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过了好一会,傅陵灏的手都快要搓破皮了,他才停了下来,一个劲步,直接走到了孟昭玥的身前,用自己布满水的大手,在她脸上狠狠的揉了一会,等手上布满了她的气息,才依依不舍的收了会回来。
孟昭玥抽了抽嘴角,忍不住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脸,没有和他计较,直接拉过他的衣袖:“怎样?发现什么了?”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很是诱人。
傅陵灏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微微的移了一下自己的视线:“那人不是先皇后。”
孟昭玥听了之后,直接点了点头,随后在一旁坐了下来:“那就说明真正的先皇后没有死,或许还在皇宫里,又或者已经出了皇宫,只不过天下之大,要找一个人何其容易。”
她眉头微微紧锁着,若先皇后出去,等她在卷土重来的那一日,秦王府必定首当其冲,况且,她杀害傅陵母妃之仇还尚未报,又怎能这般轻易的放过她。
一旁的傅陵灏轻声一笑,心里暖暖的,原来被人在乎,是这般的感觉,他伸出手,轻柔的扶平她紧皱的眉头:“放心,她跑不了,记不记得,严丞相的儿子,还没有出殡。”
一语惊醒梦中人,孟昭玥猛的转过头看着他,心里有些东西呼之欲出。
“就是你想的这样,严丞相和先皇后两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况且严丞相真正想要的应当是先皇后手中的那一批死士。”
“尽管当初在无幽谷,她的派去的死士已经全军覆灭,但她手里应当还有更多的死士,当初那人,想必也是想要控制她,得到那批死士,可未曾想,先皇后就算被控制了,也没有说出死士,那人才退而求其次,选择中伤你大哥,挑拨我与孟府的关系。”
“而这一次,应该是严丞相联合先皇后,所演的一出狸猫换太子之戏,那上灵宫之人,应当只是一个丫鬟而已,但真正的先皇后,必定已经趁乱离开了皇宫。”
“若不出我所料,严丞相应当借助严逸的丧事,暗中带着先皇后出城。毕竟,天子脚下,很多事,做起来,不是那么顺手。”
傅陵灏一边玩弄着孟昭玥修长的手指,一边不以为意的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告知孟昭玥。
孟昭玥点了点头,这严丞相还真是胆大心细,居然敢做出这般之事,他就不怕被发现吗?
“若不亲自检验那尸体,不会有人发现,但此刻,我估计,那尸体也会化为灰烬了。”
果然,随着傅陵灏的话落,就已经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吵闹之声,孟昭玥抬头往窗外看去,只见那上灵宫,火光冲天,红遍了半边天。
吵闹的声音,一直持续了许久,才落下了帷幕,孟昭玥和傅陵灏两人丝毫不理会外面之事,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
翌日清晨,太阳划过树叶,斑驳陆离得停留在孟昭玥的脸上。
傅陵灏低头看着怀里的小脸,眉眼之间,一片柔和。
慌乱的脚步声,让傅陵灏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不多时,外面就传来了声音:“快去禀告王爷,日子提前,今日就出殡。”
说完之后,那公公就慌乱的离开了。
孟昭玥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不解的看着身边的男子:“为何要提前?”
“两次大火,无故发生,若在不出殡,恐怕又要流言横生,所以自然是要提前。”傅陵灏亲了亲她的额头,随后直接把她抱了起来。
两人收拾妥当,往上灵宫而去,就看到,此刻已经人山人海,全是白茫茫的一片,废太子站在最前面,不停地抽泣着,昨夜的大火,直接把上灵宫放置棺材的地方,化为灰烬,此刻,就连先皇后的尸体也只留下了一些粉末而已。
这一次的大火,无人怀疑,毕竟是亲眼所见,是那烛火直接倒在了布幔之上,却扑救不及时,所以顷刻之间化为了灰烬。
傅陵灏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就这般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所有人都身穿白衣,就唯独两人,很是独特,但无人敢上前多说一句。
孟昭玥余光暼了一眼严丞相,只见他低垂着头,看不出什么思绪。
这一日,很是平静,并未发生何事,结束之后,两人并直接回了秦王府,刚一进去,玉兰就慌忙的跑了出来。
“王妃!”玉兰有些惊恐的看着孟昭玥,一脸焦急和慌乱。
孟昭玥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些不安,尽管是面对先皇后之事,也没有这般感觉:“何事?”
玉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今日,奴婢上街去买布料,发现东街孟府名下所有的铺子,全部挂满了圆形的扇子,且那扇子上全部刻有周,虽然字样很小,但奴婢还是发现了。”
一旁的傅陵灏也意识到了这事的严重,忍不住开口问:“怎么回事?”
孟昭玥眼里闪过一丝杀气:“这件事,先不要轻举妄动。”对着玉兰说完之后,并拉着傅陵灏的手进了屋子。
回到屋子,整个人没有一丝力气的趴在了美人塌上,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有些厌烦这样的日子了。
熟悉的气息扑鼻而来,她刚一抬头,整个人就被傅陵灏抱在了怀里:“相信我,我不会让你等太久。”
孟昭玥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忍不住坚定的点了点头,窝在他的怀里,把最近几日孟府之事,全部事无巨细的告知了他。
“不知爹爹究竟是如何想的,我现如今都不敢确定,若日后,证实了娘亲之死和周氏有关,他会不会包庇她。”孟昭玥说完之后,眼里出现了一丝茫然和无措。
“你有没有觉得,岳父之事,和严逸有些相同。”傅陵灏是一个冷静而又极其聪明之人,听了孟昭玥的话,立马就发现了其中的端倪,况且他虽然和孟海泉接触不多,但还是听说过他和岳母之间的事,若真的把一个人放在心里,其他人很难真正的走进去。
孟昭玥一听,眉头一皱,抬头不解的看着他,傅陵灏亲了亲了亲她的额头:“严逸当初也是突然之间,对孟昭喻爱得死去活来,非她不可,可那日游湖之事,你我也看在眼里,一个人的本性,是不可能突然之间就发生变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