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永宁郡主把他们揍了个遍?那丫头什么时候变那么凶了?”
坐在原司令办公室内喝茶的宋澜,听到有人回报街上发生的事,吓得直接一口茶水喷了出去,擦都来不及擦就问道。
他印象中的永宁郡主,是个乖巧活泼的聪明丫头啊,怎么可能干出这种又蠢又暴力的事情呢?
连忙让回报的人说清楚细节,他怀疑是那些纨绔子弟激怒了那丫头,才导致她干出这种不计后果的事情。
然而他一听细节,更是懵逼了。
“打屁股?打到都晕过去了?”
宋澜想破脑袋也想不通,打屁股这种事也是永宁她堂堂一位郡主该干的?
要是让齐王他老人家知道了,那可就要出大事了啊!
“快快快!封锁消息!把所有知情人都给我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一律不得在城中出入!
还有,我需要联络一下家里,现在!
立刻马上给我去!”
宋澜慌了,连忙起身,来回踱步着下达了命令。
刚一说完,他便像脱力了一般的坐回到了椅子上,瘫倒在那儿不再吭声了。
......
宋澜作为宋氏二少爷,他忽然把电话打到了家里头,定是出了大事。
所以家里对他这次联络很重视,直接转给了赋闲在家的二爷,也就是宋澜的二叔宋霖诚,让他来“接电话”。
宋霖诚此人,可能是宋氏这一代名声最大的嫡系子弟了。
十二岁提前完成高中课程,跳级直接去上了大学,十五岁成为博士,十六岁拿到第二个博士学位,之后留在母校钻研学术。
十八岁,别人还刚上大学,他就已经是在顶级学术杂志上发表了近百篇文章的双学位博士了。
什么叫天才?这TM才叫天才。
和他相比,某一位大胖子博士都只能被叫做蠢材了。
这样的一个真·天才,在统一联合国内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人。
虽然他是宋老太爷的第二个儿子,本该是这一代家族中的二号人物。
但他似乎对权力并不感兴趣,和退居幕后的老爹一般,把属于自己的权利都丢给了哥哥,他自己则蹲在学校图书馆里,经常好几个月见不着他人。
难得回一次家,也是回来之后也是蹲在家里头自己建的图书馆里,连吃饭都是要佣人送过去给他的。
本来他这小日子过得还算清闲,哪儿知道侄子就来给自己找麻烦了。
“哎呀,小澜啊,可想死叔叔了,这段时间还好嘛?成绩怎么样啊?交女盆友了没有啊?有空带回来给叔叔见见啊。”
他正在图书馆给学生上网课,宋澜的通讯就忽然打进来了,自封为尽职尽责好教授的他便只能暂且敷衍一下自己的侄子。
不过他这个敷衍也忒不走心了,宋澜都毕业多少年了?还问成绩?女盆友?宋澜这样的公众人物怎么可能有女盆友?还带回去给他见见呢,一个万年不在家待着的人还好意思说回家?
“二叔?怎么是你?爷爷呢?我爸也不在家吗?再不济三叔也行啊!”
宋澜一看到自家不靠谱的二叔,又听到他这么一通不走心的敷衍,也顾不上什么长幼尊卑了,直接想喊着要换人。
“哎呀,老爹在和老友聚餐,大哥在召开董事会,老三昨天刚到老宅祭祖,家里就我有空的了。
阿澜你给个话儿!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二叔我办不到的!”
再怎么说宋霖诚也是要脸的,作为长辈叔父却被被自家侄子鄙视,岂不丢人?
所以他拍着胸脯向宋澜吹嘘,其实就想表达自己还是一点本事在身的。
他的双学位虽然的确很厉害,但其实都是俩文科类专业。
一个华族语言学、一个历史学。
放在以前倒是能在翰林院当个深入钻研史家学说的史学大学士。
但统一联合并没有翰林院。
于是他就只能做毕业院校的教授了。
他说白了就是个搞研究的,偶尔教几个学生,帮忙上上网课,日子也就这样。
让他去应付暴怒的齐王?
宋澜很是为二叔的生命安全担忧。
但二叔那一脸我能行的样子,再加上暂时也找不到别人可以应付了,宋澜只能把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二叔,并再三嘱咐他要小心一些。
然而,宋澜还是严重低估了自家二叔的逗逼程度,这家伙敷衍的应了几句,便随手挂掉了他的通讯,让他看着暗下来的显示屏傻愣,还有那一大堆都到了嘴边的叮嘱也只能咽了回去。
而在另一边的宋霖诚,则乐呵呵的跟还在等他继续上网课的好几百个学生,随口宣布一声下课之后,就关了直播跑路了。
那几百个学生就很是懵逼啊,说好的五节课的课程呢?这还一节课都不到呢!
宋霖诚可听不到他们的哀嚎,他迅速的叫来了自己的私人座驾——一辆老爷车。
学历史就要有学历史的样子,所以他很喜欢那些有历史氛围的东西,特别是那些现在还能用得上的老古董,让他在使用的时候总有种“历史的长河川流而过”的感觉。
坐上老爷车,沿着家中的驰道开了得有四五分钟,终于开出了家里。
宋氏在长安新城郊外的大宅简直可以说是一座迷你小镇了,光是三层以上的建筑就有将近二十座,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哪儿哪儿的旅游小镇呢。
出了家里的大门,早就在门外等候许久的保镖车队随即上来,把他和那辆老爷车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都给保护得死死的,估计某些中立小国的元首也就是这个待遇。
在长安新城郊外,类似宋氏的这种巨型宅院可是相当不少。
以至于堂堂西都长安,居然没有一座郊区村庄,全都是被贵族包圆了的土地。
郊外的庄子都是贵族的,唯一属于政府的一片自留地也是首都驻屯军的大营,同时也是这长安城外最大的一片非私人牧场。
前段时间娜仁卓娅郡主所带领的来入卫长安的一万骑兵,就驻扎在这里。
他们也只能驻扎在这儿了,毕竟长安城附近也就这里能养活两万匹战马。
“归义王这是安的什么心啊,一万骑兵就驻扎在我家旁边?
老爹也真是的。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要是这归义王有了什么别的心思,咱这一家老小可就危险了啊。”
宋澜坐在敞篷的老爷车后座上,看着那被围栏围起来的辽阔草场,以及在上面肆意驰骋、休息、玩乐的战马和骑兵们,便不由得担心的说道。
也就在他看着的时候,一个背着步枪的年轻骑兵也在看着他,两个人目光就这样隔空交汇了,只不过两人都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