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的命令,所有的手下全都匆忙追了出去。
其中,在一楼守门的那些最快,眼看着都快要抓到了,却被那少女一个回身踢踹翻了三个人。
倒不是她有什么神功,就是那一脚的威力太大,把距离她最近的武侯踹得双脚都离地了好一会儿,又撞翻了两个兄弟。
这一脚过去,让一众丘八追上她的机会变得更加渺茫。
太TM诡异了,这十几岁的少女怎么有这样的体能和“战斗力”?
“追杀”她的丘八们百思不得其解,只能闷头继续追。
要不是少卿大人说不能伤着她,他们早就掏枪打她脚了,哪里用得着这样受苦受累的玩追逐战,还要被她大脚踹。
一众丘八们想想就气,跑得速度更是越来越快了。
眼看着她就冲出了校门口,留在门口负责看马的兄弟还想拦她,结果被她一拳打塌了鼻梁,倒在地上疼得直打滚。
然后他们就只能眼看着她,一跳便骑上其中一匹战马,调转马头就往昌平坊另一头的坊门奔去。
骑术精湛得让他们瞠目结舌。
一般战马都是认主的,她竟然能轻而易举的就控制住战马,还骑得这样快。
这可不只是骑术好了,还得有天赋异禀和一点点运气的成分。
“娘希匹!上马!上马!”
他们没办法,也顾不上那个还在地上打滚的兄弟了,纷纷骑上马追了出去。
回报给卢正义,着实把刚缓过来的他又气得够呛,火气蹭蹭往上涨。
“穿我命令!封锁九门!一只苍蝇都不能给我放出去!”
他从衣兜里摸出耳机戴上,调整到对应的通讯频道后,咆哮着下达了命令。
作为大理寺少卿,他有资格以大理寺要缉捕犯人的名义,封锁九门。
所以九门各门的城门官,在接到大理寺传来的命令后,立刻予以执行。
各城门所属的卫兵,催促着门洞里的人赶紧离开,该进进,该出出,但就是不能在门洞里待着了。
由机关操控的城门正在缓缓关闭,几个卫兵已经搬出了隔离栏架在门前。
从这一刻开始,旧城封闭。
出了这样大的事,旧城主管部门和新城的行政部门都来电话过问了。
但城门郎表示无可奉告,只说是大理寺那边来的命令。
两个部门的人也不好管刑狱的事,只能把情况报告给上级部门。
旧城封闭的消息,层层往上递,终于是送到了李轩的手里。
“正义他这是要干嘛?抓人也用不着摆那么大的阵势吧?”
人并不在长安的李轩,搅动着面前桌子上的茶杯,轻声说。
“殿下真不知?”
在他对面座位上,正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翩翩少年,笑着询问他说。
“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李轩笑了,自问自答了一下,搞得对方也不好再过问,只能学着他的样子,搅动着自己面前的茶杯。
殿下说不知就是不知,这是规矩。
李轩最不喜欢,有人质疑自己。
“殿下,逍遥侯的电话。”
一个太监走了过来,捧着巴掌大的全透明“手机”,轻声说。
李轩也不避讳那个少年,直接拿过手机就接起了电话。
……
“殿下,卢正义做得太过火了”。
长安旧城,逍遥侯府,仙风道骨的逍遥侯爷正靠在沙发上,和李轩打着电话。
“不碍事就行,我舅舅家那里总有些自视甚高的奴才。
舅舅不喜欢惹事,可下面的狗东西总给他惹麻烦。
这次更是踢到硬茬了。
得好好整治一下。
宁远是燕王的地盘,太祖亲封,这不是一个奴才有资格要的。
以后等我那表弟接了王位,也该好好教教他如何管理手下的奴才们了。”
李轩倒是很淡定,笑呵呵的说。
他都这样说了,逍遥侯自然也不好再过多的纠缠。
毕竟说到底,卢正义是李轩手下的心腹鹰犬爪牙。
除了他自己,别人都没有资格指责。
挂断电话后,逍遥侯便抬起头看向在自己面前跪着的少女。
“你父亲说了不该说的话,惹到了不该惹的人,才害得你落到这步田地。
本侯可以保你,但你回去之后必须劝诫你的父亲。
如若不然,谁都救不了你们。”
他这话说得既像是在告诫提醒,又像是在威胁警告。
但少女并不回应,只是默默跪着。
她从学校跑出来,在旧城四通八达的道路中乱窜,勉强甩开追兵后,她才去到临近的城门想出去。
结果很不幸,她在远远能看到那座城门的时候,就发现城门已经关上了,门内还有隔离栏以及荷枪实弹的卫兵。
她不笨,直到这门关了,其他的城门也必然是关上了。
眼下出是出不去了,她只能留在这旧城里四处躲藏。
但暴怒的卢正义已经疯了,拿出大理寺少卿的威风,调集武侯全城搜捕,内执事堂也派出更多人手帮忙。
搞得满城风雨,恍若白色恐怖。
她最后躲无可躲,只能去这城里唯一一个不可能被搜地方——逍遥侯府。
逍遥侯超然的地位、以及万世不移的侯爵尊位、还有什么都会点的本事。
让其成为半独立于皇权之外的存在。
流水的皇帝,铁打的逍遥侯。
天寿年之后的皇帝,都得对逍遥侯毕恭毕敬的,不敢有丝毫不敬。
如今帝国不存在了,皇帝也没了。
这世上,再没人能动逍遥侯府。
事实证明,她赌对了。
大理寺的武侯和内执事堂打手,不止一次路过逍遥侯府门前,却没有一次敢往那朴素但是有种无形压迫感的侯府大门,看上哪怕一眼。
连看都不敢看,又怎么会敢上去敲门要求进入搜查呢?
所以说她赌对了。
这侯府,就是此刻除了皇宫之外,旧城里最安全的地方。
可以说没有之一。
她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悄然摸进了只有半个标准侯府规格大小,但护卫家丁的数量堪比王府的逍遥侯府。
不知道是怕死还是想造反,这逍遥侯府里到处都是挂刀背枪的护卫,连家丁都是有武器的练家子。
更离谱的是,侍女也是背剑的,府上经常能看到俏丽的侍女刷得一手好剑法,剑光寒芒四射,看得人脊背发凉。
这哪里是侯府啊……
若说是兵营,估计都有人会信。
但她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就是在进入到了这“安保”极端严密的侯府之中,还径直来到了逍遥侯所在的内院家庙之中。
在逍遥侯诧异的目光中,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