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珩恩紧接着话说:“生死关头,我只问你三个问题,你老老实实回答我,别再耍什么心眼!”
徐岁岁懵:“什么问题?”
“在医院,是不是你咄咄逼人,或说话难听,才逼得阿芸下跪?”
徐岁岁止住了哭意,看宗珩恩的眼神坚定真挚:
“是她主动找上门来示弱,我没有任何想挑她刺的意思,她是听见你来了才突然下跪,她摆明了就是想让你误会我!!”
说完歪过头去,低低骂了一声:“死绿茶!”
说起这个她就来气!
要不是楚熙芸回来,要不是她在宗珩恩面前来宫心计那套,她跟宗珩恩的关系不会差成这样
她也不怕宗珩恩会听见,反正都这会了,听不听见他还能怎么惩罚?
宗珩恩凝视着,眼眸微眯,周身明显不悦。
但他没有着急计较,紧接问了第二个问题:
“网上三年的辱骂,跟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我——”
徐岁岁刚张嘴,宗珩恩怕她狡辩,紧跟补道:
“这件事已经过去,我不会再有任何追究,我只想听你一句实话,做了就做了,别带着昧良心的谎话下地狱!”
徐岁岁无语叹了一口气!
她举手做发誓样式:“这件事我要是敢有半句撒谎,我天打五雷轰!”
下一秒,机身猛地晃荡,吓得徐岁岁下意识一把抱紧了宗珩恩!
她的姿势也不知觉从背坐,变成了侧坐,双手紧紧抱住宗珩恩的脖颈,贴在他怀里,吓得要命!
宗珩恩嘴角含着淡淡轻笑,忍不禁打趣:“在离天这么近的地方,别轻易发誓,小心应验!”
徐岁岁:
这会她还怕死的更惨一点吗?
徐岁岁把她的调查,包括自己对楚熙芸的怀疑都跟宗珩恩交了个底全说了。
倒也不指着宗珩恩会信自己了,她只是死到临头,自证清白罢了。
宗珩恩眉宇浮上愁与疑。
见徐岁岁直视着他的眼睛,坦荡又真挚的眼神,宗珩恩没有过多的询问,只是抬眸,看了眼旁边抓着墙上扶手的秦默——
秦默接收到眼神讯息,轻轻点头。
沉默过后,徐岁岁见宗珩恩迟迟没有表态,亦或是要问第三个问题的意思,她主动开口:
“第三个是什么?”
除了这两件,也没别的再关于楚熙芸的事了吧?
宗珩恩敛眸,盯着徐岁岁清秀白皙的巴掌小脸,她眼尾的红,惹人三分怜惜,又引了几分想要变本加厉欺负的恶欲
他将脸偏向一旁:“最后一个先存着,以后再问!”
徐岁岁有些失落绝望:“还以后是留到我两都死了下地府再问吗?”
“那会我们估计都碰不到一块”
宗珩恩这么坏,死后也一定先被小鬼拉去过一下油锅,不会让他轻易转生投胎的!
宗珩恩鼻腔闷嗯了一声,嗓音低磁:“有下辈子的话,别遇见我了。”
他不是什么好人。
徐岁岁:
终于死前说了句人话了吗?
这时,有人敲房门,空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先生,已经穿过气流层,您没事吧?”
秦默应的:“没事。”
徐岁岁脑子懵逼了。
她看扭过头来的秦特助,秦特助没给她什么眼神示意,她把脸扭向宗珩恩:
“我们没事了?”
宗珩恩迟滞两秒,含糊敷衍:“可能吧!”
徐岁岁猛地像是断了提线的木偶,整个人肩膀一沉,彻底放松下来,软在宗珩恩怀里,长舒了一大口气!
劫后余生,鼻子又是一阵发酸,庆幸自己幸运,捡回一条命!
下一秒,回觉自己还坐在宗珩恩腿上,她立马收手站起!
脸上有些不自然:“谢谢,既然没事了,我先回房间了。”
走几步后,她突然想起什么,转过身来问:“四爷,您刚刚答应要帮我妈找医生这个事,还作数吗?”
宗珩恩反问:“你说呢?”
徐岁岁:
行,翻脸不认人是吧!
她也不求着,她有钱,她自己带着妈妈去找医生!
徐岁岁臭着一张脸离开。
门刚一关上,宗珩恩解开了安全带,从座椅上站起来,脸色阴郁:
“落地之前我要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早先秦默就有查出,楚十亿那个id最后一条评论是定时发表的。
秦默以为是有人侵入了徐岁岁的电脑,但他们都没有注意,这个id每次发表评论的时间,恰好都是周四的时间!
“是。”
秦默离开后,宗珩恩拿出手机,聊天记录停留在刚上飞机时,他向楚熙芸发的行程报备
宗珩恩盯着对方礼貌又带着几分关心意味的回复:
好,注意休息,别忙起来不知时间,按时吃饭
他气息不受控地凌乱了。
现在他不能完全信徐岁岁说的、是阿芸在背后自导自演这出筹备铺垫了三年的戏码。
因为那代表着,她因为网上恶评导致的抑郁自杀是假!
而他也成了她利用的一颗棋子!
要真是
他不气她为了拆散他跟徐岁岁的婚姻而使些伎俩。
那恰恰证明她是为了得到他不是吗?
他郁闷的点在于,他怕楚熙芸这一招走得是一箭双雕,她权当他是垫脚石,是帮她扫清回归道路障碍的工具
宗珩恩脸色越发的阴沉。
握着掌心手机的手不自禁发紧,胸口满是散不尽的堵闷!
第二天上午。
用早餐时,徐岁岁一把将空姐原本要端给宗珩恩的早餐抢了过来——
美艳空姐楞了两秒,随后反应礼貌:“我再去拿一份。”
徐岁岁横脸:“不用,他不吃早餐的!!”
空姐站在原处,有点无措地把目光看向宗珩恩。
徐岁岁没好气:“你看他干什么?付钱的人才是老大,我说不给就不给,中午那顿也不许准备他那份!”
昨晚她从宗珩恩房间离开,去吧台找水喝,随口问了下整理酒柜的空乘员。
根本就没他说的那么要死的危险!
她细回想下,怎么会有人死到临头了还带问问题套话的啊!
真过分!
拿空难吓她,害她哭鼻子,一门心思真以为自己要死翘翘了,难过和遗憾在心头交织成各种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