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那个国外回来的朋友呢?”
他又不是瞎子。
自从在电梯里见到宗四爷后,他们三个的脸色直接变了!
罗薇薇没个好脸色,更有点不耐烦了: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跟你有关系吗?!”
林长禄面子上挂不住,也没再吱声了。
两口子莫名其妙置了气
第二天。
罗薇薇早上八点多去敲酒店房门的时候,徐岁岁还在睡觉。
见徐岁岁困着眼开门后,转身去到沙发上,抱着靠枕继续睡觉。
小安安坐在旁边地毯上,手机横屏靠在纸巾盒上,正播放动画片——
“干妈~”小安安甜甜叫了声。
罗薇薇连忙过去,把带来的早餐放在茶几上,把地上徐安安抱起来,嫌弃地撇了眼沙发上闭眼就睡的徐岁岁!
“没出息的东西!”
想也知道她大概是一晚上没睡!
她有点恨铁不成钢:“你学学人家,多淡定,跟个没事人一样把你当成空气似的,理都不带理的!!”
徐岁岁翻了个身,背对着罗薇薇,烦躁嘴硬:
“我没把他当回事,我在倒时差!!”
罗薇薇:“那我家安安怎么没事!?”
徐岁岁:“”
真服了!
罗薇薇也没再多说,把小安安和早餐一块拿走,让她多睡一会是一会吧!
徐岁岁刚要睡着,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了。
她只能翻身伸手去够——
“喂。”
阿维德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我在高国出差,你有没有想吃或者想买的,我给你带回去!”
这话让徐岁岁顿时精神了不少。
她回国的事不但瞒了阿维德,还花钱用了个假身份乘机
“额我随便带点当地的特产就好了!嗯你现在在哪里啊?”
阿维德:“在景城啊,这地方你熟吧,所以才问你有没有想吃的。”
“啊!”徐岁岁坐了起来,“你来景城做什么?”
“当然是工作,不然呢!”
这时,卧室的小安安拿着一盒小笼包出来:“麻麻,好吃的肉丸子!”
电话那边许是听到徐安安的声音了,问了句:“这么晚了,你们还没吃饭吗?”
时差隔着十二个小时,按理说,这会她们应该是晚上九点多了。
“额她晚饭没怎么吃好,我就给她煮了点夜宵”
徐岁岁慌张解释着,随后迫不及待要挂电话:“你看着随便买点就行了,先挂了。”
说完不等对方回应,着急忙慌地挂断电话。
这一通电话给她彻底打精神了。
她看着站跟前捧着打包盒的小安安,闻着小笼包的味儿,确实是馋了。
她起身:“我先去刷牙,你把肉留给我,皮你吃了。”
“好~”徐安安乖乖应声。
下一秒,罗薇薇难看着一张脸:“你咋哪不要脸呢!”
谁家好妈让孩子吃皮她吃馅的啊!
徐岁岁嘴角轻嗤,不跟罗薇薇辩论,歪头问身边的徐安安:
“你觉得我让你吃皮,我吃馅,是件很过分的事吗?”
小安安:“没有吖,你想吃我就让给你好了!”
话音刚落,罗薇薇立马护犊:“安安,咱别什么话都听她的,你还小,长身体呢,你得多吃”
安安:“没事的,麻麻上班挣钱很辛苦的。阿维德说,妈妈在生我的时候吃了很多苦,流了好多血,需要很多好吃的才能把营养补回来,所以有好吃的应该先让给妈妈”
徐岁岁愣住。
她只是本着苦自己还不如苦孩子的伟大育儿理念,在吃上,从没过多因为她是小孩,是女儿,就过多娇宠忍让
她没想到阿维德跟她说了这些,更没想到安安会听进去。
她这亲生的还没咋地呢,倒是把罗薇薇给感动地快要哭了。
“哎哟喂~”罗薇薇快步过来,拿过安安手里的小笼包随手往茶几上一放,一把抱住,拿脸疯狂蹭贴!
