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换身衣裳再去吧。”
冷逸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湿了一大片的胸襟,连忙小声的提议着。
“不必,备马。”傅陵灏冷冷的拒绝着,脸上看不出来任何的温度,“给她也准备一匹。”
傅陵灏白了一眼身后跟着的南钰公主,继续一声不吭的等着,冷逸牵来了三匹马,傅陵灏飞身上马,恶狠狠的挥了一鞭,马儿吃痛的朝前飞奔。
冷逸丢下一马就立刻追了上去,南钰公主怎肯将这样的好机会丢弃,丢下自己的侍女立刻也追了上去。
哪怕满头的珠钗十分碍眼,可也不影响南钰公主这种骑马已经熟能生巧的老手。
街上疾驰而过三匹马,南钰公主的身影格外的明显,很快惠王府便得到了暗报,惠王刚刚回府没多久,便听到南钰公主追着傅陵灏去了,顿时一脸的阴霾,恶狠狠的砸碎了一副茶盏。
“蠢女人!备马!”
惠王丝毫不在乎南钰公主,可现在他们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南钰公主又是个出了名的蠢货,惠王打心眼里不愿被他牵连。
邪山上下,积雪仍旧覆盖着,路上一大片的脚印,看得出来这里近日已经被搜寻多日了,远远地,秦王府的暗卫看到傅陵灏疾驰而来,立刻撤了路障,让他轻而易举的上山了。
此后的二人,因着傅陵灏的缘故,毫无阻拦的上了山,等到南钰公主追上的时候,傅陵灏已经站在了矮崖边。
“王爷,离远些吧,这里不安全。”
南钰公主朝下望了一眼,不高不低的一处矮崖,连忙开口劝诫着。
“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从这儿掉下去,恐怕也不能安全了。”
傅陵灏盯着遮挡着崖底的杂草,眼里一片痛惜的开口说着。
“这都是意外,是孟昭玥她自己命不好,她就不该出来。”
南钰公主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实打实巴不得她死于非命呢,只见她眼里充满了爱慕的神色,盯着如今有些消瘦的傅陵灏。
“命不好……”
傅陵灏喃喃自语重复着她的话,心里早不知被戳了多少个窟窿了。
“王爷,这里属下已经搜过十几遍了,实在是没有任何发现。”
邪山上下布满了秦王府的暗卫和探子,时隔数日又看到傅陵灏来此,几个小队长连忙上前来汇报情况。
“下去吧。”
傅陵灏早就料到这种情景了,只见他挥了挥手,之后便一脸平静的望着四周的风景。
突然间,傅陵灏从腰间抽出一匕首,一把拽过南钰公主,让她背朝着崖底,自己则是一步步的靠近。
手中匕首散发着寒光,南钰公主顿时慌了神,她未曾想到,傅陵灏居然想对她动手,眼见着傅陵灏一步一步逼近,那双眼里充满了恨意,让她心里不由得一颤。
不可能,不可能的。
傅陵灏看准时机,朝着南钰公主恶狠狠的刺过去,南钰公主见状,立刻用双手握住刀刃,一脸痛苦不可思议的看着傅陵灏。
傅陵灏手上未曾用力,只任由她紧紧的握着刀刃。
“为什么?孟昭玥死了,你便让我陪葬吗?”
本以为傅陵灏给她备马,是想同她有进一步发展,直到看到他那双充满了寒冷的眸光,南钰公主这才如心碎一般质问着。
“是你下的毒。”
傅陵灏眼里划过一丝温柔,之后又变得寒冷,他嘴中冷冷的吐出这么一句话,就恍如晴天霹雳一般,让南钰公主顿时失了底气。
就在她晃神的一瞬间,傅陵灏立刻扭转锋刃,将刀柄半推到南钰公主的手中,一把扑过去。
南钰公主立刻下意识的朝后后退一步,刀刃离得极尽,笔直的刺入傅陵灏的胸膛,可他眼里瞧不出一丝痛苦,反而平静的怕人。
只见他单用一只手就拔出了匕首,又亲自用血淋淋的手握住南钰公主的手,一个侧身,与她交换了位置。
末了,他硬拉着南钰公主的手,对着自己的胳膊恶狠狠的划了一刀,最后一把推开了南钰公主。
“王爷!”
冷逸看出端倪,眼见着傅陵灏脚下落空了,他下意识的朝那边扑过去。
可惜傅陵灏借着推开南钰公主的力气,平躺着从矮崖上栽了下去,冷逸伸出手去够他,却扑了个空。
“傅陵灏!”
南钰公主跌坐在地,亲眼看着傅陵灏万念俱灰一般任由自己从崖上坠了下去,她怕极了,急忙丢开手上的匕首,跌跌撞撞的爬到崖边,瞬间落泪朝崖下望去。
这一声凄惨的叫声顿时引来了许多人,暗卫齐聚过来,纷纷朝着崖底赶去,随之追来的惠王听到声音后,顿时停了下来。
“王爷?”
慕白骑马立于身侧,见他停了下来,这才开口试探性的询问。
“来不及了,这个蠢女人,傅陵灏是什么人,她居然敢跟着到这儿来。”
惠王一脸的晦气,打从他听到那声嘶声力竭的呼喊的时候就知道了,傅陵灏这是要给惠王府一记猛击。
崖底,傅陵灏静静的躺在地上,旁边许多的小石子,其中不少都染上了血迹,鲜红的血液缠留在上面,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萦绕在空气中。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傅陵灏额头边一股血流,温热的感觉顺着脸颊滑落,他目光空洞的盯着碧蓝的天空,嘴里颇有些痴魔的喃喃着。
傅陵灏还醒着,整个皇宫中的太医应声出动,全部聚在了秦王府,一阵七嘴八舌,又各种花样的诊治着。
宫中太极殿,大启帝一脸怒意的坐在龙椅上,殿中跪着惠王,南钰公主还有冷逸等一种杂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启帝怒拍案桌,胡须被气的翘起,眼里充满了少有的戾气。
“回皇上,王爷要去邪山巡视,惠王妃紧跟其后,趁着王爷不备刺杀,后将王爷推下了矮崖。”
冷逸不惧圣颜,十分斩钉截铁的回复着,傅陵灏这么做,冷逸就这么说,左不过山上都是他们秦王府的人,再不就是孟府的人,无人能为南钰公主自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