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是错觉,她在完全沉入水中的时候,看到几抹黑影追着那辆马车而去。
但是下一刻,她就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脑子里唯一萦绕的想法是,她不会游水。
身体失控的往下沉去,朦胧中似乎有一双手臂拦住了她的腰肢,将她往水面带去,她咳出挤入胸腔的水,微弱的喘息,低声唤了一句,“陵灏。”立马眼一黑,晕厥过去。
冷,好冷,她颤抖着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简陋的茅草屋子里,身上还盖着零零散散的枯草,边上升着一把火。
傅陵灏正湿着身子,在那里烤衣服。
“醒了吗?”
孟昭玥点点头,却发现自己一丝不挂,而原本应该穿在自己身上的衣服,却都在她的手里,她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脖子,试图用草被掩盖身前的春光。
傅陵灏挨过来,笑道,“我们已经是夫妻,你为何还要做出这般羞赧的样子。”
自己的心境被指明,孟昭玥眉头皱起,装作恼怒的样子,傅陵灏没转头,将衣服丢到她面前,“快换上吧,别着凉了。”
而他身上却湿哒哒的,孟昭玥见他走到门口坐着,立马躲在草堆后面将衣服换好,再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傅陵灏依靠在门上睡着了。
“陵灏。”她推了他一下,试图叫醒他,谁料人随着她这推搡的动作倒了下去,吓得孟昭玥忙起身跑到一边,按着他的肩膀用力往上提,意欲将人重新扶坐起来。
“陵灏,你怎么了,你别和我开玩笑,别吓唬我。”手,触碰到男人的额头,却发现那里早已经滚烫。
他,病了。
来不及想别的,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人扶到草垫子上,手颤巍巍的来到他的身前,最终一咬牙,将他的衣服扒了个精光,又从外面抱了些树枝来,将火生的更旺一些,将衣服放在边上烘烤。
与此同时,她也发现,傅陵灏背后的伤被河水浸湿后,有些发红,若是不尽快处理,恐怕会变得更加麻烦。
茅草屋的周围是一片密林,看这屋子,应该是上山砍柴人歇脚的地方,她凭着记忆,在一片田铺子里摘了一些药草,这是彭婆婆教她的,有时候村里人出去打渔或者砍柴的时候会受伤,都会做一些临时的处理。
她快速的捧着这些药材回去,找了两块石头,将药捣碎,将捣碎的药和药汁一起抹在他的伤口上。
男人发出闷哼,她只能轻声细语道,“忍一忍,马上就好了。”
衣服烤干以后,她又费力给他穿上,看到她嘴唇发白,便去河边取水,回来的路上摘了些果子方便充饥。
可是做完这一切,她却哭了,哭的很是伤心。
光是这样,她就觉得有些支撑不住了,可是当初她失踪的时候,傅陵灏为了找她都忍着伤痛,该是多么的失落和绝望。
“陵灏,你要早点好起来。”她小声祈祷。
大概风大,她将他头上的帕子重新洗了一遍又盖上去,就一直那样守着。
眼下,什么都没有,她不知道傅陵灏还能不能撑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