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也安安静静的陪着大启帝,可是过了片刻,她的脸色便不那么好看了。
“竹玲怎么还没回来?这都半个时辰了。”
贤妃十分焦急的偏头问着自己身后的丫头,脸上也带着几分担忧。
“兴许是路上耽搁了,奴婢这就让人回去寻她。”
贤妃的丫头轻轻地附在她的耳边说着,一边说还一边朝身后的其他人招手着。
贤妃这才点了点头,继续喝着酒吃着点心,今年的歌舞与以往有所不同,南钰公主自请献舞,于是便一早换上了颜色鲜艳,娇艳欲滴的玫红色舞衣,眉心一花钿匆匆登场。
傅陵灏侧头瞥了一眼,发现南钰公主此刻正献媚的看着她,一副含羞的模样,他便立刻别过了头。
“王爷这是怎么了?”
孟昭玥瞥了一眼南钰公主,又看了看傅陵灏的脸色,却强忍着笑打趣到。
“这南钰公主着实是死心不改。”
傅陵灏从孟昭玥的手中夺过那块点心,一口塞进嘴中,十分不悦的说着。
“王爷本就品貌非凡,旁人觊觎王爷也是常事,要不然臣妾当真收了她,让她给王爷做侧妃?”
孟昭玥本明白傅陵灏的心思,可见他如此懊恼,顿时生了捉弄的心,只见她浅笑着,故意如此说着。
傅陵灏抬眸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眉眼带笑,分明故意如此捉弄他,立刻宠溺一笑,将她拉入怀中,贴着她的额头,轻抚着她的头。
作罢,傅陵灏又拉着孟昭玥起身,直勾勾的朝着大殿中央去,大启帝不明所以的看着二人,这才见傅陵灏悠悠开口,“父皇,玥儿酒量不行,儿臣怕她喝多了不利于身体,特此带她回去。”
“罢了,玥儿刚刚回来不久,看着比之前消瘦了许多,你且带她回去吧。”
大启帝如今分外依赖傅陵灏,见他不那么想待在这儿,于是便松口放他离开了。
南钰公主排在殿中起舞,嘴角挂着甜甜魅惑人的笑容,傅陵灏却拉着孟昭玥从她目不转睛的擦肩而过。
也就是片刻,南钰公主的脸上再看不到笑容,就连舞动之姿,也比刚刚随意了许多,仿佛她的心思就此空了。
一路上,傅陵灏握着孟昭玥的手,漫步在宫中大道上,冷逸小心翼翼的跟在二人身后。
“王爷怎么突然就出来了?玥儿还没醉呢。”
孟昭玥拉住欲往前走的傅陵灏,一副神气的模样说着。
“本王说你醉了,你就是醉了。”
傅陵灏十分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之后便十分霸道的说着。
“冷逸,你今日看着,好像与平常不一样。”
孟昭玥回头的时候,突然察觉冷逸总是冷着脸,连与他们对视的胆量都没有,像是心里有心事一般。
“属下无事。”
听到孟昭玥的询问声,冷逸连忙回应了一声,却仍旧未与孟昭玥有任何眼神交流,傅陵灏冷冷的瞥了一眼身后的冷逸,却依旧温柔的握住孟昭玥的手,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上了马车,一星与冷逸在外面驾车,如意也安静的坐在一旁,一路上只能听到马车上的铃铛响,声音清脆又动听。
到了府门口,傅陵灏下车后,一把将孟昭玥抱起,之后便十分悠闲地往寝殿走去,一路上,府里的下人纷纷躲避,都装作什么没看见的样子。
借着这个机会,如意才有机会与冷逸站在一处,只见她微微低着头,小声的开口问着,“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
冷逸听到如意的问候,嘴角渐渐浮现一丝笑容,却仍旧一脸慎重的回复着。
“无事就好。”
如意听他回答后,低低应和一声,之后便快步追上前面的孟昭玥与傅陵灏,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很快的,傅陵灏将孟昭玥轻轻地放在屋中的椅子上,之后自得的坐在了她旁边的位子。
几个下人匆匆跟上来,冷逸和一星如以往一样把守在门口,如意则是立于殿内。
“来人,赐冷逸五十军棍,就在院中执行。”
冷逸刚刚站定,之后傅陵灏便朝着门口冷声开口。
冷逸像是明白为何如此一样,沉默无言,只跪下来应了声是。
“王爷!”
孟昭玥觉得十分震惊,连忙伸手握住傅陵灏的手,眼里有几分不解。
就连如意,也是低垂着头,轻轻咬着贝齿,目光若有若无的打量着冷逸。
“王爷,王爷恕罪,冷逸他一直都忠心耿耿的,虽说有几次疏忽了,可还请王爷看在王妃的面子上,绕过他吧。”
几人均没想到遇上这样的情况,一星立刻跑进来,看到傅陵灏便跪,眉头皱的如同蜡烛表面干掉的蜡油一般,极尽哀求的为冷逸求着情。
傅陵灏看在眼里,却并未采纳,只见门外站着几个冷逸的下属,均试探的望着傅陵灏,不知该如何是好。
“拖下去。”
傅陵灏眼睑微垂,冷冷的说着,之后便端着桌上刚刚沏好的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品着。
几人将冷逸拖下去,放置于宽凳上,之后便用两厘米那么厚的宽木板打着,院内传来一阵阵沉闷的声音,冷逸咬着牙,扳着凳腿,愣是一声不吭。
渐渐的,冷逸额头上多出许多的冷汗,手下的几人都不忍心继续了,可看看傅陵灏,他却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孟昭玥握着他的手,渐渐的攥紧。
没听到院内的声音,孟昭玥便心如刀割一般,面上也渐渐多了许多的不忍。
“王爷,冷逸到底做了什么,你要这样处罚他,那板子那么厚,再打就要打坏了。”
孟昭玥咽了咽口水,拽住傅陵灏的衣袖,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开口求情着。
“如意,你来说。”
傅陵灏轻轻地按住孟昭玥的手,之后便瞥了瞥远处站着的如意,冷冷的命令着。
“王妃上一次离开,奴婢和冷逸均未发现,王爷说了,等王妃回来后再论处。”
如意矜矜战战的立着,低着头,咬着嘴唇,十分内疚又害怕的陈述着,就连傅陵灏的眼都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