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二殿下明鉴!由于对方卑鄙无耻的偷袭行径,给我部造成了巨大伤亡!
卑职不得已下令炮兵还击!也仅仅是为了保全麾下士兵的生命!并不是故意要违抗军令!实在是情况使然!
若一定要追责!那么一切责任全在卑职个人,请二殿下责罚!”
他深吸了一口气,回话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二殿下会亲自驾驶直升机出来,但他仍不敢有丝毫的不敬。
毕竟,这位燕王府的二殿下,一直都是最有可能成为世子的王子。
因为大殿下不喜欢政治,甚至不喜欢任何自己认为“麻烦”的事。
而且还任性,不喜欢的事就不做。
逼着去做也会很敷衍的完成。
所以大殿下一直都不为燕王所喜。
甚至说是厌恶都有些。
因为燕王口中的“儿子”,那么说的就绝不可能会是大殿下。若说“那个孽障”,就肯定是大殿下了。
这双重标准都普及到称呼上了,任谁都知道燕王不喜欢大儿子了。
二殿下则与大殿下完全相反。
这位朝气蓬勃的王子殿下,拥有数不清的广泛爱好,可以说什么都会一点。
除了最基本的弓马骑射、刀法武术。
潜水、网球、篮球、滑雪……
只要是运动会上有的运动,他都会。
现在他又暴露了一项技能。
驾驶军用直升机。
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学会的啊……
最重要的是,他还酷爱研究军事,自己本身也毕业于帝国陆军大学。
这也正是他最让燕王所喜爱的一点。
毕竟大殿下老大那个“艺术生”,太让武将出身的父王伤心了。
所以燕王很喜爱二殿下。
喜爱到,几乎把封地内所有的军务和政务都交给了他来掌管。
要知道,这些本就是世子的职权。
这样的一位王子,此刻正驾驶着黑色的通用直升机,缓缓降落在还处于战场之中的雪原上。
“卑职参见二殿下!”
营长赶忙带着副官上去迎接,急得连旋翼掀起的狂风的顾不上了,顶着风就来到了直升机旁,对着驾驶位就行礼大喊道。
见驾驶舱的舱门打开了,他赶忙伸手上去想要搀扶二殿下。
可人家压根不给他献殷勤的机会。
只见一个穿着全套飞行员装备,戴着头盔看不清脸的人,直接躲开他的手,很嚣张的跳到了旁边的地上。
随着这人一起下来的,还有八名穿着全套特种作战服的空勤团士兵。
作战服漆黑的塑钢装甲外壳,以及手中的电磁动能步枪,以及那完全看不见穿戴者面容的全罩式战术头盔。
这些上上下下都只有黑色的装备,让他不由得感到一阵胆寒。
这些人和装备,不是钱能买得到的。
陆军情报局下属行动处的人。
难不成……
那边也出手帮忙了?
营长感到脑中一阵翻江倒海,他似乎知道的也不少。
“你在这儿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下令停止炮击!每炸毁一个工厂设施!都是在浪费我们重建所要花费的时间和金钱!
堂堂侦察营,既然能被偷袭?
你们侦查了个寂寞吗?
你们的任务!本来就是要提前探知敌人的动向!连你们都能被偷袭!那后面的主力部队呢?!
真是一群蠢货!你被降职了!从今往后滚去当个连长吧!”
二殿下一脸不爽的斥责了他。
他也没有任何反驳的理由和资格,只能是默默的低头认错。
“你就不必担心你那些部下了,我带来的人足够干掉所有敌人。
让他们都退下吧。
至于说我来这儿的目的嘛,就是因为你这里率先接敌,我想来找你来了解一下敌人的成分如何。
怎么样,就在这儿说说吧?”
二殿下忽然话锋一转,尽可能的向他表现出一种亲切感。
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
上位者的惯用伎俩。
很老套,但也很实用。
因为某人已经感动哭了,哇哇哭着说自己对不起王爷,对不起殿下。
二殿下也适时表达了安慰,并且许诺等他戴罪立功后,调他到自己身边来,直接官复原职,还是去当营长!
然后某人就更感激涕零了,嚷嚷着要为燕王府流尽最后一滴血。
这是个疯狂的人,也是个纯粹的人。
对统治阶级的疯狂崇拜。
和一种无比纯粹的忠诚。
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像他这样的人很多,而当年还是旧帝国时代的时候,甚至遍地都是这样的人。
现在不同了,很多事情的变了。
很多人都变得复杂,变得不再纯粹。
忠诚和信任,这两个在当年再正常不过的东西。
放到今天,却是无比珍贵的“财富”。
“殿下,卑职认为这些敌人是受过专业军事训练的,有着战术配合的小团体。
他们埋伏得很好,我不清楚他们用什么手段让卫星无法侦测到他们,但他们目测上的伪装已经足够好了。
我手下都是老侦察兵了,抵近到距离城镇边缘最多数百米的距离,居然都无法察觉出任何异常。
卑职在最后时刻发现了,可那时候还是太迟了些。
在卑职看来,要么他们很专业,要么就是他们已经布置了非常久。
若是前者还好解释。
但若是后者……
这就说明他们早有准备了。”
他毫不保留的把自己想法和猜测都告诉了二殿下。
实际上他也没什么好保留的了。
大脑已经被某种狂热想法充斥的他。
哪怕是现在就立刻为二殿下战死,他都会毫不犹豫的。
“嗯,说得很有道理。
其实呢,我们早先的资料就调查到这里有着大量佣兵团体存在。
不过那些佣兵的成分都太杂了,实在是不好研究判断。
佣兵市场那边的口风又很紧,压根不愿意出卖客户购买资料给我们。
所以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对敌人的了解可以说几乎为零。”
二殿下似乎也对他说了实话。
似乎吧……
但他不在乎,看着二殿下高大的身躯站在自己面前,宛若插在雪原上的一柄无比锋锐的宝刀。
他觉得,这就是自己该侍奉的人。
“殿下……这并不是您的错,更不是王爷他老人家的错,是我们这些奴才们的错。
其实您不必担心,这场仗我们本来就是赢定了的。
燕王府的封地疆域,注定会扩大到整个富饶的东方行省之上。
老奴在此先恭贺殿下了!”
他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啪的一下就单膝跪在二殿下身后,朗声说。
其实他是在赌,赌自己的未来。
在话中自称奴才,就是他在向二殿下表忠心的意思。
“呵呵,起来吧,我这里没奴才。”
二殿下背着手,轻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