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枪响,通常代表一个人的死亡。
而很多声枪响......那也就代表着更多生命的逝去。
玩得正嗨的十来个丘八们,被那一声枪响给打醒了。
一个蹲在水池边上玩着水的丘八,被子弹打中了左脸,整个左半边脸几乎就被这一枪给毁掉了,喷出的血和碎片糊了一脸。
他摇晃着一头栽进水里,大团血红色在原本还算清澈的水池中蔓延开来。
也就在同一时间,更多的枪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一个接着一个士兵中弹,有的被打穿了脚和小腹倒地哀嚎,还有刚打了几枪就被打成筛子的勇士,也有刚举起枪却忘记自己站在空地没有掩体,而且压根儿没戴头盔的蠢货,结果当场就被爆了头,身子一软便跪倒在地上,破了洞的脑瓜子垂下去,红的白的糊了一地。
但更多的子弹都打空了,许多发都是擦着他们身子飞过去的,还刮坏了军装。
可见开枪的人有点射击经验,但是力量太小控制不住枪。
被这样的弱鸡偷袭得手,反应过来的士兵们心中感觉万分耻辱,势要将这些卑贱的偷袭者生吞活剥。
但那些偷袭者也不全是弱鸡,至少第一个开枪那个绝对不是。
那家伙每点射几枪就换个地方,虽然更换的位置之间相距不远,但还是让想要还击的士兵防不胜防。
他们出来了,这些袭击者的枪法水平根本就是参差不齐的。
可看出来的代价实在太大了......
眼看着十来个人都要死光了,剩下的几个人这才找到掩体开始还击。
这些蛮子袭击者不对劲,他们好像对这个院子非常熟悉,懂得分散在各个有掩体且射击角度极为良好的位置,开火伊始就让本就没有多少掩体的统一联合士兵,付出了极为惨重代价。
哪怕是在外面警戒的兄弟,都全赶进来帮忙了,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没能确定全部偷袭者的大致方位。
十几个人凑在一起,也只能像这样被动挨打,太TM丢人了!
咱华族儿郎哪儿受过这种委屈?当即就让人把装甲车开进来。
那辆步兵战车,靠着吨位硬生生的加速撞进了大院里,一进来就锁定了其中一个偷袭者的火力点,
车载105毫米炮一发轰过去,直接把目标所在的假山炸掉了一大半,而那个该死的火力点也就随之哑火了。
紧接着,不知道是被这一炮吓跑了还是咋的,其他的几个火力点也“闭了嘴”。
这还了得,剩下的士兵们立刻冲出自己的掩体,红着眼睛去追杀蛮子。
还别说,真就给他们抓到了一个。
而且正巧是遭到炮击的那一个。
“咳咳咳.....你们太弱了,弱得简直像是一只小鸡仔儿!若是给我多点子弹,或者好一点的枪......你们早就死光了!”
这货还真是个倒霉蛋,炮弹爆炸的冲击波把他震晕摔了下来,然后假山被炸毁掉下来的各种碎石又压在他身上,现在整个人只有半边身子露在外面,下半身几乎都被大大小小的碎石砸烂压扁了。
他活不了多久了,从成堆碎石地下蔓延出的大片血迹就能看得出。
可他还是在硬撑着,一边吐血还要一边嘲讽围上来的统一联合士兵。
“你们打死打伤了我十几个兄弟,而且还是用卑劣的偷袭手段。
说吧,你想怎么死。
我估摸着你还有十来分钟可以活,现在决定我还能留你个全尸。
要是不说的话,你的脑袋就会被送到城郊造京观。”
一个满脸是血的士兵蹲了下来,凑到他面前恶狠狠地说。
不知道这血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反正看着的确多了几分狰狞。
“呸!侵略者......我就算是死了,也会在地狱里永远诅咒你们的!”
他瞪着眼睛嘶吼着,用无比仇恨的目光瞪视了一圈围着自己的统一联合士兵。
那个和他交涉的士兵却笑了,而且笑得非常开心,被人骂还能笑得那么开心,也是没谁了。
但对于华族的军人来说也正常。
毕竟,敌人越憎恨自己,就表明自己的本职“工作”完成得越好。
所以敌人的谩骂,传到他们耳朵里就变成了“褒奖”。
你都“夸”劳资工作完成得好了,还不允许劳资高兴一下?天底下可没这道理。
所以......那个华族出身的士兵,笑着抽出家传长刀,将还在喘气的他斩首了。
“瞧瞧,这又是一笔赏钱!回去以后都别和我争啊!今儿个我请客!”
士兵提起他的脑袋,狂笑着冲周围的战友炫耀说。
战友们也不觉得厌恶,只是满脸羡慕的看着那个颈部切口还在滴血的脑袋,然后在心中默默祈求太祖太宗保佑,希望自己今天也能有所“收获”。
而在不远处的另一个假山后面,一个人正悄悄的看着这一幕,看得双目赤红,目眦欲裂的,好几次都已经举起枪了,但最终还是没有扣下扳机。
全凭借着意志力,将怒火压了下来。
最终忍受着心中如刀割般的痛苦,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了。
他矮着身子快步移动着,最后窜进院中的一个小茅屋里。
屋内坐着剩下的三个人,加上他自己就刚好是四个了。
“我早就说过!偷袭行不通!哪怕我们侥幸多杀掉几个又能如何?他们的人数远远比我们多!装备远远比我们好!
这是在找死!我宁愿在大房子里坚守到最后一刻!也不愿意为了无谓的杀敌而拼上同伴的性命!”
他的怒气憋到现在,彻底爆发了,直接冲茅屋角落里的一个身影,疯狂宣泄着。
那个身影正是五人组的领头人,那个年纪稍大的“老兵”。
他们一行五人,先那些士兵一步,进入这座华族风格的大院里。
因为他们的任务,就是来这里营救那些士兵要抓走的目标。
前联邦武装科研局首席研究员、帝国国立理工学院毕业的高材生。
弗拉基米尔·弗拉维诺夫博士。
他出生在长安,父亲约拉索夫是曾经旧帝国极北流放地的一名狱卒。
在一次巡逻中,他的父亲认识了一个因为受保皇派大清洗事件牵连而被发配到极北流放的贵族女子。
他的父亲和那个女子一见钟情,用自己作为狱卒的福利,以及一半的存款,和所有的退休金,救出那个女子。
并在战友的提议下,在极北的冰雪之地举行了婚礼。
而那个女子,也就是他的母亲。
他的父亲带着新婚妻子回到长安,两年后便有了他。
也就是说,这个将要被统一联合士兵逮捕的博士,居然是地地道道的长安人。
在长安出生,在长安长大。
却要在这万里之外的土地上,被自己母国的士兵抓走。
何其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