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
傅陵灏看着躺在塌上奄奄一息的皇帝,眸中冷意更甚。
惠王这一招调虎离山之计使得妙,刚才若不是冷逸拿出剑逼迫,他又手持令牌,就连这皇宫都进不来。
可此时皇宫内外都是冷逸的人。
当务之急,就是要让皇上醒过来,哪怕是一刻也好,这样他们还能争得一些时间。
“怎么样?”
秦逸轩诊脉后赶走众太医正在一堆草药面前眉头紧皱。
见傅陵灏担忧的模样,欲言又止。
皇帝的身子早就虚了,如今又中了慢性毒药,可以说已经是个有呼吸“死人”了。
如今这呼吸也快停止了。
傅陵灏见秦逸轩为难的模样,心一沉。
“有什么你如实相告即可。”
“王爷,皇上身体已经虚耗殆尽,回天乏术了。”
秦逸轩知道皇帝一死,局面更加没法控制。
“可否有办法,让父皇再撑上些许时日。”
傅陵灏眸光幽暗。
秦逸轩明白傅陵灏的意思,只要皇帝孟醒过来,这一切便还有转机,他们至少还有反击的机会。
“如今我只能尽量维持皇上的状态,北戎极寒之地有一种神药,传言可起死回生,实则可让人回光返照,博得一些时日。”
“好,本王去取。”
傅陵灏得知还有机会就立马唤冷逸进来,让他与吴靖里应外合,撑到他从此北戎回来。
“王爷,不可。”
冷逸着急道:“还是让属下去吧。”
“如今宫中不能没有您。”
“极寒之地有北戎重兵把守,你一人前往如何安然归来?带人前往若是被北戎人察觉,以为大启有意攻打,岂不内忧外患?”
傅陵灏眉头一凛,冷逸便不敢多言。
秦逸轩见两人对峙着,端来宫女送来刚熬好的药递给冷逸。
“喝了。”
冷逸愣了一下,还是喝下,顿时觉得身上泛起一股暖流。
傅陵灏与秦逸轩对视一眼,其实那珠子并没有调养身体的功效,他们那样说除了转移大家注意力,更是为了让冷逸坚信不疑,用信念来支撑他的身体。
可虽然信念支撑住了,但是身体的本质还是亏空的,他现在需要的是修养身息。
“王爷,王妃到。”
听到宫人来禀报,傅陵灏匆匆上前迎接。
“玥儿,你好好休息便好。”
孟昭玥笑了笑,随着傅陵灏进去。
傅陵灏担心的问:“惠王的人为难你了吗?”
孟昭玥摇了摇头,看了看左右没有其他人:“他毕竟不敢当面谋反,怎么说我也是大启的王妃来看看父皇合情合理,何必拦着我?更何况我孟家是大启的钱袋子,他怎敢为难我。”
孟昭玥压低声音:“我去见了我哥哥,他已经悄悄命人去准备马匹粮草兵器,马庸运货时会悄悄带回来,你不必有后顾之忧。”
傅陵灏见孟昭玥一直在为他操心心生愧意,他本想好好的护着她,两人携手一生可却把她带入漩涡。
“皇上的身体怎么样?”
秦逸轩将刚才的事情告诉了孟昭玥,话音刚落,就听见她说:“我去。”
“不行!”
傅陵灏急道。
“只能我去。”
孟昭玥定定的看着傅陵灏的眼睛。
傅陵灏却丝毫不退让半分,“无论如何,不可。”
他怎么可能再让孟昭玥去涉险?
“陵灏,你好好想想,此行一定要小心万万不能走漏风声,只能单枪匹马,可单枪匹马如何才能从北戎拿到药?我有自信可以尽快将药带回来。”
傅陵灏咬牙:“绝对不行。”
“父皇如今危在旦夕,惠王的人虎视眈眈,如果我们再不做出反击到时候伤害的就不止我一个人,而是我们大家。更何况我不……一定会受到伤害。”
孟昭玥握着傅陵灏的手,两个人四目相对。
“你要记住,宫里现在不能没有你,整个大启只能依靠你。”
傅陵灏身下的拳头紧握,额角的青筋泛起,浑身上下散发着骇人的冷意。
他堂堂秦王殿下何时被人如此钳制过?
可如今惠王却抓住了他的命脉。
国家大义,他不得不如此。
孟昭玥靠在傅陵灏怀中,双手环住他的腰身,她知道整个大启的担子压在他身上有多重。
他本就无意争锋,奈何乱臣贼子他不得不出手。
片刻后,孟昭玥问秦逸轩:
“你能保父皇多久?”
“七日无虞。”
秦逸轩知道事情已经成了定局,看着孟昭玥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只有这样坚强智勇的女人才配站在秦王殿下身边。
他怎么能辜负孟昭玥的一片苦心。
孟昭玥点点头。
“那我今日便启程。”
话音刚落,还要再商议什么就被人打断。
“太医,太医呢?”
惠王一行人与严相一同进来。
“放肆!”
“父皇现在在休息,尔等大呼小叫是要造反么?”
傅陵灏冷冷的看着他们闯进来。
“秦王说笑了,这么大的帽子皇兄可承担不起。”
惠王皮笑肉不笑的看他。
“父皇身体又恙,寝殿里却不见太医,皇兄问问太医去哪了?这是对父皇的一片关心,秦王怎么如此曲解本王的好意?莫不是秦王另有想法?”
听到惠王如此反咬一口,冷逸恨不得一剑下去杀了他。
“惠王,莫要胡说。”
惠王见冷逸都敢阻拦他,笑容更加阴鸷,早就想除了傅陵灏身边的这条狗,没想到侥幸让他跑了,还好好的的站在这里。
“本王和秦王说话,岂能有你说话的份?”
“秦王御下无方该如何处置?”
孟昭玥看着惠王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心知道他来一定没有好事,惠王对冷逸这么心存恨意,会不会如意的事情也和惠王有关,要不然严婉君哪来那么大的胆子?如今严相又和惠王在一起,想来她也是知道什么,莫不是他们已经达成了交易。
孟昭玥的心乱作一团。
“皇兄既然是来看望父皇,又怎么能为这些小事生气。”
“太医不在此处是下去研究治疗之法,更何况父皇只是一时伤寒,有秦神医在,皇兄大可放心。”
听到皇上还好好的惠王脸色微变,明明已经活不过三日怎么会……
“我要见见父皇。”
“不可,父皇现在不便见客。”
傅陵灏漠然与他对峙。
“秦王。”
惠王冷哼一声,“本王是三皇子,怎会是客?还是你不想让本王去见父皇?”
“皇兄说笑了,是秦神医说父皇现在身体虚弱不便被打扰,我们也都未近身全由秦神医照料。”
听到傅陵灏拒绝,惠王更觉得其中有鬼,心中微乱,呵斥道:“父皇乃九五之尊!怎能让一人照料,更何况父皇的身体是天下事,本王一定要亲眼所见。”
说罢,惠王就要直接闯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