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虎到刘阳家的时候,只有王香背着儿子在喂猪,姜虎顺手就在院子边上,摘了两片黄瓜叶子。
“弟妹,刘阳不在家啊?”
王香看到姜虎,有些惊讶,姜虎很少到他们家找刘阳,多是刘阳找姜虎。
“是姜大哥啊,我家当家的到地里去了,你找他啥事儿啊。”
姜虎一伸手,就把包成一团的黄瓜叶子,塞到了王香的手上。
“我就是来跟你们说一声,糖浆卖掉了,这是我们说好的一半,等刘阳回来了,你拿给他。”
“我这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
说着,也不等王香打开黄瓜叶,转身就回去了。
等王香懵了一下,然后才打开包裹了好几层的黄瓜叶,等看到中间的银锭子,瞬间惊呼,直接把背上睡觉的孩子都吵醒了。
连忙追了几步:“姜大……”
再看,人已经不见了,王香只好停住脚,紧紧抓着手里的黄瓜叶子,生怕一不留神,就被人抢了去,甚至还警惕的左右观察。
好在四周都没人,这会儿天气不错,大家都在的地里忙着呢。
急忙把黄瓜叶子抱在怀里,小跑着回到屋里,左看右看都觉得不安全,最后干脆掀开被子,草席。
直到把银锭子,塞进了最下面一层的稻草里,又把上面的全部盖上,整理好,这才觉得安全了点。
然而即便是如此,她也不敢再去屋后猪圈那边了,干脆就在院子里找点活干。
甚至心里还有点小埋怨,这个姜虎,怎么不等刘阳回来了,把银子给刘阳啊,给她,她怕啊!
这么多钱,她怕不小心弄给弄丢了!
好在没多久,刘阳就扛着锄头,从屋后的方向回来了,听到猪叫,一边嘀咕着,一边把猪喂了。
等到了院子,看到自家媳妇拿着扫帚在扫地,只是这动作,怎么看怎么奇怪,怎么就一直站在原地?
“婆娘,咋了?猪食就放在猪圈旁,都不晓得喂,这扫个地怎么也还发呆呢?”
听到刘阳的声音,王香猛地一惊。
“当家的,你可算是回来了。”
扫帚一扔,就直接冲着刘阳跑了过来。
刘阳被吓了一跳,锄头都扔了:“咋了这是,出什么事情了?”
正准备伸手接住冲过来的媳妇,却见她一把抓住自己的手,转身就走。
刘阳甚至觉得自己在小儿子的眼里,看到了无奈,表示娘亲这症状,不是一时半会儿了。
一进屋,王香就掀被子,刘阳眼睛都瞪圆了。
不是吧,这大白天的,门还没关呢……
好在他很快就明白自己想多了,因为媳妇掀了被子,又掀了席子。
最后从稻草堆里,拿了一坨绿色的叶子,塞到了他怀里。
刘阳一脸懵逼:“婆娘,这是啥?”
王香这时候却是长舒了一口气:“姜大哥之前来了,他给的,说是卖掉糖浆了,这是我们那一半。”
这钱太多,给她手里,总觉得害怕,这会儿交到当家人手里了,总算是不担心了。
随即一拍脑袋:“哎呀,差点忘了,姜大哥来的时候,我正准备喂猪呢,他来了我把猪食桶放在旁边就忘了。”
说着急忙就要去猪圈,好在被刘阳一把抓住了。
“我刚回来的时候给猪倒了,你还是先看看儿子吧,他好像饿了。”
“啊?哦哦。”
王香连忙把背上的儿子放下来,坐在床边喂奶。
小儿子也八九个月了,平时也在吃点软乎的东西,不过有时候,还是喂奶方便。
刘阳这才有心思打开手里的菜叶包。
他知道肯定不少,不然媳妇儿不会这么紧张,但是,当他看到银锭子的时候,还是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这,这么多!”
他以为,最多几两银子就顶天了,哪怕只分个二三两呢!
他们家没有天天种菜卖菜,只有隔一段时间,背点菜,或是捉两只兔子去镇上卖掉。
除此之外,就只有每年卖掉的粮食的收入了。
比起以往,那也是不少的,何况他们家人多,田地也多。
可即便这样,一年最多也就攒个十来两银子。
今年把刘海送去读书,买书买笔就花了十来两,这几年攒的钱,就直接花了一大半出去!
而此时,不过是一缸糖浆,居然就卖了他家一年赚的那么多银子!
饶是自诩家里钱不少的刘阳,这会儿也被震惊到了。
旁边的王香见到当家的那表情,居然有种自豪感,至少,她这会儿已经震惊结束了,淡定了。
“你不知道,刚才姜大哥把这包在黄瓜叶子里,随手给我就走了,我都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呢。”
她不敢直接说银子,就怕外面万一有人,听到了。
刘阳咽了一口唾沫,拿起银锭子,直接就咬了一口。
一瞬间牙酸,酸得他眼角泪水都流出来了,而银锭子上,也留下了一圈牙印。
震惊过后,刘阳立刻眉开眼笑起来。
“太好了,这么多的呢,婆娘,明年我们多种点高粱,这简直比一年卖的粮食都多呢。”
他丝毫没有怀疑这钱是不是一半,姜虎有没有昧下多的,他知道没必要。
跟姜哥认识这么几年了,姜哥什么人他还是清楚的,再说了,那么一缸糖浆,能卖二十两,绝对是天价!
更高?
他可不敢想。
连二十两,他之前也是完全不敢想的,做梦最多就梦见十年,多的一个铜板都不敢梦呢。
而且刘阳心知肚明,若不是姜哥,这糖浆给他拿去卖,能卖到一半的价格,那都是走狗屎运。
“当家的,快收起来吧,咱们下去拿点东西,去姜家走一趟。”
这么多钱呢,王香眼睛都笑眯起来了。
虽然熬糖的法子是自家男人的,但这高粱种子,还是在姜家买的呢,而且当初姜虎还多送了他们一斤。
刘阳连连点头:“对对,去一趟,多亏了姜哥,不然哪能卖到这么贵!”
随即刘阳就钻到了床底下,从最角落的地方,拖了一个柜子出来。
虽然家里二老都在,但因为只有他一个儿子,所以并没有把握家里的财政大权,都是他们两口子自己做主。
刚从床底下钻出来,外面就有人找了。
“刘阳。”
刘阳一愣,姜哥?
随即小跑着出去。
“在呢在呢,姜哥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