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幽深,似能看穿人心。
温馨目光一闪,心里一个咯噔。
她了解傅靳夜,无缘无故的他是不会这样和自己说话的。
难道夏初跟他说了什么?
温馨咬了咬唇,眼眶微微泛红,先发制人。
“琮哥,你什么意思,你在质问我吗?是!你因为嫂子的事而受了伤,我是有些生气,所以对她说话语气冲了一点,可她也没必要跟你告状吧,是不是太小心眼了?”
傅靳夜看着她,语气重了几分。
“刚刚我一直在昏睡,她并没有跟我说什么。只是你要明白一点,夏初是我妻子,是我最爱的女人,就算我因她而死,我都不会怪她,别人更没资格怪她!”
他说夏初是最爱的女人。
温馨有些被刺激到了,胸口一阵起伏。
“琮哥,她都和傅二少生了三个孩子,你还爱她?你不觉得膈应吗?”
闻言,傅靳夜的面色就沉几分。
“温馨,这是我们俩之间的事,你不要参和进来。”
温馨干脆一鼓作气。
“琮哥,我知道你不爱听,可我还是要说。她能和傅二少生下三孩子,说明他们两人之间是有感情的。你说你爱她,那你怎么知道她是不是像你一样,心里只你?”
“你本是个骄傲的男人,要是大家知道你妻子和你的兄弟生了三个孩子,都会用什么眼光看你?难道你一直要头顶绿油油,被别人指指点点吗?”
傅靳夜的面色更沉了,冷锐的目光扫了过来。
“说够了吗?”
“没有!”
温馨道:“琮哥,忠言逆耳利于行,我说的话难听,但这是事实啊!”
傅靳夜面色冷沉一片,菲薄的唇迸了两字,“出去。”
“琮哥!”
“哎哎,温馨,阿夜刚醒,身体还没恢复,你就别刺激他了,先回你病房吧。”
正竖着耳朵听八卦的傅谦见状,连忙起身揽着温馨出门。
温馨咬着唇,看着傅靳夜冷若冰霜的脸,心里一阵发堵。
出了病房,她对傅谦道:“傅谦哥,你觉得我说错了吗?”
傅谦深深地看她一眼,“温馨,感情是两个人之间的事,不容别人置喙。你琮哥是个有主意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他说他喜欢夏初,那么不管夏初生过三个孩子也好,心里有别人也好,他也会一直喜欢下去。你好好想想吧。”
傅谦说完转身离开。
温馨怔怔地看着门口,胸口一阵起伏。
夏初有什么好的?
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为什么傅靳夜会爱上她!
掏出手机,她翻到一个头像,发了一条信息出去。
“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可他并没有因此厌弃夏初!你的人,催眠水平到底行不行?”
……
傅谦回了傅靳夜的病房,看着他冷沉的脸色,说道:“温馨跟在你身边几年了?我怎么感觉她好像变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说话这么咄咄逼人?”
傅靳夜薄唇紧抿,没有吭声。
他也发现温馨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以前的她跟在他身边学管理,说话做事滴水不透,让人挑不出毛病。
而现在……
“阿夜,温馨的转变应该是在你和弟妹结婚后吧?我看出来了,她肯定是希望你和弟妹离婚的,你还觉得我和弟妹在小题大做吗?”
见傅靳夜不语,傅谦又说了一句。
傅靳夜想到上次开视频会议,温馨就对夏初咄咄逼人了。
当时他没往深里想。
而现在……
傅靳夜眉心微蹙,“我有分寸,我会解决的。”
傅谦挑眉,“阿夜,你可真忙,前有祈风虎视眈眈,后有温馨偷偷暗恋。我再提醒你一句啊,祈风进了设计部,明显对弟妹还有旧情,想要和弟妹重温旧梦。你打算怎么办?”
傅靳夜周身的气息微微一沉。
半晌,他沉声道:“我会让他死了这份心的。”
傅谦想到傅祈风和自己说的话,摇了摇手指。
“我看危险,他跟我说,他死过一回了,现在只想活在当在。看起来他是不会轻易放手的。”
傅靳夜墨眸深远,“他不会放手,我就制造机会让他放手。”
傅谦看他一眼,“你打算怎么做?”
傅靳夜不吭声,冷峻的脸上神色晦暗不明。
另一边。
夏初叫了一辆车,前往温森特所在的浮罗里度假山庄。
在路上,夏梓铎跟她实时汇报情况。
他说温森特正在等她过去。
原本他已经准备去和别人签约了,但他儿子不许他过去。
夏初弯眼一笑,“哆哆,都是你的功劳。要是我们能挽回这一单,傅爸爸应该会很开心的。”
小家伙吐了一句小奶音,“妈咪,我只在乎你,你开心就行。”
夏初心里暖得一塌糊涂。
“有你和妹妹们在,我怎么会不开心呢?”
夏梓铎又问了一句,“妈咪,傅爸爸没有欺负你吧?”
这是怕傅靳夜因为傅祈风找上门,和她闹脾气呢。
夏初故意夸大其词,“他哪敢啊!知道我有你们几个小不点做坚强的后盾,非哭着喊着不许我们离开他呢!”
夏梓铎沉默一瞬,小奶音又迸了一句。
“妈咪,你要打喷嚏了。”
“啊?阿嚏!”
夏初真的打了个喷嚏。
她揉揉发痒的鼻子,一脸新奇,“哆哆,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在说谎,傅爸爸正在念叨你。”
夏初:“……”
这小屁孩,怎么活得像个老妖精呢!
“哆哆,你别不信啊,傅爸爸真的说了,不许我们离开他呢。他说他只有丧偶,没有离婚。”
“知道了,你去了之后有事再和我说吧。”
小家伙的语气像个小管家。
这一刻,似乎他才是大家长,她得乖乖听他的话。
夏初弯眼一笑,看向窗外。
天空万里无云,今天是个好天气呢。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抵达了山庄。
温森特的助理正在庄园门口等她。
两人寒暄了两句后,就请她去了温特森父子俩住的房间。
温特森是个斯文儒雅的男子。
母亲是华人,所以他也会说中文。
“你就是阮太太,也是哆哆的妈咪夏初?”
夏初还是第一次和人谈业务时,被叫谁谁的妈咪。
有点新奇的感觉。
“是的,温森特先生,我是夏初。”
她扫了一眼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的小男孩。
“你好,你就是哆哆的黑客好朋友奥布里吧?长得好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