“啊~~我的安安小天使,你怎么会这么好啊,我好喜欢你~~”
徐岁岁皱眉,一脸嫌弃:“你妈味好重啊!”
老母亲的韵味比她厉害!
罗薇薇一个白眼翻过来:“你现在别跟我说话,不然我一想到这么可爱漂亮又贴心懂事的女儿是你的孩子,我要酸死了!”
她都有想跟宗珩恩一块抢这孩子的抚养权了!
徐岁岁:“”
这才刚回国落地第二天她就失宠了?
下午
徐岁岁跟罗薇薇带着小安安去市医院找王晰。
母亲已经从疗养院转到医院,给身体做进一步跟详细的检查,为后面的手术做准备工作——
徐岁岁牵着徐安安介绍起病床上睡着的母亲。
小安安摸了摸外婆的手,甜糯糯的说:“好外婆,安安来看你了,你要加油好起来哦,安安给你买糖吃”
徐岁岁鼻头猛然一酸,扭头看墙。
旁边的罗薇薇也有些被触动,她拉过小安安:“安安真乖,渴不渴呀?我带你去买水吧!”
徐安安没着急应,扭头看向身边的妈妈。
徐岁岁吸了吸鼻子,扯出一抹笑:“去吧,跟紧干妈别乱跑。”
“好~”
目送罗薇薇跟孩子离开后,徐岁岁擦去脸上的泪痕:
“我知道安东·萨金特医生,可这场手术的成功率也太低了”
连百分之十的乐观机率都没有,进手术室无疑宣判死亡!
她运气一向不好,她不想赌这百分之十的奇迹!
床对面的王晰理解徐岁岁的难过,他温声安抚:
“你不要太悲观,手术成功最好,要是不成功这对阿姨来说,未必是坏事呢!”
虽然是植物人,但根据这两年实时监控的数据来看,阿姨有百分之七的时间是处于有意识的情况
也就是说一天下来,她昏睡22个小时,有两个小时,可能是处于意识混沌断续,亦或是清楚地听见感知外界的发生和时间的流逝——
这对一个正常人来说,无疑是最大的煎熬折磨。
徐岁岁泪眼看着王晰,满心酸楚悲伤。
她低头看着母亲安睡的面容,实在是难以绷住,吭哧一声哭出声来——
哭腔哽咽,难受极了:“有没有可能,像电视里那样,有一天她突然就睁眼醒过来了呢?”
她哭着想要得到认同:“我记得有新闻报道过啊,植物昏睡几年十年什么的,然后醒过来,什么都没事了”
她可以等的。
她也可以把妈妈带到国外亲自照料。
王晰看着眼前哭成泪人的徐岁岁,眉头紧蹙,不知该说什么。
留徐岁岁一个人在病床前大哭一场后,她情绪好了些,理智也回来了。
老天爷不会可怜,赏她什么稀罕的奇迹。
像王晰学长说的,哪怕手术失败,或许对妈妈来说,也是一种解脱了
她不能再自私任性地吊着她一口气,只为骗自己
晚上,他们在医院附近的餐厅简单吃了个饭,徐岁岁跟罗薇薇带着孩子正准备一道回酒店时,等出租车时,旁边的王晰从口袋里拿出一枚发夹,蹲下递给小安安看:
“安安,喜欢吗?”
“喜欢!”
徐岁岁的视线不由看去,只见王晰学长手里拿了只满钻的双层蝴蝶发夹。
虽然不在礼物盒子里,但那钻的光彩度,一看就是有些价值的。
徐岁岁隔着罗薇薇,扯了一下小安安的领子,打断王晰拿起发夹就要往小安安头上戴的举动——
“小孩子,用不着这么贵重的,丢了可惜”
王晰:“你以为多贵?”
徐岁岁:“”
学长送出手的,哪能是什么便宜的吗?!
