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丞相还要徇私枉法不成?我大启秦王及王妃之命难不成区区下跪求饶就能了结?”傅陵灏嘴角带着一抹斜笑,轻轻拨弄着手上的玉指环,直勾勾盯着严丞相。
“严某不敢,只是……小女年纪尚浅,自幼娇生惯养,确实有些刁蛮任性,但……也是府中唯一嫡女,还望秦王手下留情啊!”严丞相赶紧拢手作揖,低头恳切的道。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怎么严丞相的嫡女就该按特例处置?”傅陵灏依旧不依不饶,嘴角浅笑,来回渡步望着两人。
听闻此言,严嫣嘴角抽搐,眉头紧蹙,被吓得花容失色,大气都不敢喘,原先也是一时气不过,想要一雪前耻,可谁能料到竟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引来了杀身之祸。
“那依秦王之见,该如何处置才好?”严丞相皱着眉打探似的望着傅陵灏。
“血债血偿,杀人偿命,也幸亏杀人未遂,那按照大启律法,自然是要服牢刑!”傅陵灏嘴角的笑意更浓。
瞬间父女二人都惊慌失措,忙向前磕头求饶。
“秦王还请手下留情,这天牢哪是人待的地方,又黑又臭又脏的,进去了那定是生不如死。”严嫣几乎哽咽这开口,跪倒在傅陵灏的脚边,抓着傅陵灏的裤脚,一阵啼哭,全然没有了之前的神气和目中无人。
“是啊,是啊,还请秦王三思啊,今日是吾教女无方,我定带回去严加管教……但……打入地牢那可万万使不得啊!”严丞相忙上前应和道。
孟昭玥嘴角浅笑,望着这一出好戏,讪笑两声,这世人总是死到临头才会悔不当初,可早干嘛去了?作恶多端,杀人放火之时,又何曾想过有此下场。
傅陵灏一脚把严嫣踢开,又俯下身子拿手帕擦了擦鞋,转回头看着孟昭玥,一脸玩弄。
“玥儿,依你之见该当何罪?”
“臣妾认为,夫君所言极是!”孟昭玥嘴角带着一抹浅笑,一回想到上辈子严丞相所做的那些勾当,就恨得牙痒痒,要不是他从中作梗,最后孟家又怎会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
最后见求饶无效,严嫣双眼通红,一个劲的摇着严丞相的手,哭着道:“爹,女儿不想进监牢,不想吃牢饭……”
傅陵灏皱了皱眉,听着这鬼哭狼嚎的哭叫声,觉得极其烦躁。
“一星,把严大小姐带下去!”傅陵灏冷冷开口。
严丞相看着潸然泪下的女儿,被强行拖下去,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眼神里露出一股恶意。
这秦王今日居然一点脸面都不给自己留,好言相劝也油盐不进,眸色一暗,起身便愤然离去。
今日的梁子,非报不可。
待众人离去,孟昭玥和傅陵灏面面相觑,这丞相府大厅之上,如此空旷华丽,却只剩下了一对鸳鸯。
“玥儿,心里可舒坦些了?”傅陵灏搂过孟昭玥的肩,嘴角上扬。
“嗯!”孟昭玥咧嘴一笑,朱唇惊艳,白皙的脸色泛起阵阵红晕。
两人见严丞相派人过来下达了逐客令,嘴角笑得更加欢虐。
这八面玲珑的严丞相也有暴躁如雷的时候,果真平时处事不惊都是装模作样,秀给外人看的。
私下一直觉得自己功高盖主,简直就是狼子野心。
坐在马车上,看着窗外来来回回的行人,以及皎洁的明月,点点疏星,微风轻拂,沁人心脾。
孟昭玥轻轻打开帘子,伸出芊芊细手,掠过那凉风,望着淅淅沥沥的人群,以及那闪烁的灯光,有些出神。
而身旁的傅陵灏却一直挠有兴致的看着孟昭玥,眼神从未抽离。
顺着孟昭玥的眼神望过去,只见她的目光停留在一个摊贩前。
那里蜷缩着一只流浪猫,橘黄色,奄奄一息。
“停车!”傅陵灏突然叫马车停住。
孟昭玥回过头看着傅陵灏,两人眼神交汇,傅陵灏嘴角斜笑,拂袖下马车,箭步如飞一跃来到商贩摊子前,轻手抱起那橘猫。
正当想往回走时,只见那带着黑色璞头的商贩连连摆手。
“客官留步,此乃小商家猫,不可外传,若你有心,也可贩卖!”
那小商见傅陵灏一身正气,气质非凡,定是达官贵族,想着趁此敲诈一笔,便转动眼眸,想了一计。
傅陵灏嘴角浅笑,随手掏出一锭金子,扔给那个小商贩。
虽然知道是商贩胡编乱造,想要讹人,但想着生活柴米油盐,他也不易,于是便没有拆穿。
“谢谢少公子!公子万福金安,财源广进,身体倍棒……”那商贩高兴得手舞足蹈,拿起金子在嘴边咬了咬,恭恭敬敬的在傅陵灏身后喊道。
孟昭玥静静看着这一幕,嘴角上扬,一脸笑意。
“给,看你甚是喜欢,那便拿回去养着。”傅陵灏将手中的猫递给孟昭玥。
孟昭玥只觉心头涌上一阵暖意,轻轻的接过那橘猫。
说来也奇怪,橘猫很是乖巧,轻轻依附在孟昭玥的怀里。
“喵~”
有气无力的发出叫声,用舌头轻轻舔着孟昭玥的手背。
傅陵灏看着孟昭玥,而孟昭玥看着猫,这幅画面,让人浅笑安然。
反观丞相府内,严丞相却气得七窍生烟,来回在房间内渡步,这秦王实在欺人太甚,不留一点情面。
面上铁面无私,实则就是给丞相府一个下马威。
“来人,给我备车!”严丞相满脸火气,怒吼道。
架着马车,马不停蹄的来到王爷府,赶紧下马车请求觐见。
只见七皇子一脸邪魅,身上披着绫罗,定定的背对着正门,他早就料到严丞相定会来找他,只是未曾料到如此耐不住气。
“老臣参加王爷!”
严丞相双手作揖,行了个大礼。
“严丞相,赶快请起,这本王可担待不起。”七皇子嘴角带着抹笑意,赶紧俯身将严丞相扶起来。
“实不相瞒,老臣此次前来,是有要事要请七皇子帮忙!”严丞相单刀直入,语中要害。
“哦?不知是为何事?”七皇子其实早就明了严家的事情,但面上还是装作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