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玥刚到府中,立刻便请了郎中,如意亲自将郎中从大门迎他进去,在孟昭玥的院子里待了大约半个时辰又被安然的送了出来。
郎中走后,如意这才替孟昭玥加了一床被子开口到,“王妃这好端端的,怎么这么着急叫郎中进来,可把奴婢吓坏了。”
“兴许是今日在外面待的久了,总觉得不舒服,这才想请郎中过来看一看。”
这件事情如意根本不知情,孟昭玥也不想让她担心,这才随口说了两句,将她糊弄过去。
“你去叫冷逸过来,这两日王爷不在,有些事情我要跟他说一说。”
孟昭玥拉紧被子,之后一脸平静的跟如意说着。
“他刚刚就在院子里呢,奴婢这就去叫他进来。”
如意闻言,立刻指了指院中的方向,一脸的真诚。
冷逸很快便走了进来,他还是跟往常一样冷冰冰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只是在看见如意的一瞬间,眼里仿佛浮动着淡淡的光晕。
如意替孟昭玥合上门,便转身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殿内一片安静,冷逸中规中矩的单膝跪地,一声不吭,也不起来。
“北墨染怎么样了?”
还是孟昭玥首当其冲的问着,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担忧。
“无恙,只是中了迷药,属下让人将他泡在冷水缸中,又服了些解毒丸,半个时辰便已经无恙了,属下这就回来了。”
冷逸低着头,面无表情的回答着,说的十分详尽,又十分简单。
“秋日里的冷水怕是伤身体,可千万别让他着了风寒,冷逸,本妃有一事要你去查一查,我同北墨染一样待在那石洞里,为何只有他中了迷药,你且去仔细查查,不过有一点,你千万要小心,别伤着了自己。”
孟昭玥请了郎中看过,郎中说她一切都好,根本没有任何问题,这使得孟昭玥疑窦丛生,于是便对那石壁起了极大的疑心,眼下,能去一探究竟的,也就只有冷逸了。
“属下今晚便去打探一二。”
孟昭玥话音刚落,冷逸应着,没有丝毫推辞和别扭。
“对了,若是李郎将来了,你且让他进来就是了。”
孟昭玥只觉得自己身上疲乏的很,她本想谴冷逸出去,可是又想到自己安排的事情,又不自觉的叮嘱了一声。
“是,属下告辞。”
冷逸瞧出孟昭玥有些体力不济,应了声之后便马不停蹄的退下去了。
另一边,驿站的南钰公主静静的等着,始终没等到宫中传出的消息,却意外的看到了北墨染回来。
只见他已然换了一身衣服,一身墨蓝色的玄衣,衬得他身材极好,结实的胸膛顶着衣服,就连他那一头如墨的头发,也是十分整洁的扎着,正以一个白玉钗子束着。
若仔细观察他,定然能用一句话来形容,风流倜傥,与往日并无异样。
“公主这么晚了,还在这里盼着谁归啊?该不会是在等着本公子吧。”
北墨染瞥见南钰公主眼里那不甘心的眼神,顿时便笑了,笑的十分儒雅,那双好看的明亮的眸子,配上一对儿双眼皮,更显得风流神韵。
“北公子怕是得了失心疯了,本公主等着你做什么?”
南钰公主着实被他恶心了一把,只见他厌恶的翻了翻白眼,一副嫌恶的口吻反问着。
“这自然只有公主自己知道了。”
北墨染也只是猜测,若不是惠王,便是南钰公主和严婉君搞的鬼了,旁的人也没这个手笔,可以把事情闹到宫里。
而且,那迷药下的着实猛烈,若不是冷逸将他摔进冷水缸中,恐怕他们二人必不可免在孟府打一架了。
至于他自己是怎么中的迷药,多半也是那一阵阵香味,最可叹的是,他这么警觉的人,两分钟之内便受不住了。
“说胡话。”
南钰公主瞪了他一眼,立刻扭头往回走,眼里有几分躲闪恰好被北墨染捕捉到,可却只能静静的看着她离开。
两日后,冷逸拿着李郎将传来的书信,直愣愣的闯入了孟昭玥的卧房,直白的递了过去。
孟昭玥也为怪罪他的失礼,立刻将书信拆开来看,只见一张薄薄的宣纸上,小字方正的写着掌事太监探查到的结果。
“芝兰入慎刑司后,每日吃穿十分拮据,次日夜里,有一人偷偷摸摸的寻到了芝兰,二人在隐蔽处谈了许久,还给了芝兰一大笔银子。”
“接应的人叫做桂春,是宜贵人的杂役宫女,伺候一会儿不过一月,来历暂且不清楚,探查到的就是这些。”
书信里简便的论述了芝兰入慎刑司当差之后的所有过程,孟昭玥看完,当即便将信塞回了信封里。
宜贵人,不就是南钰公主留在宫中接应的爪牙吗,事情已经十分明朗了。
若是那日的事情被揭发,孟昭玥与北墨染均无能力探查到这些,恐怕这些事情,也只有掌事太监查起来不费力,傅陵灏一时又没有回来,她若是被冠上与人私通的帽子,那可真是热闹极了。
“这件事情按着不发,王爷也去了有七八日了,等他回来了,再把这件事情原原本本说给他听,这两日加强防备,切不可出了岔子。”
孟昭玥将信递还给冷逸,之后一脸平静的吩咐着,等到傅陵灏回来了,做什么都是简便的事,如今旁人正紧紧盯着她,她断然不能在此时给别人机会。
“左不过北国公子和王妃都是受害者,得利的人就只能是惠王,严丞相,严婉君,还有那南钰公主,等王爷回来了,自会处理好的,王妃只管好好养着吧。”
宫室里一个傅陵灏拨过来的嬷嬷听见孟昭玥说的话,立刻将熬好的粥放在桌上,带着浅笑分析宽慰着。
孟昭玥听她分析的如此缜密,立刻回之以浅笑,之后便什么都不说了。
如意倒是被瞒的严严实实的,愣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不出两日,傅陵灏便真的回来了,与他走时说好的时间完美的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