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少爷背着柳湘婷,脚步稳健地向前走着;
他并没有询问她为何会遭此绑架,也没有多言其他事情,只是轻声安慰道:
“待回到家中后,便让你身旁那位厨艺较好侍女为你泡制一杯压惊茶,以安抚你受惊”
实际上,岳少爷内心深处更希望亲自为她煮上一壶压惊茶,但………,他暂时无法实现这个愿望。
听到岳少爷的话语,柳二姑娘微微皱起眉头,那双美丽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忧虑之色;
她偏过头去,略带紫色的嘴唇轻轻开启,声音略微低沉地说道:
“我家里人,恐怕已经急坏了吧?”
岳少爷那张英俊的面庞上,有些许因连日赶路而未修整的胡渣,他颔首说道:
“是啊,你大伯,伯娘他们都急坏了,没敢告诉你祖母,你娘担心你出事已经晕过去了,不过,你别担心,你爹已经在照顾你娘了。”
柳二姑娘轻点颔首,双眉紧蹙,轻柔的声音仿佛风中的羽毛般低喃:
“是我给大家添麻烦了”
岳少爷抿了抿唇,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地随口问道:
“楼心宁怎么会把你抓了去?”
柳二姑娘轻轻摇了摇头,犀颅玉颊之上满是无奈和委屈,轻声回答道:
“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而且还患有疯魔病;!
之前她在骊山书院算计我大哥,结果反而被我大哥给算计了;
后来楼家想让她嫁给李家那个傻子,估计是她想要休夫,结果被楼家主打了一顿!
她心里疯魔,就把所有的怒火都算到了我的头上……”
随即意味深长的说道:
“很奇怪对不对?楼心宁身旁居然跟着会功夫的人,竟一上马车她便被撒了药粉。”
岳少爷明白过来,富家嫡女身旁竟有武艺不俗之人护佑,又熟知药粉之用,确实让人深思;
“日后出门切记将冬雪带上,多一人便多一分胜算”
岳少爷一路背着柳二姑娘下了山,山脚下,柳四少爷带着一群人正焦急地等待着;
他们不时地张望着山上,心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秋菊、冬雪两人则在一旁不停地走来走去,脸上满是忧虑之色;
两人时不时地抬起头,远远望向山顶,惊喜地发现远方有两个人影,正缓缓地走下山来,她们立刻认出了那是岳少爷和自家姑娘
"四少爷,姑娘回来了!回来了!"
秋菊和冬雪兴奋地喊道,声音中透露出无比的喜悦和宽慰
柳四少爷听到喊声,急忙迎上前去,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感激地对岳少爷说道
"辛苦你了,岳兄"
岳少爷轻轻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无碍!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随着柳二姑娘下来,只见脸上带着包扎的伤布,半张脸被遮挡住了;
秋菊和冬雪惊讶地喊道:
“姑娘的脸受伤了!”
柳四少爷见到妹妹脸上的伤,眉头紧蹙,眼神中透着愤怒,沉声问道:
“是不是楼心宁干的?”
柳二姑娘颔首轻点,轻声应道:
“嗯,正是那楼心宁”
然而,岳少爷却突然插话,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径自吩咐说道:
“冬雪,快去取来帷幕;秋菊,你则负责搀扶你们家姑娘登上马车”
闻言,柳四少爷顿时哑然无声,算账什么的,没有比姐姐回家重要。
冬雪迅速行取来了一块帷幕,柳二姑娘默默地接过帷幕,将其戴在脸上,以遮住受伤的面容;
秋菊扶住柳二姑娘,稳稳地上了马车。
柳二姑娘洗了好久,终于把自己身上那股热汗味儿洗掉了;
春夏给她抹上了香膏,闻到清香的味道,山上不安的情绪总算安定了几分。
披着袍子出来,柳大夫人立刻抢过丫鬟的活儿,用毛巾给她擦干头发,边擦边轻声说道:
“乖,别怕哈”
柳大姑娘和女儿担心地问道:
“妹妹/姨姨,会留疤吗?”
秦清风和秦清若心中一阵心疼,要是在京城,肯定有祛疤的药,她们疑惑地问道:
“大舅母,可以买祛疤膏给蜻蜓表姐用”
柳淑婷心里难受极了,这个侄女本来就在努力坚强地生活,她佯装出喜悦的面容,低声问道:
“蜻蜓啊,还有其他伤吗?”
闻言,柳大夫人把柳二姑娘转了个身,仔细地瞧着,生怕错过任何一处伤势。
柳二夫人端着一杯安神压惊茶走了进来,心中却充满了担忧和不安;想起昨晚女儿差点一夜未归,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七上八下的,生怕女儿受到什么伤害;
当她看到女儿那张原本娇美的脸庞上,竟然被人硬生生地划了两道伤痕时,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哽咽着说道:
“女儿,这安神压惊茶一定要喝下去,……”
她轻轻地吹去茶面上的热气,小心翼翼地递到女儿面前,仿佛这杯茶就是能治愈一切伤痛的良药。
柳二姑娘默默地接过茶杯,家里人关心,母亲的担心和心疼,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轻轻抿了一口茶,那温暖的液体顺着喉咙滑进胃里,带来一丝微弱的安慰。
柳二夫人看着女儿喝下了茶,稍微松了一口气,她坐在女儿身边,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问道:
“告诉娘,楼心宁她为什么这么做?”
柳二姑娘咬了咬嘴唇,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众人
闻言,众人气得浑身发抖,气愤填膺,就为了莫须有的疯魔病,竟把人……。
柳大夫人喜笑颜开:“这次多亏岳少爷,要不是岳少爷咱们蜻蜓指不定要遭多少罪呐!”
柳二夫人回应道:“可不是嘛,多亏了岳少爷,真是个好儿郎啊!不然娘去哪里找你,刚收回去的眼泪又吧嗒吧嗒掉下来了”
为母则刚,女儿受伤,柳二夫人温吞的人也有脾气,紧紧握住女儿的手,坚定地说:
“蜻蜓别怕,楼家人纵女行凶当真可恶,势要让她给个说法,负责我们家抢了他的得意楼有如何”
哼,楼家是个什么样的人家,居然敢伤她的女儿,她夫君是个白身有如何,若真论起来柳家不是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