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姨:“”
这话给她堵的。
宗老太太:“岁岁什么人品性格,什么话不会说,哪些事不会做,我拎得清。今儿这出,我是有点意外,但还是挺开心的”
刘姨不懂:“您开心什么啊?”
“你没看出来?你不是说珩恩把人给赶走了,他这不是挺在意岁岁的嘛!”
刘姨琢磨了一下,后明白过来了,“您是说,那男模是夫人故意找来气四爷的?”
宗老太太看了她一眼。
不然咧?
“这丫头往日里就是太乖了,这会子总算开窍了!”
知道用点小心思,吸引自家男人的注意力了。
刘姨放下心来,脸色顿时缓和舒松不少:“女人当了母亲,就跟脱胎换骨换了个人似的,总是要为孩子着想的嘛~”
紧接着,刘姨压低了声,小小私语:“四爷这几天也没再去找过楚熙芸了”
宗老太太:“男人只有当了爹,才真正知道什么是家庭责任”
聪明的男人大多知道,野花再香,那也不如家里的妻儿重要。
“你去跟薛管家说一声,就说这今儿这出戏,是我操办吩咐的,有谁再敢交头接耳的议论这事,绝不轻饶!”
“是。”
涧西新区。
最早一片九几年建的老居民楼小区。
晚上,张娇娇从出租车上下来,去后备箱拿行李的间隙,车门另一边下来一位亭亭少女。
张娇娇把三个行李箱都拿了下来,关上后备箱,车子往前开点,掉头转了个弯
见身边女儿皱眉嫌弃地看着小区出入口的年老简陋,她心里有些复杂。
“别愣着了,拿着——”张娇娇分了个行李箱给徐沁,自己拖了两个先一步带路。
徐沁万般不情愿地跟上。
路过门口保安亭前,里面值夜的保安出来:
“张小姐,大半夜的,家里来且了啊?”
张娇娇客气回应:“不是,这是我女儿。”
保安惊讶:“你女儿都这么大了啊!”
张娇娇笑笑,没应声了。
跟在后面的徐沁看着四十好几,邋遢颓废的保安,猥琐地打量自己,翻了个白眼,说了句:
“asshole。”
保安:“”
虽然听不懂,但是她的脸告诉我,她骂人!!!
小区很大,有一百多栋。
一路上虽然有路灯,但路灯非常昏暗,看路是没问题,但周边绿化都是阴森黯淡的
张娇娇停在79栋的楼下,把拉手放下去,吃力的把行李箱提起来,作势就要上楼——
徐沁叫住:“让我爸下来拿吧!”
重死了。
张娇娇:“你爸身体不好,算了吧,我一个个拿,多走一趟就是了。”
徐沁无语,只能认命,使劲地提着行李箱,跟在张娇娇后面。
上到两层半的时候,徐沁就累得不行了:
“几楼啊!?”
十几年没干过重活的张娇娇也是气喘:“五楼,再坚持下,快到了。”
徐沁一听这数,简直要崩溃。
她不满出声指责:“有毛病啊,平常出门上下个楼都要爬死!”
张娇娇好声好气地安抚:“没办法,便宜点嘛!”
徐沁:“”
一次一次一次一次徐家破产负债的事实,不断不断地通过各种条件来打压
张娇娇想说点什么,又咽了回去,改口道:
“不用着急,慢慢来,你爸给你铺好床了,一会洗个澡就没事了”
徐沁:“”
她闭目深吸了一口气,认命地提起行李箱,狼狈地一节一节楼梯往上挪——
好不容易到五楼了,张娇娇累得喘大气,拿出钥匙打开右边那扇铁门。
还没进门的徐沁,只是站在门外,一眼就看完了这个狭小破旧的客厅。
见站在门口,迟迟不想进来的徐沁,张娇娇上前,压低了声:
“现在是有点困难,你将就着委屈一段时间就好了”
她把之前买的珠宝和包包卖掉,还了不少债,欠不多了。
只要老徐振作起来,把手里的资源和人脉捡起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会见你爸,少点情绪,多说些体己暖心的话,哄着点”
毕竟父母最大的能力都是来源孩子。
徐沁没什么好脸色。
她这会累得要死,实在是没心情笑着去哄别人。
再说了,她才是最需要被提供情绪价值的好嘛!
