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玥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只觉得脖子上有些痛,揉着脖子坐起来的时候,如意正捧着一碗粥走进来,“王妃,您可醒了,您要吓死奴婢了。”
“我怎么回来的?”
“王爷带您回来的,王妃,您怎么出去的,奴婢怎么一点都不知道,都怪我,昨晚睡得太死了。”
傅陵灏带她回来的,孟昭玥更加迷糊了,她记得当时傅陵灏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一般,所以才跟过去的,怎么会是他带自己回来的呢?
如意也不知道事情的始末,只对她说,“昨夜,王爷带了两个人回来,告诉奴婢是咱们府外的密林出现了贼,今儿一早就带着两个贼人去报了官了。不过”
“不过什么?你快告诉我。”孟昭玥太好奇了,她都不明白这一切都是什么原因,她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过,之后,听闻王爷直接将人带进了宫里。”
“宫里”孟昭玥喃喃自语,若是宫里,可见那两个人的身份不一般了,可是昨夜,傅陵灏到底为何要那般举止呢?他身上到底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秘密,孟昭玥只觉得一阵头疼。
而此刻的皇宫里,十分的精彩,当着文武大臣的面,傅陵灏直接让冷逸将昨天夜里逮到的两个人扔到了大殿上,大启帝还在疑惑,“灏儿,你这是做什么?”
待定睛看到殿下的人之后,脸色更是变化多彩。
“惠王!”
被点到名字的人缩了缩脖子,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尤其他身上一层大氅,以及帽子,还有看起来十分古怪的打扮,不像是大启国的人,倒像是外乡人的打扮,具体形容起来,更像是苗疆的人。
“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还被人押着来到大殿里?”
“父皇,儿臣儿臣”惠王支支吾吾。
傅陵灏冷冷看了地上的二人一眼,走上前道,“只怕惠王觉得难以讲出来,实在丢人,倒不如让儿臣来陈述。”
“前段时间,儿臣派冷逸,将父皇预备往边疆送的粮草清单叫他看一下,惠王和他的属下,便趁机对儿臣使用了苗疆的蛊虫,对儿臣下了咒,那时候儿臣并无发觉,只是后来,冷逸回来,一次偶然发现了,我们便约定做好埋伏,想看看到底是谁做的,所以昨天夜里就在密林中设下了埋伏,没想到,算计儿臣的人,竟然是惠王!”
那一声惠王,咬词几乎是咬牙切齿一般,声音压的极重。
大启帝不敢相信,“惠王,灏儿说的可是真的?”
慕白抢先顶罪,“皇上,这件事要怪就怪小的吧,是小的偶然得了一个苗疆的花簪,听人这么说,加上之前因为和秦王交往不痛快,所以拿秦王试了试,没想到竟然成功了,但是小的却没有做什么恶事。”
傅陵灏刚想反驳,却发现慕白此人十分狡猾奸诈,他竟然戳着了自己被下蛊所以什么都不知道的漏洞,一口咬定自己什么坏事都没有做,这种明明什么知道,却什么都没法说的心情实在不爽。
慕白暗暗一笑,对着秦王投去一个阴险的笑容。
傅陵灏的喉结滚动一下,此事非同小可,若是就这么放过去,大启帝一定会碍于情面不加以追究,那么这些日子自己的辛苦表演可就浪费了。
“父皇,儿臣同惠王向来不和,他命人这样针对儿臣,儿臣也不知道他套问了儿臣什么事情,不知道当中是否包括父皇召唤儿臣的密探内容,若是不慎泄露出去,让父皇以为是儿臣所为,儿臣定然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请父王为儿臣做主。”
说着,他已经跪下来,表情十分的诚恳。
慕白更是没有想到他会忽然来这么一招,忙道,“秦王何故如此,这件事确实是小的不对,但是王爷又何故添油加醋,意欲致小的于死地呢?换句话说,小的理解秦王这句话的意思,反正认定是小的套了什么机密,所以叫人散布几句,让皇上以为这件事确实是小的做的,便可以将这个罪名扣在小的头上了吗?您贵为王爷,怎么能同小的一个玩笑如此较真,就不怕传出去,别人说您气度小吗?”
慕白的表情十分的义愤填膺,不但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还要反咬一口傅陵灏。
冷逸也看不下去了,有些话王爷不可说,但是不代表他不能说,于是他站出来道,“皇上,属下以为,如若一切都如慕统领所说,今日一个统领可以随意给尊贵的秦王下蛊,日后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给秦王暗中使绊子,而枉顾大启国的律法原谅他们,今日这么多大臣们在这里,这件事要是就这么轻易的翻篇,等回头下了朝,叫百姓们知道这样的事情,岂不是要耻笑皇室犹如儿戏,什么人都能欺辱秦王的身份和清誉,让百姓们以为皇室没有应有的威仪呢?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希望皇上能给秦王一个交代,给秦王府一个交代。”
秦王府一个交代?大启帝细细揣摩出来,秦王的王妃可是大启国的皇商之女,如今更是掌控着大启国的经济命脉,若是为了保护惠王而惹了她的不快,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不过好在,此番惠王一言不发,由着这个慕白顶罪,要如何处置才能叫群臣和秦王心服口服,大启帝心里已经有了一番估量,但是他没有明面上就下令,而是借口道,“这件事交由大理寺,彻查清楚,届时朕自然给秦王一个合理的交代。”
自此,保住了一些惠王的颜面。
“不过,那个蛊毒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候,严婉君被人押上殿,一个匣子被摔到她的面前,朝堂上的众人都免不了大吃一惊,更是议论纷纷,“这不是秦王已经怀孕的那位侍妾吗?难道这件事还和她有关?”
匣子里,滚出一支带着血迹的木兰花簪,傅陵灏睥睨道,“这件事就要问严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