王晰笑笑:“你们送的陶罐我很喜欢,想了想,我这叔叔应该回份礼的,但又不知道送什么,中午午休的时候去隔壁商场逛了逛,本来想买个娃娃的,看中这只发夹了,一百多,也不贵”
听他这样说,徐岁岁放松了不少,但还是表示:“一百多买个发夹很贵了,我都没舍得给她买过这么贵的!”
王晰:“我又不经常给她买,一百多买安安的喜欢,和对我的好印象,值了!”
这理由,徐岁岁还有什么可拦着不让的。
王晰小心且有些笨拙的把发卡夹在小安安的头顶上。
罗薇薇觉得不好看,又拿下给夹到侧边的位置,并夸奖:“真好看!”
安安伸手要摸,罗薇薇制止:
“别动,我给你拍张照片——”
没一会,出租车来了。
徐岁岁跟王晰挥手告别。
上车后没一会,旁边的罗薇薇发出一声唏嘘惊叹——
“怎么了?”徐岁岁问。
罗薇薇只说:“这发卡你还是好好保管,别弄丢了吧!”
徐岁岁顿时明白过来,歪头凑过去看罗薇薇手机,只见屏幕上显示的图片,是跟王晰学长送的发夹同款,标价是
143952!
换算下来要一百零四万多人民币!!!
“我靠!”
徐岁岁抢过手机,忍不住再次确认自己到底有没有看错!
她看罗薇薇:“真的假的?”
会不会是大牌仿款?
罗薇薇跟安安打了声招呼,随后把发夹取下来,看蝴蝶翅膀的背面,果然带有品牌logo!
“不行,这太贵重了,我得还回去!”
毕竟她送的那只手表,换算下来也才六七万块。
她一点都没有占到便宜的开心。
学长送个等价的,她都不至于这么慌!
一百多万的礼,她哪里受得起!
“师傅,麻烦你——”
徐岁岁作势想让司机掉头回去,罗薇薇拦住:
“他连盒子都没要,想着就是怕你会有压力,买都买了,送也送了,你再还回去好像也不太合适”
徐岁岁:“那我给他转钱?”
罗薇薇皱眉:“不好吧,人未必会收”
徐岁岁:“那那我再还个等价的礼物?”
罗薇薇:“额,你就当不知道,以后有机会了再说吧!”
徐岁岁:
这不是一千一万,是一百万啊!
这给她整的!
罗薇薇也是叹了口气,开心不起来:“他就是万千叔叔中的一个,你说他送这么大的礼干嘛?让我这个一人之下的干妈怎么办?”
徐岁岁连忙打住:“你可千万别学他,不然我可能今晚上就得买票走人!!”
罗薇薇心有不甘:“我倒是想学,奈何钱包不争气啊!!”
她账户余额连半边翅膀都买不了。
“呜呜呜呜~”罗薇薇抱紧了腿上坐着的小安安,“你会因为干妈没给你买蝴蝶发夹而不喜欢我吗?”
安安:“不会呀!”
“干妈你别哭,你是不是也喜欢这只蝴蝶发夹啊,那我借给你戴一会吧!”
罗薇薇歪头抵在安安的脑袋上,超稀罕:“呜呜呜,安安宝贝你真好!”
然后,罗薇薇还真就把那只蝴蝶发夹带头上,还抱着怀里的小安安,自拍了好一会儿——
次日。
一大早,徐岁岁去花店挑了束淡雅的花。
悠鹤园。
这是宗家的私人墓园。
入口处有专人看守,非宗家族人或亲系不得闲人入内。
徐岁岁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进去,但还是想带徐安安来祭奠一下宗老太太
意外的是,看门的居然是祠堂的老张!
亭里坐着的老张见徐岁岁,也很是意外,连忙出来,又扫见她另只手里牵着的小女孩
一时心里翻起思绪。
徐岁岁先打了招呼:“张叔,你怎么会在这?”
张叔迟疑了几秒:“祠堂被小四爷烧了,也没有再修,我就被派来这了”
徐岁岁瞪大了眼:“宗珩恩烧了祠堂!!”
