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转枪头争相朝他扑来,韩谦之连忙左手捏诀,用灵力在自己身前设下一个结界,右手拔剑,手起剑落斩断了迎面而来的恶鬼的一条胳膊。
他快速地在心中权衡了一下自己与这些恶鬼们之间的战斗力,深知以现在自己的准备根本无法收服它们,稍有不慎还有可能搭上自己和秦蛰的两条小命。
于是韩谦之当即做了决断,先将这些恶鬼封印,留待日后收服!
他左手一翻,手中便牵出一条红绳来,他快速将七枚铜板穿到绳上,喊了声“秦蛰”,便将绳头向后一抛,被秦蛰稳稳地接住了。
“北斗七星阵!”他高喝一声,双脚如踩踏着北斗七星一般,牵着红绳绕至剑室旁边。
他朝秦蛰使了个眼色,秦蛰点了点头,快速将绳头打结,用力地按在地上。
这时,原本平平无奇的红绳发出光泽,竟好似一张网,将方才还在作恶的恶鬼们全部网在了阵中。
恶鬼们争相逃命,再也没有空与古剑缠斗,那古剑这才好似失了灵性一般,咣的一声掉回了剑架上可北斗七星阵是韩家代代相传的束魔阵法,哪里会轻易让这些恶鬼逃开了去?它们在阵中受法力桎梏无法逃脱,发出阵阵凄厉的嘶吼声。
韩辰谦之将一张符重重地拍在了玻璃门上,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秦蛰走了过来,一脸崇拜地?“韩天师果然厉害!这就被你搞定了!’
韩谦之苦笑,“什么搞定了,我只不过是暂时把它们封印住罢了。这些鬼凶极了,如果它们破阵而出,恐怕整个斯里大厦都会沦为鬼蜮。”
“你看,我就说吧,这大厦果然不简单。”
“你怎么来这里了?”
秦蛰脸不红气不喘回答,“顺着你的纸鹤走,就走来这里了呗。”
“少来。”韩谦之皱了皱眉,“我可没让它们来地下室。从你第一眼见到这把剑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的表情很奇怪。刚才你说这把古剑是你的寒彻剑,是什么意思?”
秦蛰揉了揉鼻子,知道自己糊弄不过去了,笑得难免有几分耐人寻味。他将目光放远,落在如今安安静静的古剑之上,缅怀的情绪在他的眼中一闪而过。
“如果我说这把剑是一千年前我的佩剑寒彻,你信不信?”
不等错愕的韩谦之回答,秦蛰笑了笑。“如果我说当年在我变成僵尸以后,曾试图用这把剑割喉自杀,却到底没死成,你又信不信呢?”
韩谦之张了张嘴,他也不知道,一向嘴里跑火车的秦蛰在此时说的话,他到底能不能相信。
斯里大厦为何会有这么多恶鬼出没古剑寒彻又为何会引来恶鬼的攻击,这些疑团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竟压得他有些透不过气来。
隐隐地,他意识到这件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所有的事情都好像是一环扣一环,被预设好了一样。
韩谦之认为,既然斯里大厦和古剑都有问题,那么就应该从源头查起。
秦蛰这时倒主动请缨,愿意去调查寒彻剑的事。韩谦之讶异于他难得的积极,秦蛰却一反常态地表示,剑既然曾是他的,那这件事说什么都与他有关。
除了分头行动外,韩谦之也想不到其他什么更好的办法,只好同意了。
他挂念着斯里大厦那间屯聚着恶鬼被他暂时封印的剑室,现在是白天阳气旺盛倒还好说,若是到了晚上,恐怕那些被压抑许久的恶鬼会借着玄阴之气冲破他的封印。
他一边思考着伏鬼之法,一边又想起神神道道的何为民和他提到的三十年的事。
正想打个电话让唐亮帮他查查三十年前斯里大厦发生过什么事,没想到唐亮的电话居然先打过来了。
唐亮的声音听起来特别着急,“谦之?你赶快来一趟斯里大厦,千芊和程松荫正在向我投诉你!你赶紧来解释一下。”
韩谦之有些哭笑不得,“投诉我什么?”
“他们说你和秦蛰在非正常时间随意在他们大厦出没,形迹可疑。他们还怀疑你们想偷他们的古剑!总之你赶紧过来,我在这里等你!”
韩谦之叹了口气,是他没根到会发牛平鬼侵袭这么严重的事情,他和秦蛰捉鬼的动静那么大,自然很容易就被监控拍到。
等韩谦之硬着头皮赶到斯里大厦的时候,唐亮正苦口婆心地向千芊解释,并拍着胸脯保证韩天师的人品,他绝对不是会偷东西的人。千芊紧抿着唇,示意程松荫拿出随身携带的DV,按下了播放键。
画面里,韩谦之和秦蛰的确鬼鬼祟祟地躲在墙后面,对着剑室里的剑虎视眈眈。过了一会儿,他们两个人还像鬼画符似的拿着红绳扯来扯去,在剑室前手舞足蹈。
韩谦之简直是百口莫辩,他们都是普通人,看不到恶鬼作乱,所以自己和秦蛰看似古怪的举动在他们眼里,最合理的解释就变成了他们是在觊觎这把古剑。
“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不善言辞的韩谦之最终只能弱弱地辩解了一句,并异常思念起靠一张嘴喷遍天下无敌手的秦蛰来。
“那是怎么样?”千芊指着DV,画面正好定格在韩谦之往门上贴符的动作上,“我也想请韩警官解释一下,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韩谦之想解释,一时之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自暴自弃地说道,“我现在没法说,总之这道符你们千万不能撕掉。”
“简直是荒谬。”程松荫忽然开了口,声音冷得简直能将人冻起来。他收起DV,向面露难色的亮冷冷地说道。“唐队长,我们请你们来是查案的,不是在这里装神弄鬼的。如果你们再继续这样不作为,我们一定会保留向你们的上级领导严厉投诉的权利。”
程松荫说完便举起手中的对讲机,让负一层的保安把符撕下来。
韩谦之急了,一把打掉他手中的对讲机,没想到程松荫却不是个省油的灯,竟反手将他擒住。韩谦之几乎是下意识地和程松荫过起招来,并为程松荫的力道和狠辣的招式而惊讶。
唐亮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也不知道该拉哪一个,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向千芊求助,千芊刚开口,却剧烈地咳嗽起来。
“阿松!”程松荫像被唤醒了似的,立刻停下拳脚往来,紧张地扶起千芊,动作轻柔地为她顺着背。
他同千芊说话的口气,轻柔得好似在哄恋人。“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打了,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