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风中夹杂着淡淡桂花香。
一对石雕的三米高的大狮子威武地坐立在三开古漆门前。
门上有一匾额,上书‘京城大学’四个大字。
安静了两个月的校门口,此时格外热闹。
门前车来车往。
望着眼前这扇庄严古朴的大门,一张张稚气未脱的脸上纷纷露出向往之色。
五年前。
京城大学的西门做了些改造,另开辟了一条车辆出入口,保留古典大门的同时,也让进出变得更加便利。
今天。
是开学日。
透过朱红色大门,隐约可见笔直道路上,梧桐树下,摆放着一张张桌椅板凳,按照学院划分区域,拉上横幅,迎接新生。
这本该是美好且热闹的场景。
却陡然被一道高昂且傲慢的声音破坏。
“你踏马的敢拦老子?!”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众人停住脚步,纷纷向声源处看去。
就见。
车辆入口处的保安亭门口围着一圈人。
车栅栏前停着一辆黑色大g,车灯经过改造,变成了夸张的火焰造型,看起来略微中二。
大g离栅栏不过三公分,一脚油门就能立马撞上。
保安看着面前围着自己的四名青年,面露难色。
“不好意思,不管是谁,非校内工作人员,也没有办理入校申请的话,今天是不能进的。”
更何况。
这辆车之前本想蹭着上一辆车冲进关卡,要不是他眼疾手快落下栅栏,就看这横冲直撞的劲,一定会出事!
“你!”
叫嚣那人身穿黑色,背面印着骷髅头的皮夹克,内搭一黑色背心,烫着飞机头。
闻言,面色涨红,上前一把揪住那年长保安的衣领。
“干什么?!”
保安亭共有两名值班人员。
另一名同事见此,伸手就去摸插在腰间的警棍。
“就是干你!怎么了?你个死老头,要不是看你马上就要入土了,老子早就动手了。”
“连大名鼎鼎的田少都不认识,怪不得你们一辈子只能当保安!”
“干嘛?京城大学的保安想动手打学生了?哎哟,真是看不出来啊,还说是什么最高学府,哟哟哟,果然不一般哦”
皮夹克男人身旁的三个小弟们你一言我一语。
甚至其中一个人还拿出了手机,对着保安一通乱拍。
围观的家长和学生们越来越多。
两名安保人员一时之间也没了分寸。
那名手持警棍的同事一下子涨红了脸,“你们不要乱说!我们哪有动手?明明是你们这个什么,田少的先动的手!”
“田少亲自动你,是给你面子,再说了,田少是你能叫的吗?!”
被称之为田少的皮夹克男人闻言,嚣张至极地嗤笑了声,松开揪住安保人员衣领的手。
显然。
他被这一帮小弟捧的很高兴。
双手插兜,斜眼看向两名安保人员,“老子今天心情好,别逼老子动手,老子再说最后一遍,开门。”
安保人员对视了眼。
说话的还是那名鬓边头发带着几丝银白的保安。
“不好意思,这个门没办法开。”
今天新生那么多,万一真把这群人放进去了,谁知道会出什么事。
“你踏马!”
田少刚想抬起脚。
突然听见一道尖锐的鸣笛声。
伴随着一阵劲风刮过。
一辆火红色的超跑就稳稳地停在了大g后面。
坐在驾驶座上的是个女孩,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长发随意披散,一袭墨绿色金线绣龙纹长裙,白皙修长的胳膊架在方向盘上。
一时之间。
不知道是车美,还是人更美。
见此情况。
纤眉轻挑,指尖将墨镜勾下鼻梁,露出一双璀璨澄澈的杏眸。
田少刚想发作,视线在触及女孩的脸时,眼睛一亮。
“正啊!”
其中一名小弟发出声感叹。
田少脸色一冷,猛地一巴掌扇向他脑袋。
“哎哟!田哥别打别打。”
那小弟连忙闪躲。
另一名染着黄毛的小弟立马明了,凑上来。
“田哥,要不……”
话还没说完。
就见超跑车门打开,女孩走了下来。
“你好。”
女孩径直越过田少一行人,走到那名稍年长的保安前。
“邓爷爷,这是怎么了?”
被称为邓爷爷的保安见到女孩,脸上露出个慈爱的笑,“是小姝啊,来学校报道?”
“是啊。”
时姝扬唇,顿了顿,走到邓建国身边,视线从田少这群人中一一扫过,“这是?”
“怎么?这老头是你爷爷?”
田少抬手撩了撩额前刘海,脸上扬起一抹自以为十分帅气的笑,走上前。
时姝只略扫了眼,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是啊,怎么了?”
邓爷爷是时姝寝室楼的宿管大爷,今年快六十了,为人和蔼亲切。
每次时姝下课回寝室,都能看到邓爷爷捧着一本书坐在门口看。
这次应该是为了迎新生,人手不够,这才调到这来帮忙。
“年纪大就是死板,本来呢,他得罪了老子,按照老子的性子,这事不打断他一条腿过不去。”
田少轻抬下巴,淫邪的视线在时姝身上扫了眼。
“不过嘛…要是小美人你愿意跟老子吃个饭,玩一玩的话,老子心情一好,兴许就能放过他了。”
说着。
他伸手,就朝时姝的手臂摸去。
时姝杏眸一凝,侧身躲开,钳制住他的手腕,用巧劲往后一旋。
“哎哟!我草!”
田少痛呼一声。
只觉得一股刺麻的痛感从手臂蔓延至全身,哪哪都疼。
“断了断了!你踏马个贱人,快点放开老子!”
三名小弟也面露凶色,撸起袖子想上前帮忙。
时姝轻哼了声。
手再次用力。
田少叫苦不迭。
那三名小弟投鼠忌器,也不敢动时姝。
“怎么?还想跟我吃饭吗?”
时姝轻笑了声,淡淡问。
明明是平静无比的语气,却莫名让田少感觉到丝丝凉意。
此时。
他只觉得整条胳膊都没知觉了。
该不会真的断了吧?
田少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也不敢骂了,眼底闪过一抹狠毒,心中暗暗记下了这笔。
嘴上连连讨饶。
“不敢了不敢了!”
时姝轻笑,她怎么看不出这人的心思,不过她连时家都得罪了,还怕这一个?
“滚!”
嫌弃地松开他的手。
“是是是!”
田少得以脱身,几乎是头也不回,连滚带爬上了大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