不会吧?
宗珩恩再是不把列祖列宗放在眼里,也不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吧?!
张叔简单把来龙去脉说了个大概。
徐岁岁:
虽然有点偏激,但也怪不得
张叔忍不住又看了眼徐岁岁牵着的小女孩,问道:
“您这是来祭拜老太太的吗?”
徐岁岁“恩”了一声。
张叔面有犹豫为难
“张叔——”
徐岁岁刚开口,张叔也说话:
“那您在这稍等一下,我叫同事过来帮您看一下这孩子,完了我带您去老太太跟前”
老太太到底是因为这孩子不是宗家的种才气走的。
这会实在是不好往老太太坟前带!
“张叔”徐岁岁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作声请求。
欲言又止憋了半天,徐岁岁恳求:“你就让这孩子去给老太太磕个头吧!”
张叔:“”
到底是心软。
徐岁岁跪着把花放在老太太的墓碑前,随后拉着身边的徐安安:
“安安,你跪下——”
小安安听话,学着妈妈的样子,乖巧地跪了下来。
碍于旁边还站着张叔,徐岁岁只说:“跟妈妈一块,磕几个头好不好?”
小安安眨巴眨巴眼睛,虽然不太懂什么是磕头,但还是应了一声。
几个额头点地后,徐岁岁看身边的额头碰红了的小安安,顾不上心疼,眼里尽是难过的自责和悔恨!
旁边的张叔把点燃的香递给徐岁岁——
徐岁岁双手合十,又是几次弯腰叩拜。
小安安也跟着妈妈一块磕头。
娃儿实诚,肌肤又娇嫩,额头碰一下石面,皮肤就红了。
旁边的张叔有点心疼,蹲下扶着孩子肩膀,不让她再拜了。
一边用另只手掌心揉了揉孩子泛红的额头
徐岁岁额头抵在地面上,眼泪控制不住地低落,打湿地面。
她努力控制情绪哭意,心里不断重复:对不起奶奶,对不起
旁边的小安安不知道这是哪里,但她感受到了妈妈的难过。
小手搭在徐岁岁的后背上,轻轻抚摸着,安慰道:“别怕,有我在呢,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徐安安奶声奶气的安慰,让徐岁岁更是难以绷住。
她吸了吸鼻子,把香插进香炉里,不顾旁边的张叔,跟徐安安说:
“安安,喊声曾奶奶。”
小安安不懂:“曾奶奶在哪里?你不是说她死了吗?”
徐岁岁解释:“这是墓园,死去的亲人都会埋葬在这里”
小安安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努力理解,然后喊了一声:“曾奶奶你好,我是安安”
徐岁岁捂嘴强忍住哭意——
老太太要是还在,见安安这样乖巧聪明,肯定会很喜欢的
好大一会,徐岁岁才从地上起来。
张叔走在前头送人。
快到门口时,张叔还是说了句:“您今儿来祭拜的事,还希望您不要吱声,要是让主家那边知道了,怕是会不高兴”
他不想丢了这份清闲的工作。
徐岁岁点头恩了一声:“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找麻烦的!”
张叔:“那就好”
她没着急走,跟张叔聊了些家常,也主要是想了解这几年宗珩恩和宗家都发生了什么
从张叔的口中得知,宗珩恩被逐出了族谱,自立门户,公司和个人品牌的创立在他的管理及投资运营下,很是风生水起——
听说还有点跟宗氏集团对着干的意思
徐岁岁低头,犹豫思量下,还是问道:“听说他有未婚妻了?是哪家千金啊?”
张叔支吾:“额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徐岁岁:
看张叔的样子,他摆明了是知道点的。
他不好说,她也没有追问。
走时,徐岁岁从包里拿出一小沓早就准备好的钱。
原本是想着用来收买门卫,好放她进去的——
她趁张叔不注意,偷偷从窗户,放在了亭子里的桌面上
两天后。
原本定好的手术日期,突然延后了。
具体原因没说,好像是主刀医生安东·萨金特临时有事?
