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上头怎么说!劳资的部下都快要被杀光了!
若是能让死去的兄弟回来!那座破镇子炸平了又如何?
让炮兵往死里打!有事儿我担着!”
已经回过神来的侦查营营长,指着不远处已经乱作一团的战场,暴怒的嘶声说。
是副官带着警卫连,拉着他撤到了敌方火炮的射程范围,要不然他现在哪里还有命在这里“恶龙咆哮”啊。
之前他们临时待命的位置,早就被炸得满地坑坑洼洼了,报废的车辆和残缺不全的尸体随处可见,光是死于炮击的士兵估计都得有不下五十人,
袭击来得太突然了,这里的地形又都全是一马平川的雪原,除了军车就根本找不到有用的掩体。
结果袭击者不知道用的什么炮,只要命中就能报销掉他们一辆军车。
哪怕是他们手上最硬的,全重达三十吨的重型步兵战车,也不例外。
而且打得还忒准,跟点名似的屠杀他们的装甲车辆。
再加上敌方炮火的配合,让他们这一整个装甲侦察营,都像正在被大人打屁股的小盆友,毫无抵抗能力,只能哭着挨打。
当然,他们没有哭。
因为流的血太多了,哭不出来。
连营长都差点被干掉了,他们这次全算说不上重创,也是伤筋动骨了。
看到自家兄弟们血流成河。
愤怒的,可不只有营长一人啊。
随着营长作出保证,一直随着营部和警卫连一同行动的炮兵连,随即便开始校准射击参数,准备直接炮击城镇。
这支营属的机动炮兵连,配备有十二门120毫米口径车载迫击炮,以及三门155毫米口径的自行火炮。
就编制规模来说,是同等级联邦部队的两倍还多。
就火力和作战水平来说,那就远远不止两倍这么一点了。
至少,现在他们只用一分钟多钟就完成火炮的展开和校准装填。
到这第一轮急速射打出,也还没到三分钟的时间。
想来炮兵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气,上来就是八发急速射,几乎是训练时的极限了。
整个炮兵连打八发急速射,那就是足足一百二十枚炮弹,飞向了目标城镇中。
这一波炮击,用了一个基数的炮弹。
不过效果十分显著。
现在看过去,那城镇边缘的厂房和仓库设施,大半都淹没在炮击的尘土中了。
里面藏着的卑劣偷袭者,估计也大都葬送在炮火中了。
但炮兵似乎还意犹未尽,立刻又开始准备下一轮射击了。
“长官,我觉得是时候了。”
副官凑到营长身旁,大声说。
因为炮兵又TN开跑了,虽然不是刚才那般震得人耳鸣的急速射,但一阵阵的炮火轰鸣声淹没了人的说话声。
若不大声点的话,压根就听不见。
让副官没料到的是。
向来不算严厉的营长,此时听到了他的建议之后。
居然偏过头冷冷的看了自己一眼。
不过他知道为什么。
因为他趁营长“无法履行职责”时,代替其向部队下达了进攻命令。
本来安安分分的还击就好,损失或许还没有现在那么惨重。
可他当时不知道是脑抽了还是啥的。
就在下令还击后不久,他又追加下达了反攻的命令。
并且派出了,除营部和警卫连之外的所有剩余部队,发动了“全面反攻”。
结果嘛,又是送上去给人家杀。
当时炮兵又不能支援,师部说的增援又还没到。
所以他们这些没上的人,只能眼看着战友们的鲜血,把白色的雪原染成红色。
雪原就变成“血原”了。
然后当营长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的部队已经损失将近三分之一了。
这样惨重的损失,主要拜他所赐。
营长能对他有好脸色才奇怪呢。
“炮兵继续压制,步兵突击队逐个肃清城镇边缘建筑,装甲单位与主力步兵协同向主干道推进,最高警戒状态!
警卫连推进上去收治伤员,收敛死去战友的遗体。
另外要说一下,劳资不要俘虏!”
虽然面上对副官很不爽,但营长在嘴上还是听从了他的建议。
的确是时候发起进攻了,毕竟刚才那一轮炮击过后。
偷袭者的火力点全都“闭嘴”了。
战场上只剩下炮兵在继续搞动静。
此时若不进攻,更待何时?
所以营长下达了命令,正儿八经的来自本部队最高长官的命令。
至于说某个“罪人”。
现在暂且不说,等待秋后算账。
得到了老大的命令,炮兵的小伙子们打得更有干劲了,装填的速度都快了点。
警卫连也即刻出发去打扫战场。
前线的营主力,则迅速整理部队,准备遵照命令向城镇中发起突击。
这些士兵都红着眼睛,憋着一肚子火气和怨气,想要经由手里的兵器,全都宣泄到敌人身上。
就是眼前这座该死的旷野小镇,几乎成为了他们这些人的梦魇,边缘几十个火力点不知道屠杀了他们多少战友兄弟,摧毁了他们多少昂贵的装甲载具。
虽然不知道,这镇中究竟还有多少的敌人在等待着自己等人。
但他们依旧发起了进攻。
既是因为命令要求,也是因为他们每个人心中都怒火在催促。
不过他们并不孤单,身旁有着同样怒气冲冲的战友和一辆辆钢铁战车。
之前敌人只是靠偷袭得逞,他们绝不相信有人能在自己有准备的情况下,还能像之前那般虐杀自己的兄弟们。
哪怕是正规军来了,那也做不到!
也就在他们向镇中开始推进时,天空中传来了熟悉的轰鸣声。
他们仰起头一看,数架通体黑色的通用直升机,正在从空中嚣张的掠过。
其实也不完全是黑色的,至少机腹底下还是有些图案的。
那是一个白色的圈,圈的中间写着一个硕大的、行书字体的“燕”字。
就是燕巡道和燕王府的那个“燕”。
这该是师部说的特种空勤团到了。
虽然满心欢喜,但在地面上的将士们并没有发出欢呼声,抬头看了几眼后,便继续向前推进了。
毕竟他们现在没那个心思欢呼,也不可以欢呼。
这种事,杀光了敌人再做也不迟。
而在后方,营长虽然和他们一样都没有发出欢呼声,但在心里却和他们不同。
他的心中是说不出复杂和难受。
因为师部的质问已经来了。
“那啥,师部让我问你,为什么要违抗死命令炮击目标城镇?
而且还炸得没完了?现在还不停?”
直升机飞行员传达来的话语,让他心里阵阵发凉,冷汗直冒。
像这种说话口吻……
分明就是二少爷本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