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公司,我去菜市场,肯定比你去有用,就让思思送我妈去正阳,你公司里面出事,赶紧回去解决,也不能耽误,弄清楚,我们在汇合。”
顾白讲的很有道理。
阮香禅只好服气地点头。
她看着二妈难过哭泣的样子,也忍不住哭了。
顾白一把将她揽在自己怀中,安慰道:“别哭,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替二妈报仇。”
一家人又安慰了暖冰一番,尤其顾总的话,让暖冰深受鼓舞。
顾总说,你这是小麻烦,我在监狱里的时候,那苦,那折磨,向谁说去?能说吗?
人生本来苦比乐多,不能总陷入苦水中,不能自拔,你是哲学老师,更要看得开。
顾总的一番话,才算说动了暖冰,进屋去了。
阮香禅瞟见二妈那佝偻的背影,心里一酸,很不是滋味。
就觉得走到今天,对不起她。
带着强烈的负罪感,她自驾车去了公司。
顾白要去菜市场走一趟。
顾思思,向子慧,和顾总一同出发去正阳。
小闵被打,小姑娘被欺负,二妈被人摸,王坤被纠缠,这背后是不是串通好的?
都是黑哥吗?
他到底要什么?想干什么?
要钱就直说,男人敢做敢当,搞这些阴招干什么?
是要威慑我阮香禅,屈服于他?
看清楚他丑陋的嘴脸,恶毒的人性,惨无人道的手段?
黑哥,不,黑子,你到底要干什么?
阮香禅一边开车,一边在思考。
叫黑哥的人是不是和这些人都有关?
背后的目的是什么?
阮香禅也犯难,她想不通,也搞不懂,就像一团雾水。
有什么事就直接冲她来,为什么要伤害那些无辜的人?
难道他想把事情闹大?
他不怕被查被抓?
是不是后面有保护伞?
一想到这里,阮香禅更大为吃惊。
她从来没有思考这方面,可是一想,就连自己也汗毛直竖。
深城是一张网?
他在网谁?是阮香禅?
他要证明什么?
阮香禅第一次越想越不对劲儿,越想越觉得害怕。
就连对付陈芳那种无厘头的神经质,她都不怕,可是她冥冥当中感觉,这一次和之前任何一次,完全不一样。
这让阮香禅的心,有些发抖。
有人总在暗地里,害她,抓不住任何把柄。
毁坏她的名声,要她家人的命,玩弄她于股掌之间般。
这种感觉,让人无法正常呼吸。
阮香禅不仅头疼,还心跳加速。
勉强将车开进了工业园。
川保国就在门口等着,急的说不出话,只能打哑语。
旁边站着李健,没有出声。
阮香禅摇下车窗,问:“小姑娘在哪里?”
川保国激动的嘴唇哆嗦,话也说不出来,就指向超市的地方,那是通往女生宿舍的通道。
阮香禅没有为难川保国,点点头,关上车窗。
到了总裁办公室,就交代小月:“小月,去把小姑娘带来,记住,就你和她,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不准任何人围观,带把伞。”
阮香禅交代完,就上了三楼。
进了办公室,她就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她试图想通过自己的想象串联成一条合理的线索,寻找突破口。
可是怎么串,就是串不起来。
唯一可行的,就是王坤是冯三胖的下酒菜,背后是黑哥安排的,针对阮香禅。
可是小闵,小姑娘又是谁干的?线索断了。
包括二妈?又是谁在胡作非为?如此大胆?
更可笑的是,小闵的案子到现在没有任何进展。
就像这事发生了,就石沉大海。
就连冯警官也查不出来。
要是这样发展下去,局面就不在阮香禅的控制之内,这才是可怕的事。
阮香禅感到后怕。
小月悄无声息地带来了小姑娘,上了三楼,关上办公室的大门。
办公室里,只有阮香禅和对方。
小姑娘还沉浸在被侵辱的恍惚状态中,无力自拔。
阮香禅身为女人,她也知道这种感觉会多疼,不是身体,而是带给心灵的创伤,那是一辈子无法弥补的遗憾和羞辱。
她拉住小姑娘的手,两个人平起平坐在沙发上,沉默了许久,看着受伤的女孩,内心犹如刀绞。
她尽量在用最温柔的话语,双眼专注地看着对方,那是一种关怀和温暖体贴的呈现,在这种滋养下,阮香禅问:
“小妹妹,我是大姐姐,我叫阮香禅,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小姑娘被阮香禅暖人的一幕,柔化了悲伤的内心,她没有设防,点点头,回:
“我叫小芳。”
“小芳,你是哪里人?”
“湖西人。”小芳胆小,但是也很大方。
总裁问,她答,虽然机械,但是能让她开口,已经跨出了一大步。
在这之前的整整一夜,她一个字也没有说,一口水也没有喝。
“湖西,那我们还是老乡呢,我也是湖西人,在你这个年龄来的深城,在公司干的开心吗?”
“阮香禅说话很接地气,将受害者和自己紧紧地连在一起。
都是老乡,自然话都多了。
“真的?总裁您也是湖西人?我好幸运。”说着,小芳就流下了委屈又恐惧的泪水。
“我来深城的时候,差点饿死在大街上,一个好心的阿姨救活了我,给了一个馒头,我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经历了很多苦。”
阮香禅降低自己的身份,站在小芳的角度,试图将小芳的苦和自己的苦挂钩。
“可是,总裁,我真的好委屈,我的一生就这么完了,呜呜呜…”小芳终于憋不住,发泄出来。
还好,她能说话,能和总裁哭诉过去发生的事情,就说明有机会进行下一步破案。
毕竟从昨天到现在,没有一个人能从她嘴里掏出一点东西。
除了哭,就是哭,然后就说被欺负了。
其它的,她啥也不说。
就给调查带来了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