也没说手术安排在什么时候
徐岁岁只能把回程的计划往后延期。
这几天里,徐岁岁闲来没事,跟罗薇薇一块带着孩子吃吃逛逛,各种室内外的游乐场,徐安安也是玩得不亦乐乎!
加上宗珩恩那天对她视若无睹的样子,她都有点想带着孩子定居景城了。
毕竟是高国人,最起码种族歧视这块是不存在的!
跟罗薇薇吃饭时,徐岁岁突然想起来,问了一嘴:
“楚熙芸的经纪人你知道她现在什么情况吗?”
罗薇薇:“死了啊!”
“死了?!!!!”徐岁岁吃惊。
不是抢救过来,没有生命危险了吗?
罗薇薇抬眸,也是意外:“你不知道吗?你走后没多久,那个经纪人术后病发感染什么的,出了人命,楚熙芸才被判了十三年”
徐岁岁:“”
当时她走的时候,律师跟她说,保守估计最少也得五年起步!
她以为稳了,后续也没有过多再问
没人跟她说啊!
徐岁岁不禁想起跟经纪人杨姐的最后一面——
叫她小心阿维德?
以及发现阿维德就在病房时,那慌张惶恐的神色
她肯定是还有什么把柄在阿维德手上!
她让她小心阿维德,是出于对阿维德这个人的提醒,还是有什么别的想要提醒她?
“你确定,她是死于术后病发感染?”
这话问得罗薇薇有点懵:“不然呢?她自杀啊??”
徐岁岁:“”
她有点怀疑是阿维德为了推楚熙芸一把,做实她杀人致死的罪
怀疑归怀疑,人已经死了,这会再去查字面档案什么的,肯定滴水不漏,不会让人揪着什么错处纰漏的!
沉默良久,徐岁岁再问:
“你知道楚熙芸被关在哪个监狱吗?”
城南监狱。
楚熙芸没想到这么几年过去,连她亲妈都不再来探望,竟然还会见到徐岁岁!
玻璃外,徐岁岁看着苍老憔悴了许多的楚熙芸,眉头微微轻蹙,心口依旧堵闷,对她耿耿于怀,不能忘释。
狱警把楚熙芸拷在椅子上,按下桌面上的收音按钮,便退到一边去了。
两人隔着玻璃,相看无言。
沉默了好长一会儿,终究还是楚熙芸张了口:
“亏你有这个闲心,还记得来看我的笑话!”
徐岁岁冷寒着脸色:“你罪有应得!”
楚熙芸嘴角轻扯,勾起几分不屑。
看她那副桀骜不逊的样子,徐岁岁眉头紧皱:“你就一点不后悔吗?”
楚熙芸:“后悔什么?宗珩恩本来就是我的,是你趁机耍心眼,把他从我身边抢走了”
徐岁岁眸色难看:“看来里面的生活不错!”
四年多过去了,还这么嘴硬!
楚熙芸扯唇。
徐岁岁:“你有什么把柄在阿维德手里?”
楚熙芸眼里有些莫名其妙:“我能有什么把柄,他最多也就拿左爱的视频来要挟我”
“怎么?你跟那个混蛋在一起了?”
楚熙芸又笑:“要不要我把他最喜欢哪个姿势也告诉你啊?”
徐岁岁:“”
“那你的经纪人,跟阿维德又是怎么认识的?有什么交易吗?”
楚熙芸皱眉:“你说杨敏啊!”
“鬼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据她所知,他们两面都没碰上才对!
徐岁岁:“那她怎么会听阿维德的,把手机给我?!”
楚熙芸:“我怎么知道!”
“那天晚上我也问她了,到底收了阿维德和你多少好处,她说没有收过钱,也不肯说阿维德到底是怎么拿捏她的”
徐岁岁:“”
什么也问不出。
徐岁岁最后一句:“好好为你经纪人和老太太的死赎罪吧!我还会再来看你的!”
