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惜昏睡了整整一个白天,自从昨晚昏倒在浴室后,她就没有醒来过,陆云洲喊来赵姨,守在御清园。
而他去了军区处理急事,到了快傍晚的时候,才返回御清园,当时天色快要暗下来了。
灰蒙蒙的天色,笼罩在别墅外,客厅里灯光昏暗,只有厨房里亮着灯。
赵阿姨做好了饭菜,戴着干净的围裙,对着从军区回来的陆云洲说:“陆少爷,您回来了?”
“沈小姐她还在睡着。”
“嗯,我上去看看她。”
陆云洲压低的声音应着,薄唇抿着,那张清俊的脸庞笼罩在客厅的昏暗光线中,他将别墅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
让视野瞬间变得敞亮起来,男人脱下了身上的军装,然后搁在沙发旁边,高大的身影往二楼上去。
主卧室的门,是微微虚掩着的,卧室里开着灯,光线柔和,看起来很温馨,白色的纱帘在落地窗前浮动,好似有冷风,被阻隔在外面。
御清园里的一切,好像都很衬今晚的气氛,静悄悄的,所以沈朝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浑身酸疼。
而她身边,陆云洲正在那给她用勺子搅拌着补身体的鸡汤,神色凝重,似在军区忙了一天后,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照顾她。
但是就在他回头的时候,发现身旁的少女,面色苍白,眉心蹙着,哑声喊他:“陆云洲。”
“醒了?”陆云洲听到她的声音,立即将手里的碗放在一旁,她要是继续昏睡下去。
只怕是陆云洲就要担心她一整天没进食,给她喂补身体的羹汤下去了。
谁知道,沈朝惜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他:“我这个,你换的?”
沈朝惜愣着看他,想到自己来着例假,但是身下却好像垫着什么东西,没有丝毫的不适,这样的情况。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帮她经常换,私密处的卫生棉。
听到这话,陆云洲的眼神似沉了下来,他神情微微一僵,然后看着她,压低的声音:“赵姨帮你换的。”
殊不知,就在沈朝惜说完后,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的悸动,好似想起来什么昨晚的画面。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一蜷,似极致克制着什么。
但是沈朝惜不知道,陆云洲不管在什么时候,他都会尊重她的隐私。
她的一切秘密,除了之前在盛鸣初那里,是因为任务,不得已他才那么做。
否则,他怎么忍心看她被那样绑着,身上毫无遮拦的?
但是听到陆云洲的回答,沈朝惜心底,才缓缓地松了口气,刚才她察觉到身下的异常,还以为是陆云洲,帮她的。
原来如此……沈朝惜想着,陆云洲拧着眉,已经在她面前,认真的低下头来:“沈朝惜。”
陆云洲冷峻的面容,他薄唇紧抿着,眉头一刻也没有舒展过,只是这么愁容满面的看着她,并且低声对她说。
“以后身体感觉到不舒服,别强忍着,要告诉我。”
“嗯?”
沈朝惜疑惑的眼神看着他,跟男人的目光对视上,她几乎下意识就要脱口而出,“我没,”强忍着。
但是她的脑海里,忽然就想到她昨晚在浴室里昏倒的事,她口中即将要说出来的话,硬生生被她给憋回去了。
好像是,昨晚陆云洲敲门,给她送卫生棉的时候,她就已经身体不适了。
看到她想要说话,又突然不说了的样子,陆云洲蹙了下眉,薄唇紧抿,就这么眼神幽深的看着她,似乎是眉头皱得更紧了。
沈朝惜:“陆首长,其实我没你想的这么脆弱,昨天的事,是意外?”
对于沈朝惜来说,的确是意外,她早就知道那支针剂扎进脖颈里,对她造不成多大的伤害。
但是她没想到,本该早就被她体内十三岁那年注射的可以化解药物成分针剂,化解掉的针剂,在她体内会有残留存在。
才会让她在来例假以后,腹痛难忍,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她以为是自己来例假的正常现象。
她却根本疏忽了,有可能是受她那天扎进脖颈里的针剂的影响,才会让她腹痛难忍,痛至昏厥。
“沈朝惜。”
但是眼前的男人忽然冷声,那张清冷的脸庞笼罩上一层思绪,他眉头紧锁着看她,似乎想从她的眼睛里知道什么。
随即,陆云洲似担心的表情,压低的声音,“你疼成那样,不是意外。”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笃定,甚至好像是在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她的眼睛。
两个人目光对视着,沈朝惜眸色微怔,就这么撞进男人的幽深的眼睛里。
那张略显得苍白的脸颊,忽然勾唇,她的清冷眼神里溢出来一抹淡淡的笑意。
“那陆首长你告诉我,不是意外,还能是什么?”
“总不至于,我洗个澡,来例假,疼到昏迷,是我装的吧?”
沈朝惜这话,是故意惹他的,就是在她看到陆云洲这张冷白的面孔,几乎他漆黑的眼睛底下还有一层淡淡的青色阴影,面容有些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