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珠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
“臣妾对太子是真心实意,天地可表,并不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得到太子垂爱,太子你”
“好了,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绿珠心领神会,立马做了一福,退出书房,派遣身边的侍女盯紧孟昭玥那边的动向。
她得意的勾起嘴角,催情,不过是西域奇花的前调,若是饮了酒,这药效更是妙不可言。
明日是北戎王妃的生辰,届时会设下酒宴,按照北墨染的性子,定然会将陌聘玥带在身边。
就算陌聘玥平素不爱喝酒,可明日是北戎王妃的生辰,再如何推诿,也会应照礼节应付一二,等北墨染送她回了房,再配合上那花的效果,药力会发挥到最大。
两人之间会发生什么,可就不好说了。
北墨染不是说他还未下聘么,一个女子,久居太子府中,婚前失节,消息散播出去,少说半年没她好受的,至于昨夜那个男子,知道心爱之人与他人媾和,这世上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吧。
短短的一段路程,绿珠心里的算盘敲的噼啪响。
当然,她知道,若要这个计划得以实施,还得看北墨染能不能将那花送出去,这一次,她也算是赌一次。
书房内,北墨染掀开裹布,果然见识一盆花,只不过这花开的诡异,颜色十分鲜艳,即使现在天已经黑了,却没有凋谢的意思,他用手指碰了碰,发现是真的花瓣。
他同孟昭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叫他放弃断然是不可能的,倘若,这花真的有用的话,试一试也未尝不可。
“冷逸。”他唤道。
一道人影很快从门外蹿进来,“太子,有何吩咐。”
“将这个送到陌聘玥的房中去。”
冷逸虽然有疑惑,却不多问,太子爷吩咐他做什么,他向来是照做。
孟昭玥收到花盆,白日里的事情她已经听说了,私心里以为,这是北墨染因为错怪她而选择的一种道歉的方式,所以她也就顺手收了。
“太子还有令,解开院子里的禁足令,陌小姐以后可以自由走动。”
她转头将花盆放在桌上,却打开柜子开始整理行李,衣裳只拿了两件,其余的都是一些贵重的首饰,方才那位少侠来过,他们已经约定好,明日就是北戎王妃的生辰,城中的守备会松懈几分,太子府的防守也不像往日那般森严,她计划在宴席上多灌北墨染一些酒,回来的时候寻个机会同他一起逃出去。
想到这里,手一用力,将包袱打好结,她心急切又担忧,可这是眼前最好的机会了,若是错过,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目光环绕这座屋子,这座牢笼,她终是要挣脱了。
夜里,孟昭玥又做到那个梦,梦里那个人转过头来,这一次她看到他的正脸,不过,他的脸上却被一层面纱蒙着,唯独一双眼睛,温情无限。
醒来,泪水已经沾湿了枕头,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她就是记不起来呢?
看天色,已经是寅时,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她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北戎王妃的生辰宴席,也是各位夫人争相表现的机会,一出去,孟昭玥就发现大家都打扮的极其艳丽,一时间犹如百花盛开,争奇斗艳。
她今日换了身浅色的衣衫,一方面是觉得按照北戎的习俗,有人过生辰穿一身白衣很招人晦气,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方便自己出逃。
北墨染看到她时,眼底滑过一丝惊艳。
孟昭玥主动走过前去,北墨染让她同自己乘同一座辇轿。
这一举动,立马招惹来诸多夫人的不满,因为此前,大家都还在讨论,太子会让哪位夫人同他一起坐辇轿,没想到孟昭玥经过投毒风波,不仅没有失宠,还更得宠爱。
孟昭玥听到议论声。
“那位陌小姐,一来太子府就生出这么多事情,就算那些坏事不是她做的,也是因她而起,将太子府闹得鸡犬不宁,还能坦然自若的陪伴在太子爷身边,真是没有自知之明,难道她真的会什么蛊惑的妖术,将太子爷迷的欲罢不能。”
“姐姐你快别说了,今晨我听侍女说,她房中又多出一盆奇异的花,估计又是什么妖媚的手段。”
不堪的言论入耳,孟昭玥原本还算轻松的心情立马又变得沉重起来,好在,再忍耐半日,这一切都会成为过去。
她要逃离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抛却这些流言蜚语。
所以,她很快定了定心神。
北墨染似乎看出她的不安,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目光狠戾的看向那两个非议的夫人,对方似乎受到警告,立即背过背去。
唯独绿珠心平气和的跟别的夫人拼座,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孟昭玥。
她刚才听到有人说那个女人的房中多出一盆奇异的花?看来,她猜的没错,北墨染果然还是迈出了那一步。
因为和北戎王的过节,孟昭玥再次见到北戎王的时候,对方虽然心情不悦,却没太多流露,孟昭玥心里还是有几分压力,全程紧跟着北墨染,生怕北戎王又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举动。
也正因为如此,北墨染心里一喜,以为是昨夜送去的西域奇花起了效果。
大概是知道身份贵重,前来祝贺的人会不自在,北戎王和北戎王妃酒过三巡,就借口不胜酒力,需找个地方歇脚,另找了处园子,听戏班子唱戏。
北墨染身为人子,自然是要全程陪伴的,孟昭玥也不得不跟过去。
孟昭玥见状,以为北墨染今日怕是抽不离身,心下琢磨着或许这次逃出去的胜算很大,不过她也没有掉以轻心,不停地给北墨染倒酒,看他一杯杯喝下去。
平日里虽不见他喝酒,却没想到,他的酒量这么好。
最终,北墨染忍不住了,“你这是要将我灌醉?”
孟昭玥忙笑道,“哪里,不过是见今日高兴,你会多喝上几杯,也借此机会尽尽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