再过几年,她还会来问她是否后悔。
答案依旧如此的话,也别怪她让她在监狱里度过她的余生!
徐岁岁准备起身要离开时,楚熙芸眉头紧皱:
“老太太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杨敏的死,她懒得向徐岁岁解释了。
可老太太不是她跟宗珩恩气死的吗?怎么就要她赎罪了?
“要不是你贿赂医生,篡改我的亲子鉴定,老太太也不会气急攻心”
徐岁岁说起这事来,依旧怒气难消!
“等等!”
楚熙芸打断就叫停:“我贿赂医生,篡改了亲子鉴定?”
她眨了眨眼,努力反应:
“所以,你当年怀的那孩子,是宗珩恩的?你怀疑是我篡改了你的鉴定报告,才害死了老太太?”
徐岁岁眉头紧蹙:“不是怀疑,是人证物证都有!”
楚熙芸脸色恍惚:“什么人证物证?”
“事到如今,你装什么傻!当然是你贿赂医生的罪证,还有你经纪人的口”
徐岁岁猛然一怔,突然僵滞住了。
事到如今,楚熙芸还有什么不能认的!
似想到了什么不好,徐岁岁的声音弱了下来,发着虚:
“你什么意思?敢做不敢认吗?”
楚熙芸楞了几秒,随后突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狂笑不止。
徐岁岁眼色越加的慌乱发虚!
楚熙芸就越是开心好笑。
“还以为你长本事了,合着也不过是被人利用,当了刀使,哈哈哈哈哈~”
徐岁岁:“”
她只觉得心头一片燥热。
她坐不住了,站起身来:“你什么意思?你敢说这事跟你没关系吗?”
楚熙芸勾唇,笑着深吸一口气,又重重的叹出,好似把这几年牢狱的怨气酸苦,全部都含在这口气里,吐出去了!
爽快!
她看着徐岁岁,忍不住又是哼哼笑了起来:
“说白了,老太婆还有杨敏,都是被你间接害死的!!”
徐岁岁乱了呼吸:“胡说!!”
“你撒谎!”
楚熙芸嘴角保持着愉悦的弧度,笑她:“徐岁岁啊徐岁岁~”
徐岁岁呼吸急促,脸色难看极了:“你把话说清楚!!”
楚熙芸冲她笑,隔着玻璃,眼看她着急的样儿。
她扭头,跟一边的狱警说:“我要回房!”
狱警上前来帮她把手铐打开!
徐岁岁扒着玻璃阻止:“楚熙芸,你把话说清楚,你以为你不认我就会放过你原谅你?”
楚熙芸张嘴,没有出声,只是用嘴型冲着徐岁岁说了些什么——
徐岁岁眼看着楚熙芸笑着被狱警带走!
她扭头跟一边的工作人员说:“能把她带到这边来,我想面对面跟她聊聊”
“不行!”
徐岁岁:“”
从监狱出来后,徐岁岁心事重重,万般疑虑疯狂滋生。
等当她想约个时间再去监狱探视时,第二天,监狱的人给她打电话,说楚熙芸自杀了,留了封信给她——
徐岁岁:
当她失魂落魄拿到点名要给她的所谓的信的半张纸时,上面只有一句话:
你害死了三条命哦
徐岁岁:
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把她的死也算在她头上?
等一下。
老太太跟杨姐的死不是我造成的,我没有害死谁
由于纸张就那样敞着,递交遗物给徐岁岁的狱警,忍不住一直审视着徐岁岁
察觉到对方的视线,徐岁岁低头,调整急促的呼吸
“她真的是自杀吗?”
“她怎么可能会自杀呢?她怎么死的?”
监狱怎么会有自杀的条件呢?
狱警:“她把自己的头死命往洗漱台的角上撞”
不是一下两下,是好几下。
她甚至怕自己叫出声来,用毛巾把自己的嘴堵住了。
同个宿舍的隔了几个小时上厕所才发现倒地失血过多的楚熙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