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清雨结束跟老妈的通话,暂时把心放下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眨眼到凌晨三点。
蒋清雨又试着联系了许弈,微信和电话都一直没有得到回复。
她等的着急,吩咐张越把车开到了派出所对面的路上。
关心则乱。
蒋清雨平静不久的心又开始起了波澜。
她知道许弈在这边也没啥关系网,仅办厂结识过一些镇上的工作人员。
在里面会不会被针对,受委屈?
一想到一群人把他围在中间讯问的情形,蒋清雨抬手拉开了车门。
她懂点法律。
正当防卫也分普通防卫和防卫过当。
大一些的案子,认定慎重,需要过程。
不干涉的话,恐怕这个过程中人都得被困在里面不得而出。
越想顾虑越少。
蒋清雨戴上口罩,走进了派出所。
……
派出所房间里,许弈随着时间流逝,渐渐也有点失了平常心。
手机从进来这就临时被没收。
他安抚蒋清雨之时说四点之前就没事了。
现在的情况看,今晚想离开根本不现实。那个信誓旦旦许诺的镇长,办事明显推诿为难起来。
显然,不在一个辖区,非直接领导,面子没那么大。
或者说,许弈跟他关系不够,至少没熟到让对方不留余力的帮忙。
许弈等的闭上了眼睛,无聊在脑海里梳理民警只言片语中透出的案情。
那三个人抢劫犯是当地街溜子一般的角色。
该是见财起意,预谋作案。提前一天入住的酒店,就在他房间的下层。
受伤的两个人里其中一人伤势较重,还没脱离生命危险,跑掉的那个也没被抓到。
看情况,还要另找关系才能及早自由。
他倒理解这种必要的程序。
郁闷难免。
这叫人在家中住,祸从天上来。
真被仇家报复许弈还不至于如此烦心,主要是倒霉。也忽略了他认为比较低调的开销出行,对镇上一些有着不轨之心的人来说有多招摇。
这时,门外传来了聊天声。
有个是蒋清雨的声音,另外两个声音是镇长还有所长齐建军。
齐建军说话比之前多了许多客气:“蒋小姐,人你当然随时可以带走。就希望你能体谅我们一下,让他尽量多在永城留两天……”
镇长:“你就别废话了,蒋小姐跟许总是在这边做生意。碰到这事够倒霉的,要是再让他们受了委屈,这责任的谁背得起?谁还敢来永城投资旅游!”
“对,是我们失职。蒋小姐,我替所里给你们道歉。”
门被打开了。
蒋清雨拿着许弈手机递了过来:“咱们可以走了。”
许弈愣了下。
人多说话不便。
场面跟齐建军还有镇长客套几句,随蒋清雨一块离开了派出所。
出来之后许弈让张越还有徐正辉两人乘镇长的车回酒店,跟蒋清雨回到自己车上后,他才忍不住道:“不是说让你别出面……”
蒋清雨没察觉他语气反常,只道:“齐所长跟我说你属于是为民除害,就是程序该走还要走,最好留在永城等一下认定结果。”
许弈憋一肚子话,无法出口。
他知道自己没事。
不出意外最多也就是被困到明天早上,等天一亮,事的解决办法就多了。
他在里面之所以着急,就是担心蒋清雨会出面。
怕什么来什么。
蒋清雨却以为他是心情不好,轻声安抚道:“我妈也说了,你这如果都能被定性成防卫过当,她那边会想办法联系当地。”
许弈:“纪阿姨也知道这事啦?”
“她说让我等一晚上看看,我怕你没证人说不清楚……”
蒋清雨看他还在沉默,接着说道:“不会有麻烦的,你放心。”
许弈无奈:“本来就没啥麻烦。”
蒋清雨眼眶突然又有些泛红:“意思我是你最大的麻烦?我关心你对你来说是麻烦?”
“我没这意思。”
“你有,从派出所出来你就不看我一眼,跟你说话也爱搭不理。”
许弈吐口气:“你知名度太高了,被拍到半夜去所里,对你有影响……”
蒋清雨脱口打断:“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难道我为了怕产生影响,就对你不管不顾?”
许弈:“你别着急行不行。”
蒋清雨:“我在为谁着急啊?许弈,你这样的态度好伤人的。”
许弈忙道:“是我不对,我不对。你别曲解我意思,怎么还哭上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蒋清雨眼泪更急。
躲开他想擦拭她眼泪的手,气的把车停在路边,下车就走。
她从酒店担心他到现在。
为了他不惜想让老妈连夜过来。
派出所里面对齐建军,都快拿永城的城市形象威胁上对方了……
结果,他怪她自作主张。
再联想到许弈在酒店里看她的那个眼神,不耐烦的态度。
蒋清雨只感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了。
网友非议她,骂她。他前妻隔三岔五在网上发一些阴阳怪气的言论,利用她维持热度。亲戚家人劝说她,催她回家。她每天在这不是无聊呆在酒店等他忙完工作,就是陪着他东奔西走。
现在连他都对她这样。
“你别碰我。”
蒋清雨挣脱开他扯自己胳膊的手,越走越快。
她一点不想搭理他,连酒店都不想住,只想连夜回江城,回家。
许弈脑袋都大了。
见她听不进去话,又在气头上,只能无声的陪她走在永城已空无一人的街头。
气温很低,感受不到。
走了不知多久,许弈看她情绪没那么大的时候,再次抓住了她胳膊。
“都走三公里了,冷不冷啊?”
“冻死跟你又没关系。”
许弈愕然。
他是真不懂女人。
不懂她脾气怎来的那么快,从何而来。
更不懂她明明都冻的小脸都苍白了,还口是心非。
许弈不由分说把挣扎不停的她抱进怀里,用外套将她整个人包了进去。拥着她腰肢,迟迟无声。
心跳相连。
蒋清雨实在挣不开,反抗几下,人慢慢老实了。
许弈嗅了嗅她发香,嘴唇触到了她晶莹的耳垂。
好可爱,想吃。
有话,许弈也不再说,只诚诚恳恳的先道歉。
蒋清雨不为所动:“道歉总要有理由,你没错,道什么歉。”
可能是太冷,受不了丝毫温度。
感受着他呼吸到处,蒋清雨耳尖烫的厉害。很硬的声音,隐约有了些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