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沙漠,寂静无声,只有遍地黄沙与漫天星辰聊以作伴。
跟随着羊皮地图,黄辰二人将计划运送火魄的路线熟悉了一番。
在路线的尽头,二人寻到了火魄矿洞。
火魄矿洞在深夜仍是灯火通明,千名矿工夜以继日地从矿洞中运出火魄,这都是拜马贼所赐,原本上贡的火魄都被劫掠一空,只有加倍的开采才能赶上进度。
矿洞内外被围的严严实实,三千守卫镇守着矿洞。
无数细小完整的火魄玉被挑拣而出,经过擦拭装点进刻有贡品字样的木箱之中,看样子这些便是上交给太虚门的贡品。
“师弟,此地火元气充沛,就连大漠寒意都消散了大半,火魄玉真是名副其实。”
接近火魄矿洞,四周温度无视寒夜,不降反升,刘良不禁啧啧称奇。
“嗯,不过这些金沙国矿工倒是有些奇特,火魄矿洞内火魄丰富,乃是火元气的源头,势必温度极高,这些矿工都只是普通凡人,却能抵抗住高温,而反观那些武道一二重的守卫却早已是大汗淋漓。”
黄辰同样注意到这火魄矿洞中蕴含着大量的火之元气。
“想必是在这矿洞工作久了,身体对于高温有了不俗的抵抗力。不过这些马匪倒是聪明,懂得坐享其成,知道开采火魄是件苦差事,所以对能产出火魄的矿洞不闻不问,专门埋伏运送火魄的队伍。只不过他们太过胆大妄为,不仅把主意打到了我太虚门的头上,还打伤了我太虚门人。”
刘良冷冷说道,看来对于这些马匪起了必杀之心。
也难怪,太虚门作为仙门巨擘,手下镇守的国度无数,不曾想一群小小的马贼也敢来犯,不杀之当真是辱没太虚门的威名。
二人说罢,便分头行事,各自熟悉各处地型,为日后平匪早作准备。
此时,金沙国大殿内,原本脸色苍白的宋阳渐渐恢复了生气,脸上出现了些许红润。
鄯善心在一旁守候着,紧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宋阳撑坐起来,柔声道:“善心,你是有什么心事吗?是为我那两位师兄弟感到担忧吗?”
鄯善心见宋阳恢复了许多,登时愁眉舒展,
微声说道:“怎么会,两位仙人我自是信的过,只不过……”
鄯善心似有难言之隐,脸上尽显犹豫。
“善心,对我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莫非你还信不过我?咳咳……”
宋阳见鄯善心对自己仍有保留,情绪不禁激动了几分,血气上涌,猛地咳嗽起来。
“宋大哥,你伤还未痊愈,万万不能这般激动。”
鄯善心帮宋阳抚平气血,内心却有一些意外,没想到一直稳重的宋阳竟然把自己的看法看得如此之重,柔声继续道:“宋大哥,在这个世上我最相信的人便是你了,只不过此事乃是我金沙国最高机密,不到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断不可言说。”
“什么样的事情要到山穷水尽之时才能明说?”
宋阳见鄯善心仍不愿说,随即柔声道:“好了,善心,既然你不愿意说,我自然不会勉强你。”
“宋大哥,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
鄯善心见宋阳没有强求,心中又是一喜,随即将其安抚睡下。
翌日,鄯善心按计划传召鄯善举,将运送火魄之事告知。
鄯善举看着羊皮地图上的路线说道:“国主,距离上贡之日已经不远,若是此番火魄再次被劫走,那么必然无法完成太虚门的任务,届时太虚门怪罪下来,只怕你这金沙国主的位置坐不稳啊。”
“此事无需都护操心,此番押运乃是我亲自策划,你只需要按照指示明晚派兵即可,若是出了差错,太虚门怪罪下来,我自是一力承担。”
鄯善心冷声答道。
“哦?既然如此,那老臣自当听命,这就去安排人马,只不过押送队伍三番五次的被袭,殿下是否还有能力继续统领金沙国,这实在让人怀疑。”
鄯善举摸了摸八字胡,一声冷笑,随即拜退离去。
鄯善心将消息故意透露给鄯善举后,黄辰刘良二人便在鄯善心的安排下成功混入了押送队伍,现今只等大军集结完毕,明夜即可一举扫平匪患。
深夜降临,不知从何而来的一只鹰隼栖落在了大殿之上,发出一声鸣叫。
金沙国密室之内,鄯善心守候在宋阳身旁,忽地一阵困意袭来,便就此昏睡
下去。
原本昏睡在旁的宋阳猛然睁开了双眼,脸上苍白褪去,行走如风,丝毫看不出是个受伤的病人。
“看样子你的苦肉计并没有奏效,师兄让你打探的秘密你还是一无所知。”
黑暗中,一人影擒鹰而立。
“哼!没想到这个小贱人的嘴竟然如此之严,哪怕与我交往数年,我为她受伤濒死,仍是不肯对我明说这金沙国的辛秘。”
宋阳一改平日模样,冷哼道。
“时间不多了,刘良已经出现,下一步你该怎么做。”
“师兄下令只准徐徐图之,才让我如此大费周章,让你来配合我演这么一出戏,不过现如今我的耐心已经被消磨光了,既然那个贱人非要等到生死存亡才肯与我明说,那么我就给她一个生死存亡。鄯善举与我们早有约定,要帮他坐上国主的宝座,那正好我就遂了他的愿,给他这座城,不过是给一座空城。”
宋阳的脸此刻几近扭曲,眼中杀意无限。
“空城?哈哈哈……好大的杀气,怪不得师兄选你入金沙国,好,既然如此,我会派遣人马助你一臂之力,把这场戏给演完了。”
黑影似颇为欣赏宋阳的口气,大笑三声,但随即转口说道。
“不过你可不要忘了,你能从一个不能开窍的废物修炼到如此地步可全都是仰仗师兄,若非师兄传你引火之法,你仍旧是个不折不扣废物。”
“师兄的大恩我必然会报,结束了此事,我便会重回太虚门,为师兄效犬马之劳。只不过没想到在这沙漠里呆久了,一个小小的脏精都能身穿一花道袍了。”
宋阳眼中充满怨恨,黄辰的一花道袍彻底激发了他心中积压多年的怨气。
没有人知道他当年无法开窍的失望,受尽他人冷眼,可即使再努力他依然只是个外门弟子,太虚门的一花道袍他是如此渴望,可太虚门的门槛对于他而言是那样的高。
“好,既然如此,明晚你我久分头行事,若是功成,顺利完成师兄交给的任务,那么一两个人也是值得的,只不过可惜了刘良,在正法峰的诸多入门弟子中,他到算的上是个好人。”
“好人!?这个世界好人都是命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