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府,傅陵灏早早的便在内堂等候着,见着孟昭玥安然无恙的回来,这才放心下来。
他也不知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这般的关心眼前的这个女人,只是当他回府时听到下人们说她被皇后传召,他的心才吊了起来。
皇后素来不待见其他皇子,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他怕她吃亏,只不过,他似乎忘了,孟昭玥是什么人。
“怎么在这等我?”孟昭玥挑了挑眉,似乎有些不解。
即便是嫁作了王妃,她也仍旧是不愿用谦辞,只不过在皇后那得装一装,在傅陵灏这,她可是丝毫不愿意委屈自己的。
毕竟,他们不过是约定好了各自有所需求才成了夫妻。
傅陵灏不理会她的问话,只顺手接过她取下的外衣,“皇后今日召见你了?”
“召见了。”孟昭玥说的轻巧,好似这并不算什么事一般。
然而傅陵灏的眼眸却深了深,皇后趁着他不再召见孟昭玥,这件事必然是没有那么简单的。
“怎么?担心我被为难?”孟昭玥见他那模样,故意调戏的问道。
听到这声调侃,傅陵灏不大自然的咳了两声,当即坐了下来,也不再说话。
孟昭玥也知道见好就收,不再继续调侃,只说起了今日之事,过后还不忘再说上一句,“我看那两个宫女当真是好看,要不是因为那是皇后的人,我还真想给你纳回来。”
成亲之后,她胆子倒是大了不少,这等子的玩笑开起来也随意了不少。
“你倒是没吃亏。”傅陵灏冷哼了一声,不理会她那玩笑。
“别的不说,但吃亏,我们孟家可从来不会答应。”孟昭玥轻哼了一声,眉眼之间尽是得意。
见她这洋洋得意的模样,傅陵灏也不知说什么是好,眼里不知不觉便带上了一抹溺宠。
用过午膳,傅陵灏便去了书房,孟昭玥瞧了眼外头的天色,此时正是慵懒的日头,方才吃的有些多,她便带着如意出去消消食。
“王妃,奴婢还是不明白,你为何要将步撵一事传出去啊?”如意素来就不是个机灵的,不然也不至于被打晕了两次还什么都反应不过来。
孟昭玥也不指望她知道她为何要做这事,只叹了口气,但到底却还是耐心的解释了起来,“今日我那番话,皇后必然会拿去做文章,若是不将步撵一事传出去,让大家知道皇后待我的态度,皇后娘娘缩减了其他妃子的用度,那些妃子敢直接嫉恨皇后么?”
“不敢。”如意适时的摇头。
“这便是了,那些妃子不敢直接嫉恨皇后,那么矛头便会指向我,但我必然不能让这件事发生,所以,我们得先发制人,告诉所有人,皇后娘娘并不待见我,同时,今日不在皇后那用膳,也是为了这一点。”孟昭玥说着,看了眼懵懵懂懂的如意,心下叹了口气。
她也不指望她能一下子把所有事情都明白过来。
如意皱着两条小眉毛,微咬下唇,仍旧有些不解的问道:“那王妃为何要说那话啊?”
其实在皇后的宫殿里她就不大赞同她说那些话,听起来太谄媚了,不像是个王妃说的话。
孟昭玥没想到她纠结的点在这,瞬间有些气短,猛的叹了口气才道:“我的傻如意啊,如果我不那么说,那两个宫女就要到王府里头来做你的主子啦!”
说完,她还猛的敲了如意的脑袋一下,恨不得能一下将她的脑袋敲开窍。
被敲了的如意猛的瞪大的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家王妃,“王妃,你是说?可是,你和王爷才刚成亲啊!”
“皇后要安插眼线可不管你是不是刚成亲。”孟昭玥冷哼了一声,随后继续往前走去。
对皇后来说,秦王成亲才是她安插眼线的最好机会,其他的宫女什么的若是直接塞给王爷,必然是会被直接处理掉的,但是妾身却不同。
但凡妾室,只要过了明路,除非是犯了什么大错,不然王爷便不能亲自处理,因而皇后才会在王爷刚成亲这会便急不可耐的塞两个妾室过来。
这一次她没成功,怕是还会有下一次,这一次次的躲避不是办法,得先想个办法隔绝了这事。
孟昭玥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想皇后安插眼线还是不想傅陵灏纳妾。
不远处,一道目光看向两人,良久之后,傅陵灏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王爷,查到了。”暗卫出现在书房内,手中递上一道折子。
闻言,傅陵灏收回了看向孟昭玥的目光,拿起那折子,不过看了片刻,脸色便瞬间沉了下来。
“呵,简直胆大妄为!”傅陵灏将那折子摔了下去,怒道。
暗卫将那折子拾了起来,到一旁烧毁,随后半跪在地上,“王爷,接下来当如何行事?”
“一切照旧,你继续追查,记住,不要让任何人发现。”傅陵灏平息了怒气,随后又坐了下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那暗卫得了令便退了出去,不再多说一句。
不久之后,孟昭玥便同如意回来,本来准备直接回房,但想到傅陵灏还在书房,她这名义上的妻子,怎么也得关心一下自己的丈夫,便让如意去厨房做些点心来,她正好去看看她那丈夫。
“公务是处理不完的,不如先休息一下吧。”孟昭玥走入书房,一眼便瞧见那好似烧了东西的盆,但她却佯装没见着,只自顾自的往里走。
见到来人,傅陵灏放下手中的公务,笑道:“怎么,散完食了?”
听到他这话,孟昭玥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他怎么知道自己去散食了?那些下人不至于这事也来汇报吧?
傅陵灏有些得意的看着孟昭玥吃惊的模样,随后起身将她拉了起来坐到了他的位置。
他所坐的位置窗子大开,顺着这窗子望去,不远处便是竹林,方才她正是同如意在竹林。
若是这样,那岂不是她刚刚的什么事都被他看了遍?
“本王瞧见,你吃撑了,坐在那石墩子上揉肚子。”傅陵灏好似看穿了她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