突然被迫退学,她的学业和同学朋友以及生活,彻底被打乱了。
现在还要她住在这种垃圾房里,明天还要去垃圾学校报到,真他吗的!
徐沁想想就烦的要死!
“没心情!”徐沁不耐烦的拒绝。
“我房间在哪里?”
张娇娇:“这儿——”
她边说起:“这房子户型好,双南的卧室,你这间还带个小阳台,采光很好的”
打开门开灯的那刹,张娇娇看着床上没铺床单的红色席梦思,愣住了。
她打开旁边的门,看床上靠在床头的徐国胜:“我不是让你帮沁沁铺好床吗?”
徐国胜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瞪过来:“她那么大的人,是没有手吗?”
张娇娇:“”
她看了眼徐国胜垂着的右胳膊衬衫,没有跟他犟嘴。
回过头来跟身后的徐沁说:“你在沙发上坐一下,我去把楼下那个行李箱拿上来再给你铺床”
徐沁翻了个白眼,扭头去沙发上坐下,拿出手机来——
张娇娇走后,徐国胜突然出现在房门口,一言不发地看着沙发上玩手机的徐沁。
徐沁注意到,眼睛下意识瞄了眼他缺失的右手部位
“爸”
徐国胜的家庭威严向来不许任何人撼动。
她其实也是怕的。
徐国胜:“我还以为你出去上个学,成哑巴了,连叫人都不会叫了!”
当爹的受了这么重的伤,她回来的第一时间,竟然看都不看一眼,连个招呼都不打!!
徐沁抿唇解释:“我坐了十三个小时的飞机,又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刚刚又提那么重的行李箱上门,很累啊”
她现在心率都还没缓过来。
“哼——”徐国胜冷哼一声,“这点累算得了什么。”
“我看你就跟你那白眼狼的姐姐一样,没有半点孝心!”
提及到徐岁岁,徐国胜的脸色变得阴狠嫌恶。
徐沁撇嘴,无语地不看徐国胜。
她这幅模样,惹怒了本就敏感的徐国胜,左手抓起旁边置物柜上的一只玻璃杯,照着徐沁的位置砸去!
徐沁慌忙站起躲过——
“不是,你有病吧!”徐沁脱口而出。
就因为她没有第一时间喊他?
徐国胜更是气了:“好好好,就知道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以前有钱的时候,她缠着他要零花钱,想买什么礼物的时候,那叫一个黏腻乖巧。
这会落魄没钱了,连老子都敢骂了!
这跟徐岁岁那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有什么区别!!
“老子把你们养大,供你们吃供你们穿,你个丧天良的,连我都敢骂,以后是不是得学你姐,要弄死我啊!!”
话说时,徐国胜已经气狠狠上前,抬起左手,反手扇了徐沁一巴掌!
“啊——”
徐沁捂住脸,疼得大叫。
下一秒,她猛地一推,一把将徐国胜推到在地!
“我不是徐岁岁,你他妈别把脾气撒在我头上。我也不是你那个疯老婆,你要是再敢动手,我就报警了!”
她又不是傻子,就算是父母,她也不允许这种天经地义的伤害!
徐国胜这一摔,摔疼了尾椎骨,他咧着嘴,脸色痛苦。
他强撑着疼痛,一只手扶地起身,剧烈的疼痛让他呼吸急促。
“哈。”他强忍着不适,嘲讽道:“你们姊妹俩真是我的好女儿,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老天爷要派你们两个孽障来折磨我!!”
徐沁:“明明是你自己有问题,大清都灭亡了,还当自己是地主皇帝呢!”
“你——”
徐国胜抬起手上前,作势又要动手。
徐沁害怕地踩上沙发,去到另一头。
这时,张娇娇提着行李箱回来了。
见十来平米客厅里父女两对峙的画面,又见自个女儿白皙半边脸的红肿,立马明白过来,连忙过去,把徐沁拉到自己身后来护着——
她软声好气:“怎么了这是?你惹爸爸生气了?”
