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令征说得摇头晃脑。
屋子里一群人跟着连连附和。
一时之间,气氛也其乐融融了起来。
但除去那些刻意逢迎的,还是有些真情实意的兄弟,为秦令征感到担心。
“征子,你去读军校,少说也得四五年吧?柏鸢姐就一个人在海口念书,你不担心?”
“就是啊,我可听说了,海口那些人可不是什么善茬,就这几天,已经有人托关系,找我三姑闺蜜的二舅妈打听消息,不但问柏鸢姐的年纪,还打听她有没有婚约。”
“你可得想好了,柏鸢姐今年十三,再三年高中毕业就是十六岁,正是情窦初开合法谈恋爱的年纪,放心让别人捷足先登,截胡了!”
“可不是咋的!征子,没准等你建功立业回来的时候,我鸢姐都已经订婚,我们这群人也都有新姐夫了!”
“这是大事,你可得想仔细了,别意气用事,到头来追悔莫及,可由你好受的!”
他们越说,秦令征越伤心。
这些人说得他能不知道?
没辙啊!
一想到自己离开的这几年里,柏鸢身边可能会多出来一个人顶替自己的位置,跟她甜甜蜜蜜恩恩爱爱。
秦令征就憋了一肚子气。
偏偏还不能够发泄在这群人身上。
毕竟都是兄弟,他们也是真心实意为了自己好,担心自己,才和自己说这些的。
忠言逆耳。
这忠言,可太特么扎心了!!!
只能故作坚强,暗地里攥紧拳头,把打碎的牙往肚子里咽。
秦令征端着酒杯,摆着pose,装出一副大局在握运筹帷幄的样子。
实则心里暗暗流泪。
等平复得差不多了。
这才把杯子里剩的那点儿红酒都干了。
又把杯子往茶几上一放。
气势十足地说道:
“没事,我已经在柏鸢身边安插好了眼线,让他帮我留意着风吹草动,收集情报,等我回来,再一个一个收拾。”
见他自有安排,这些人也放心了不少。
不过,很快又开始好奇。
这狗还有这贼胆,敢在柏鸢身边安插眼线呢?
果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这短短三年初中生涯过去。
确实长进了不少!
“眼线?谁啊?可靠吗?”
秦令征信心满满地回答:
“当然可靠,保准再挑不出第二个可靠的人了!”
等旁人拿起红酒瓶子,给秦令征续上了,他放到嘴边抿了一口。
把所有人的好奇心都勾起来了,这才揭晓答案。
“你们也认识,就柏鸢她亲弟弟,柏隼!你说可不可靠!”
柏隼的名字一出。
全场哑然。
人他们当然认识。
要说可靠。
柏鸢的亲弟弟,没话说。
除非基因突变,或者像柏鸥那样儿的隔着亲,不然也差不到哪去。
可问题是……
问题是——
终于有人忍不下去了,坐到秦令征身边,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唉!征子!你糊涂啊!!!”
“咱大院谁里头不知道柏隼脸盲?”
“我去见他都不敢换衣服,每次都得穿固定那一套。
有次走得急,发型忘梳回来了,他在旁边站了半天,愣是没敢上来认我!
你让他帮你看着鸢姐,盯着她身边的人,打探消息,他能记住谁是谁吗?
你说你这不是让瞎子看瓜,看了个寂寞吗?”
秦令征:……
秦令征:……
秦令征:艹
他怎么给这茬忘了!
他就说柏隼最后怎么还在那“但是”“但是”个没完!
大意了!!!
秦令征攥着杯子,陷入沉默。
被这突如其来的现实硬控了足足三分钟。
末了,又把杯子里的酒灌了下去。
再抬头看人的时候,眼眶就已经红得厉害了。
“那……那怎么办啊???”
这一下,直接给他原型打出来了。
“柏鸢姐她自己去海口,她自己去,不带着我,呜呜呜……她凭什么不带我……”
这流泪猫猫头的模样,又反过来硬控了一屋子人整整三分钟。
秦令征彻底绷不住了,破了个大防,一把捞过桌上的红酒瓶子,就往自己杯里续。
“我能……嗝……我能有什么办法啊?我也不想这样儿啊!”
“我对她掏心掏肺,一颗真心全掏给她了,她不要……呜呜呜……她怎么就不要呢……”
“她还要撵我走……她撵我……”
“她不要我……”
秦令征边说边哭,边哭边嚎,抱着酒瓶子不松手,一个劲儿往自己杯子里灌。
一屋子的人被迫听了一耳朵他被柏鸢赶回来的心路历程。
听得脑壳儿嗡嗡的。
这还不如听他之前几叭瞎吹呢!
等好不容易把他手里头的酒瓶子给抢过来了,赶紧仔细看了一遍瓶身上的标识。
“不是,这酒你们谁拿来的啊!烈成这样?什么酒啊这是!”
旁边有个人张了张嘴巴,干巴巴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