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都机灵着点!这怎么刚到地方就要下雨,真TN的不吉利。”
连长从车队领头的悍马车上跳下,抬起头看了看黑压压的乌云,回过头就冲弟兄们嚷嚷着,说完还抱怨了一句,一口唾沫就吐到路边的花坛里,没一点公德心。
他们终于抵达世贸大厦A座楼下,几十辆军车分成四组,分别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设立的了集结点,从车上下来的弟兄们扛着各种装备,有条不紊的安装起来。
“头儿?这楼破成这样,电梯估计是用不成了,您看这高得看不见顶的,总不能让弟兄们走上去吧?”
连里的老油条走过来也学着连长的样子抬起头,只不过他看的是这栋楼,在这里一眼望过去真就看不见顶,再想到自己得从这儿一路上去,不由得抖了抖脚,懊恼的冲连长问道。
作为机枪手,他肩上此时就扛着十几千克重的轻机枪,他也和这挺老伙计配合了好几年,自问可以扛着它长途奔袭五十公里都不带喘气的。
可长途奔袭和爬楼那是两回事儿啊!
“闭嘴吧你,根据线人回报说这里头的蛮子应该盘踞在大楼中段,这狗日的上去得有五十几层呢,真以为跑不死你?
没看到弟兄们卸装备呢?你TN的有功夫在这儿和我扯淡,还不去搭把手!”
连长看着这个不动脑子的憨货就气不打一处来,一边骂着一边大脚踹过去,踹得他摸着屁股溜走才作罢。
而在不远处,几个士兵正七手八脚的组装起像小型吊机,但是主结构看起来又复杂许多的机器,一旁的技术兵聚精会神的操纵着触控板,也不知是在搞什么名堂。
“叔!这是要干啥?”
在一辆军车边,小兵举起双手任由老兵给自己穿戴一个奇异装备,只见老兵把一个环形组件套在他腰上,随后从装备箱里取过两个模样怪异的枪械,分别安装在组件两侧然后固定。
“小子记好了,等会儿上去,绝对不要往下看,你只管看着面前,等到停下就立刻送楼里的蛮子们上西天就好。”
说着老兵就给他穿好了装备,随后他自己举起双手,让另一个战友也帮自己穿上一样的装备。
在穿这种装备的周围有十几个,大家看起来都很忙碌。
......
而就在楼下热火朝天的忙碌时,大厦内的联邦士兵也在准备着。
“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会来的那么快啊。”
一名联邦上尉抽着烟屁股,坐在破砖上冲正坐在自己身边擦枪的杜克说道。
两人身旁不时有和楼下的敌人一样甚至比敌人还要紧张忙碌的联邦士兵走过,他们尽可能的搬出一些东西给自己造掩体,这是此时他们唯一能做的事了。
其实从投降命令广播到现在,他们的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状态,战争的硝烟对他们来说仿佛从没散去。
但此时他们却难得的放松了,也许从某个还爱着这个国家的百姓口中得知:“敌人要来进攻了。”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得到了一些解脱吧。
该来的总会来,该死的人总会死。
他们这些人本来早就该死了。
“他们知道我们的存在,只是不知道我们身处哪里而已,不过全城大搜以后用排除法也能猜出来我们的位置了。
这栋楼我自己在里头待着都觉得它立在这里很碍事,他们之所以不使用重火力把它直接抹去,可能就是因为她吧。”
杜克擦着枪,头也不抬的说着。
“说的也是,咱们这些渣渣还真不值得他们浪费兵力来处理,一枚位置正确的C4估计都足够把我们连楼带人一起干掉。
唉你不是和那俩聊过几句吗?和我说道说道?能让他们那么紧张的,劳资真想知道那妞是谁啊。”
上尉顺着他的话看向不远处的“临时囚犯安置房”,好奇的说道。
“女的不清楚,但那个男的让我有非常不好的感觉。”
杜克低声回道,但仍然没有看他,继续低头擦着手里那把已经程亮的狙击步枪。
“有那么好看的妞在那儿你不看,光去看爷们儿了。
活该你单身啊!
这回咱真TN的走了狗屎运,到死之前还能抓到一个大人物,你说这是不是老天开眼了?狗日的它要开也开大点啊,把他们那啥郡主弄来啊,那时候看新闻,那个什么郡主长得水灵水灵的,看的劳资心痒痒。”
估计是烟屁股灭了,嘴痒痒,上尉前面还在给杜克传授“脱单秘法”,后面就开始各种意淫了,也不知他脑子里哪儿来这样稀奇古怪的想法。
也许人都是这样,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就会抓着别人把能说的都说了,既是一种自我安慰,也是怕之后没机会再说了。
杜克知道他只是在口胡,也就不做任何回应,只是默默的听着。
“唉,我求你件事,你不能拒绝。”
上尉又口胡了一会儿,然后突然间正经起来了,这突如其来的袭击直接就把杜克搞懵逼了,愣是忘记了反驳。
“等会儿开打,你去电梯里待着,枪声一停立刻按下十楼的按钮,这是唯一还能坐电梯去到的楼层了,十楼的西北角有家不错的小吃店,你去那儿等着,等到敌人撤走了再出来。
喔还有一句,这是命令。”
上尉自顾自的说着,说完便拿起枪起身离去,丝毫不给杜克拒绝的机会。
他也不认为杜克可以拒绝。
“这是命令。”
四个字直接堵死了杜克的嘴,没有一丝一毫可以回旋的余地。
“走吧,老大这是为你好,也是为我们大家好。”
“哥几个都不怕死,就是怕没有人知道我们死在这里了。”
“就是咯,家书都在你手上,你个混球一定要给弟兄们全部送到地方,不然等弟兄们到了下面,见了那个长角的,就和他告你的状,让你下去也没位子!”
“哈哈哈哈哈哈!小崽子杀了那么多对面那些牲口!下面肯定没有他的位子!老哥哥们估摸着得冲到天上才看得到他!”
一帮弟兄们调笑着他,这个年纪轻轻的狙击王牌在这一帮平均年龄三十岁以上的士兵们眼里就像是个孩子。
他默默的起身,衣兜里揣着一个鼓鼓的包裹,里面全是弟兄们的家书,大家的手机早就没电或是打不通了,况且他们都觉得自己亲笔写的书信更实在一些,跟那些什么电子邮件和语音短信比起来更真实。
他轻抚着衣兜里包裹,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上尉说的电梯,一路上总有人逗他,但没有一个人要求他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