样子,只能无奈摇头,上前给盛听看伤。
夜色渐黑,雨水淅淅沥沥的从窗外飘洒下来,御清园里一片冷清。
在玄关处,客厅里亮起灯的一瞬间,照亮了偌大的别墅,瞧着空荡荡的,只有沈朝惜一个人回来了。
军区开会,持续到凌晨,陆云洲还是没有回来。
沈朝惜等不到他,想到之前郑幸跟她说的,陆云洲在军区忙起来,很容易通宵熬夜,那他肩上的伤?
就在这时候,沈朝惜接到了一通电话,是姜沉打来的。
“什么?”
她眉头一皱,下意识的白皙指尖,捏紧了手里的手机。
最终,沈朝惜不放心去了第十三军区。
京城,第十三军区总部。
建在重要军事基地附近,军褐色的高楼,坐落在威严宏伟的围墙内。
最上面,有着热烈的五星旗帜,在黑夜的广场上飘扬着。
最中央的会议室,军区的人都在开会,灯光通明。
“闻首长,您先在这休息吧。”
陈遇礼貌的声音说道。
沈朝惜来了军区,还是陈遇认出了她,并且带她进来的。
他带着沈朝惜进了军区大楼的办公室,也是陆云洲工作的地方。
“他人呢?”
沈朝惜看了眼陈遇,开门见山似的,询问陆云洲的情况。
“哦,闻首长,我们首长在开会,可能还得晚点。”
“开会?”
沈朝惜挑着眉,眼睛里却充满了一丝的打量,看到少年的脸色有些不对。
似乎转身去办公室右侧角落的饮水机那里给她倒水的动作一顿,连带着说话的气息都有些不稳。
陈遇:“是的闻首长。”
她眯了下眼睛,也没追问。
“闻首长,您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叫我。”
陈遇跟她说了他们首长还在开会,沈朝惜刚才路过的时候也看到了。
“嗯。”
在这里,陆云洲的办公室窗外,有一棵杨树,在深夜里,看不太清。
只是能依稀看出来,窗外的树叶茂盛,长得很高大,足有五层楼的一大半了。
正好,隐隐泛黄的叶子,在黑暗中掉落,却意外落了几片在陆云洲办公室的窗台上。
沈朝惜葱白的手指,捡起一片,指腹捻了一下。
陆云洲在开会,据陈遇说,这个军区的会议持续了十几个小时,直到晚上。
她“闲来无事”参观了一下他的办公室,布置得很干净,整洁,就连在办公椅后面军用柜子里的书,都是按照类别整理好的。
沈朝惜无声笑了一下,看来陆十五以前说的,倒也不全是假话,随即,窗外的树叶,被风吹得簌簌摇曳,半夜温度有些低,很冷。
军区大楼的会议室,依旧灯光通明,很明显是有军区的重要事件,需要开会讨论,决议。
沈朝惜站在窗前,看着对方大楼的灯光,依然是亮着的。
而办公室墙上的时钟,是凌晨二时二十五分,他还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