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沐云带着玄仁姐弟一起出发,莫柏三人留在此地,打理宗门琐事。
三人一路疾驰,数日便来到天虞山,沐云并未急着回宗,带着二人在街上游荡。
他发现问天宗已有了统一服饰,白色衣衫金线袖口,胸口绣着拂尘,下衬‘问天’二字,腰缠淡金色腰带。
“师兄,这些都是问天宗弟子?”,玄仁问道。
沐云点了点头,看来问天宗已步入正轨,可惜乱象横生。沐氏家族相传十万年才发生乱局,而问天宗才成立多久?或许与他的离开有莫大关系,心里有些烦乱。
“去那酒楼坐坐吧”
酒楼是鱼龙混杂之地,往往能探听到有用信息,三人在一楼角落处选了个空桌,随手点了几个小菜,要了三壶酒。
“师兄,此次真要大开杀戒吗?”,玄仁问道。
沐云无奈一笑:“我对敌人都能容忍,对自家人又岂能妄动杀念?看看再说吧”。
修者世界没有固定饮食时间,闲谈相聚或有了口腹之欲都会来此,这座酒楼地处商铺街中段,地理位置优越,酒客不断。
“听说朱贵被打了,真是报应”,一个灵动中期的青年说道。
“不会吧,谁敢打问天宗弟子?平时都是他欺负别人,谁敢欺负他?”,另一个灵动境修者问道。
那青年一笑:“当然是九剑宗,别看他们平时嚣张,一见到九剑宗就怂了,现在的问天宗一团乱麻,岂敢与九剑宗为敌?”。
“哎,可惜了,本以为问天宗能壮大下去,没想到弟子跋扈宗门生乱,看来离解散不远了”
“大胆,竟敢诋毁问天宗,找死”
正好有五个问天宗弟子走进酒楼,听到两人议论顿时大怒,一个洗髓巅峰的青年抽剑就想攻击。
“朱兄且慢”,那青年急忙取出一枚纳戒,满脸赔笑:“我二人酒后失言,望朱兄恕罪”。
“算你识相,再敢议论问天宗,我朱贵必不饶你”,他看了看纳戒很满意,走上二楼。
此时的沐云脸色铁青,平日最痛恨的就是欺压良善,没想到问天宗弟子也如此跋扈,这朱贵明显就是找借口索要财物。
那修者问道:“兄台,你我都是灵动境,怕他一个洗髓境作甚?”。
那青年摇头苦笑:“我本想来此拜入问天宗,刚踏入此地时见他欺压灵动境,那人只是抵挡两掌而已,竟被一个神通境当场震杀,于是我暗中观察,没想到问天宗已与初建时完全不一样,观察数月拜师之心已死,还是回去静修吧”。
“原来如此,怪不得兄台一直关注问天宗,可惜了”
沐云脸色更加难看,原为拜师而来竟被恶徒阻挡在外,可想而知,宗门的名声坏到了何种境地。
沐云压下怒火,对那二人道:“两位,可否共饮一杯?”。
两人闻声看来,青年回道:“道长客气了,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沐云微微一笑:“相逢即是缘,二位可愿移步?”。
两人相视一眼,端着酒杯走来,道:“道长相邀岂有不从之理,不知有何见教”。
“刚才听二位谈起问天宗之事,本道爷想了解一二,这问天宗真堕落至此吗?”
那青年脸色一变:“道长慎言,刚才我等遭遇想必已看到,这问天宗不可轻言谈论”。
“无妨,二位直说便是,不会有人听到”
玄仁看到沐云眼色,挥手布下一道屏障,隔绝声音外传。
两人见此手段脸色又是一变,青年回道:“原来几位是前辈高人,既然道长垂询,在下便介绍一番”。
青年继续道:“问天宗初建时一片祥和,附近散修及青年才俊无不想加入宗门,一展拳脚。后来密地涌现,许多弟子得了传承,修为突飞猛进,问天宗一举剿灭几大势力,名声大噪。然而,随着众多散修加入风气逐渐转变,这些散修多有门人弟子,不乏品德败坏之人,于是借问天宗之名巧取豪夺,这朱贵便是其中之一”。
沐云点了点头,看来是吸收人员太快导致的,问道:“问天宗高层对此不管吗?”。
“起初,执法堂发现后当街严惩了几人,这才收敛许多,后来九剑宗驻扎天虞山,执法堂再未出过山门,这些人又开始作威作福。更有甚者当街掳掠女子,不从者当场诛杀,数月来死伤数十人。有些小势力不堪其辱,竭力反抗,最后都被镇压,据说有云家人参与其中,中小势力根本无人敢惹”
“云家”,沐云心里五味杂陈,虽已听莫柏说过,但心里还是有些失落,若云家只是在宗内作威作福还可引导,但若成为欺压良善的庇护者,就另当别论了。
那青年叹了口气:“与我境地相同者大有人在,都是慕名而来败兴而归,我不死心才逗留数月,如今也该回去了”。
沐云压下烦躁的心情,呲牙一笑:“既然数月都等了,不妨再多住几日,说不定会有转机”。
青年摇了摇头:“大敌在前,宗门一盘散沙无力迎战,这种宗门能有何前途”。
“此言差矣,问天宗未立时九剑宗又何曾占过便宜?当时寥寥数人就敢面对东域第一势力,更何况是现在,只要内部整肃,九剑宗又有何惧?”
“道长之言有理,但内部整肃谈何容易,问天道长不在,副宗主又被云家掣肘,谁又能整肃得了?”
沐云咧嘴一笑:“听说宗主已经归来,正要重整宗门,若信得过道爷不妨再看看”。
“奥?问天宗主回来了?那就再看看,多谢道长”,青年又露出一丝期盼。
沐云又问了一些天虞山最近的变化,玄仁见无关紧要便撤掉了屏障。
半个时辰后,朱贵从楼上下来,看到两人后来到桌前,冷哼道:“你二人还没走?元石多是不是?”
青年脸色一变,沐云示意他不必担心,呲牙一笑:“这是哪来的狗?如此令人生厌”。
“敢骂你朱爷,找死”,朱贵大怒,抽剑就刺。
沐云酒杯一甩打在他手腕上,咔嚓一声腕骨碎裂。
“敢打问天宗的人,可敢留名?”,朱贵痛的热汗直流,但知道不是对手,不敢再上前。
“道爷名讳岂是你能听的,看在问天宗面上饶你一命”
“好,有本事你等着”,朱贵带人向外跑去。
那青年脸色大变,急忙道:“朱贵必是找帮手了,三位实力虽强,但无法对抗问天宗,赶紧离开此地吧”,说罢起身想走。
沐云一把将他按住,道:“何必着急,道爷看他能把谁请来”。
青年被迫坐下,暗骂自己多嘴,平白的跟着道士惹了问天宗,怕是性命难保。
时间不大,朱贵带着一个灵动巅峰的青年赶来,指着沐云道:“师兄,就是他辱骂问天宗将我打伤,杀了他”。
“阁下是什么人,竟敢惹我问天宗”,这青年暂未动手,想盘清背景。
“散修而已,有何见教?”
“一个散修也敢惹我问天宗?找死”,来人抽剑便刺。
沐云回手一掌将他击飞,怒道:“回去喊人,道爷看看你能叫来什么高手”。
他火气有些压不住了,见是散修不问缘由就随便出手,索性今日将事情闹大,看看是谁在纵容弟子作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