徐沁控诉:“是他自己发癫,把徐岁岁的气撒我身上,神经病!”
张娇娇连忙制止:“你少说两句,爸爸最喜欢最疼爱的就是你,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她在中间打圆场:“老徐,你别跟孩子一般见识,她这坐一天的飞机,时差也没颠倒过来,这会又困又累,什么胡话都往外说了”
说完扭头跟徐沁打眼色:“你赶紧回房间去,把你这大包小包先整理下!”
徐沁看了眼凶狠可怖的徐国胜,一个甩脸,把自己的行李箱拉进房间,重重的关上房门!
“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徐国胜指着房门凶斥张娇娇。
“当初就不该送她去国外念书,这性子变野了,人全废了!”
张娇娇赔着笑脸:“叛逆期嘛,这个年纪有点情绪是很正常的,孩子大了,你别老凶她”
约莫半个小时后,张娇娇抱了床被褥过来。
椅子上坐着玩手机的徐沁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说道:
“别整了,我定了酒店,先住一晚,明天住阿敏那去。”
这破房子,一股味儿不说,那床垫少说有个十年不止,睡过多少人,脏死了!
张娇娇放下床单,走过来:“你理解下你爸,他也不容易,被自己女儿弄成这个样子,谁心里能好受啊!”
“打住!”徐沁不想听那些。
“他现在都成废人了,脾气还这么大,你还帮他说什么话!”
徐沁看着还算着年轻且好看的妈妈,建议道:
“你赶紧跟他离婚吧,这大爷爱找谁伺候找谁伺候吧!我倒要看看,他就算找个保姆护工什么的,谁能受他这个气!”
张娇娇没说话。
儿子被判了三年,她要是把他们姐弟留给徐国胜,那也是受罪。
她自个带走吧,她这个年纪了,本就不太好找伴,不说还带着一个坐过牢的儿子和一个女儿
再说,男人一出事,她就卷铺盖跑人,这让人知道也坏了名声。
她想再等等,徐国胜争强好胜,等他这段时间接受现实,想通了,万一能东山再起呢?!
徐沁也不多劝,叫好车后,起身离开!
两天后,酒吧。
浓妆性感的徐沁坐在卡座上,食指与中指间夹着一支燃了半截的香烟,那吸吐的自然熟练,不查谁能知道她是个高三生。
国内好友任敏从舞池里回来,拿起一杯泡了梅子的啤酒一饮而尽。
紧接,她凑过去跟徐沁说起:“我一会就先回去了,明天还得上课呢!”
徐沁什么也没说,只是冲她竖了个中指。
任敏凑耳边喊:“你真不打算上学了啊?”
徐沁看着手机,漫不经心:“我要是循规蹈矩的参加高考,就是死路一条!”
国外的教育和国内差别太大了。
她想都不用想,明年自己铁定会成为陪跑大军。
明知道是个错误,还要去试,那不是纯纯浪费时间吗?
“什么?”任敏没听清。
徐沁扭头不耐:“你滚吧!”
任敏:“”
过了一会,任敏凑过来:“你姐恨的是你爸,又不是你,你去找她说说呗!”
徐沁:“”
在家时,她可没少欺负徐岁岁。
她不一定会恨她,但绝对不会好心到不计前嫌的帮她。
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见徐沁不愿,任敏说:“那你现在什么打算啊?找工作吗?”
还不到年龄,正儿八经的公司肯定没人用。
只能去端盘子咯~
徐沁瞥了她一眼:“工作不了一点!”
紧接她把手机屏幕面向任敏,是一笔五千美元的转账。
“单我买了,你走吧!”
“”
宗家。
徐岁岁坐在马桶上,把避孕戴在食指中指两根手指上,羞耻地伸向自己下缅——
刺激会造成宫缩。
但是没两下,徐岁岁红着脸放弃了。
这事果然还是男人有用
她洗手出来,就见门口杵着的佣人。
徐岁岁:
她也真是嘴欠。
宗珩恩真安排了人,从白天睡醒到晚上睡觉,轮班被人寸步不离的跟着。
就连在洗手间稍微久一点点,都要被敲门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