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快拿解毒丸过来!”
北墨染立刻将孟昭玥抱起来,轻轻地放在床上,又朝着杨安伸出手。
杨安从衣服里套出一瓶药,递给北墨染,北墨染想也没想便倒出一颗药丸,又送进了孟昭玥的口中。
“我们疏忽了。”
北墨染从腰间抽出自己的匕首,不顾孟昭玥的反应,立刻在她的手腕处划了一刀,鲜红的血液立刻奔涌而出。
孟昭玥疼的一瞬间皱起了眉头,仍旧忍不住的想要干呕,北墨染用手指逼着她手腕处的鲜血,等到血成为血红色,这才用一块儿长条帮她包扎上。
很快的,孟昭玥感觉头不那么晕了,也不那么想吐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多谢你。”
孟昭玥怔怔的看着北墨染那焦急的面孔,小声的开口道谢。
“不必,本宫已经习惯这些小伎俩了,倒是你,实在是防不胜防。”
北墨染一边处理着孟昭玥的手腕,一边摇了摇头,谈天似的与孟昭玥说着。
“恐怕他们不止投毒这么简单,今晚上,这里已经不能待了。”
北墨染朝着窗户望了一眼,颇有些担忧的说着。
“这么晚了,孟姑娘又受了伤,我们能去哪儿?”
杨安自然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趁着天还没彻底黑下来,及时逃离这里,可是孟昭玥刚刚中了毒,根本就不能奔波。
“玥儿,今晚你睡在我房里,让杨安晚上与你一起,本宫去会一会那群人。”
北墨染似乎也明白了这一处境,犹豫片刻,这才朝着孟昭玥说着,这群人能投毒,晚上定然会有所行动,留下孟昭玥一个人一间屋子实在是太危险了。
“还是属下去孟姑娘的屋子里吧。”
杨安一想到要与孟昭玥独处一屋,顿时便觉得不妥,于是立刻反驳着,自愿替傅陵灏去守株待兔。
“也好。”
北墨染听完杨安说的话之后,居然灿烂的笑了,他巴不得与孟昭玥两个人守在一间屋子里呢,这样不就有更多接触的机会了吗。
孟昭玥本想着拒绝,可谁知道北墨染不顾她说什么,一把将她抱起,之后便转移到了他的房间。
孟昭玥本身没有多少力气,只能任由他这么胡作非为,躺在了床上,孟昭玥只觉得自己的力气全部丧失了,一点儿劲儿都用不上。
“你就睡吧,晚上有我守着你,不会有事的,我睡你旁边吧。”
北墨染看了看一直在挣扎着起身的孟昭玥,这才一把将她按倒,然后用十分温柔的口吻说着。
最后,孟昭玥裹着被子睡在了床里侧,北墨染则是一个人平躺在外侧,孟昭玥身体中了毒,体力不支,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北墨染却片刻都不敢合眼,始终竖着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就这样一直到了深更半夜,北墨染差点儿都要以为不会有人来了,谁知此刻房顶的瓦片发出了易碎的声音。
凭着这么多年的警惕,北墨染一瞬间便惊醒了,只见他立刻从腰间抽出那把极薄极快的匕首,将自己藏在帘帐之后。
吱呀一声。
是房门打开的声音。
一个慢悠悠的脚步声!
手心里沁出一丝汗,那人小心翼翼的靠近孟昭玥的床铺,匕首闪着寒光,在清冷的月光下熠熠生辉。
那人越来越近,最后举起匕首,朝着床上那头,准备下手,就在此时,北墨染将匕首扔了出去,直直的插在了他的胸口。
那人未曾看清是什么人,便已经倒在了地板上。
咚的一声,孟昭玥顿时惊醒,翻过身来眯着眼适应着这昏暗的环境。
“怎么了?”
孟昭玥看不清此刻床上的情况,想到北墨染一直守在房内,孟昭玥这才弱弱的询问着。
易碎的动静一直不停,北墨染生怕她惊动了旁人,一个轻翻滚到她的身旁,用手轻轻地捂住了她的嘴,并且发出极小的一声,“嘘,别说话。”
孟昭玥瞪大了眼睛,立刻抿起了嘴,眼睛四处打量着,企图看出什么来。
果不其然,隔壁也想起了一些声响,最熟悉不过的,便是鲜血泼洒而出的声音。
还有那几人受击的轻呼声。
本以为还会有人来袭击,可谁知道,之后的所有声音,均是来自客栈之外,北墨染立刻凑到窗户前,打开一个缝隙小心的观察着。
孟昭玥也忍不住蹭了过去,梗着脖子朝外看去,只一眼,她便明白为何人了。
“这是王爷的暗卫。”
孟昭玥轻启朱唇,十分肯定的解释着。
“那应该没事了,看来今天晚上不止我们没睡。”
北墨染本想着这有可能是另外一批人,当听到孟昭玥的解释后,北墨染这才放下心来,心里却涩涩的。
“我去隔壁看看,你就待在这儿吧。”
隔壁也没了动静,北墨染这才想着过去查探一番,于是他轻轻拍了拍孟昭玥的肩膀,之后便一人起身开门出去。
孟昭玥一个人枯坐在床上,静静的望着大门口的方向。
隔壁传来北墨染与杨安的说话声,孟昭玥状似游离的竖耳听着。
下一刻,一根粗粗的绳子便不知不觉的套到了她的脖子上,一步步的收紧。
“额……救……救命……”
孟昭玥反应过来的时候,后脑勺顶在一个人的身上,脖子处的绳子紧紧的贴着她的喉管,一刻便让她觉得窒息。
她拼命的朝着隔壁的方向看去,却发现北墨染与杨安两人的人影还在一处,估计他们还在商讨着事情,丝毫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孟昭玥扑腾着双腿,一不小心将床上的枕头踢了下去,软枕撞到了桌子腿上,于是桌上的茶盏晃动起来,磕在一起发出响动。
北墨染总算是察觉到了不对,只见他想也没想,便立刻朝这边跑来,孟昭玥一边翻着白眼,一边用双手抠着自己脖子上的绳子。
那人似乎是觉得时间不多了,手上的劲儿越来越大,嘞的孟昭玥脖子上鲜红一片,就在孟昭玥以为,自己即将就要不行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