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阮秀来到院落,用剑法演练时间神通,她虽领悟了皮毛,但攻击极其犀利。
时间与空间都是极难的神通之术,空间之术易学难精,而时间神通入门就很难,要想研究透彻更是难上加难。
沐云本源之体十分强悍,以阮秀目前的攻击无法造成伤害,于是并未还手,静心体悟。
阮秀也未留手,全力催动剑法,随着不断攻击,剑法越来越强,对神通领悟也更深。
沐云体悟一日没有任何进展,直到阮秀消耗严重才停下来。
“明日再继续,我需要恢复”
“辛苦了”,沐云取出丹药和元石,供她修炼。
“看来我与时间神通无缘,体悟许久始终无法入门”,沐云无奈一叹。
靖玥安慰道:“机缘未到而已,如此强大的神通就算耗费数年也属正常,况且只用了一日”。
“时间有限,两日后就要出发了,再无机会体悟时间神通的奥妙”
“那把她留在沐家,回来继续感悟”
“此言何意?”,沐云问道。
靖玥一笑:“领悟时间神通者必是非凡人物,前途不可限量,小风已到婚配之龄,何不撮合他们?”。
“情出自愿,强制撮合怕是不妥”
“昨日晚宴未察觉到异处?小风眼神儿不时瞟向阮秀,以我之见必是有意”
“奥?我倒没有察觉”
靖玥道:“你对感情之事向来不懂,猜猜小风现在在做什么?”。
沐云灵神力探出,发现沐风正来到阮秀住处,送了一些丹药和元石,眼神飘忽神情有些局促。
“原来如此,让他们自由发展吧”
“自由发展不知何年何月,这件事交给我吧,你回来看结果就是”,靖玥神秘一笑,心里已有了打算。
这两日,沐云连续体悟时间神通,或许是机缘未到,虽有收获但始终无法领悟,不得不放弃。
第四日清晨,沐云拜别祖父和二叔,收拾妥当后与靖玥依依惜别,带着吴忧赶往北域。
随着二人离开,潜伏在沐家周围的眼线各自传递消息。
二人离开中州向东北方向疾驰,想先与本尊汇合,然而刚走出百万里就被人拦住去路。
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盘坐虚空,手中拿着一本《论道》看的津津有味,见二人到前,问道:“敢问对面可是问天道长?”。
“正是贫道,敢问阁下是?”
“在下宁致,有几个问题想向道长讨教”
吴忧惊异道:“天命书生?”。
宁致微微一笑:“一个普通书生而已,不敢妄称天命”。
沐云传音问道:“此人是何来历?”。
“这是真正的妖孽”,吴忧难掩惊异之色,继续传音:“此人本是一个普通书生,苦读诗书三十年,突然福灵心至一朝悟道,修为直接晋升到天人境,被冠以天命之人”。
“竟有如此奇人?”,沐云震惊道。
武道修炼无不是循序渐进,打通窍穴激发血脉,淬炼肉身破入灵境,修炼神通体悟道威,以身合道进入天境,每道关卡阻拦的修者何止千万,从未听说直入天境者。
沐云定了定神,问道:“阁下至此不知有何见教?”。
“幽魂谷中见道长修为不凡,乃人中翘楚,想与道长坐而论道,不知意下如何?”
“坐而论道乃人生一大快事,荣幸之至”,沐云盘膝而坐,道了个请字。
“幼年时,诸多好友上山拜师寻求武道,在下不知‘道’为何物,于是苦读诗书三十载,发现有因果道、轮回道、无情道、雷霆道、五行道和阴阳之道,至今不知‘道’有多少,道长可愿赐教?”
沐云沉思片刻,回道:“大道三千,天地自然无一不是道”。
“可有至强之道?”
“道无强弱,唯心则强”
“可有善恶?”
“道无善恶,唯修者论,可挥刀杀人,亦可拔刀救人,心若正则为善,心若不正则为恶”
“道长所修之道是善还是恶?”
“友者视为善,敌者视为恶,然而我道唯心,并无善恶”
“道长屠戮十万人,此为善还是恶?”
“宗门成立之初,上为应对大变,下为守护一方平安,孰料被恶人挑唆,欺善怕恶强男霸女,若不清除受难者何止十万。大变来临心志不一,无法抵御大势,死伤者又何止千万,贫道手中有刀但心中向善,自问无愧于心,当为善道”
“但世人视道长为魔,道长又如何看待”
沐云咧嘴一笑:“他人之见与我何干?或是妒忌或是打压,亦或是争权夺利博取世人关注,心思万千岂是贫道所能掌控?道者随心,上不愧于天地,下无愧于亲朋,唯心而已”。
“道长高论,在下佩服”
“阁下以为何为道?”
“道者,规则也,天地规则无不是道,师有师道,孝有孝道,王有王道;道者,顺其自然也,生老病死花开花落,日月轮转四季更迭;道者,天也,道法万千,皆为天授”
沐云又问道:“何为空间之道?”。
“空间有真实亦有虚幻,实者如天地,如纳戒,又如你我所处之地;虚者如灵台,如幻境,又如方寸之间。虚实之间又可转换,都是以己为实以他为虚”
“何为时间之道?”
“时间之道包罗万象,亦为自然之道,生老病死四季更迭都是时间之道,过去、现在、未来亦为时间之道”
“如何领悟?”
宁致微微一笑:“道不可言亦不可授,唯静心体悟方得自身之道。若想领悟,可细思过去,体悟当下,推衍未来,若有所获方得时间之道;体悟日月轮转四季更迭,可得时间之道;感悟生老病死,亦可得时间之道”。
“阁下所修是何道?”
“无道”,宁致继续道:“无道亦有道,无道生万道,我若想用,周围皆是道,我若不用,便是无道”
“阁下以无道化万道,可演化诸天万道,佩服佩服”
“道长谬赞,望道长心系天下少做杀戮,抵御大变拯救苍生”,宁致起身抱拳:“他日有缘再会,告辞”。
沐云打了个稽首:“有缘再会”。
吴忧目送他离去,问道:“师叔,此人为散修,为何不邀请加入问天宗?”。
沐云沉吟道:“此人太神秘,也太强大,我看不透他”。
“这么强?希望不要为敌”
“此人心境不为外物所动,这方天地容不下他”,沐云回道,总觉得此人太过神秘,并且对他有些敌意,这种感觉说不清也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