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许建平擦了一把鼻子上的血,惊愕道:“茅大夫,我妈到底是怎么个不容易乐观法?”
茅医生解释道:“大娘本来就中风偏瘫了,你们还气她,我估计她这状况是脑溢血了。”
接着又长叹了一口气:“我这也只是个小小的卫生站啊,条件简陋,没办法做全面的检查,为了不耽误治疗的最佳时机,你们最好立刻马上把大娘给送到县里的医院。”
叶霜霜不禁乐了。
【好家伙,这老太愣是把自己给作死了。】
【要是把渣老太送去九零五医院就好玩儿了,那个女人的儿子就在九零五医院治疗!】
【亲妈应该也很想和那小三见上一面的吧?】
【要是去了,说不定还能碰到小三呢,人家最喜欢看原配手撕小三的戏码了,嘻嘻。】
钟佩珍:“”
真拿这小家伙没办法。
不过。
九零五医院?李玉兰的儿子在那儿看病?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她还真的得借着这个机会去会会她了。
这时,恰好听到许建平问道:“那请问茅医生,县里哪家医院看这个病专业一些?”
“这容我想一想。”茅医生低头沉思着。
趁着茅医生还在思考之时,钟佩珍抢先开口道:“就把妈送去九零五医院吧,我娘家有亲戚在这家医院里做事,也能有个照应啥的。”
“行!那就这怎么定了,咱们去九零五医院。”
钟佩珍发话,许建平压根就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在他看来,钟佩珍放出这句话就意味着,自己不用掏钱给母亲治病了。
他想当然地认为,她会帮着承担医药费。
因此,完全忘了李玉兰的儿子也在这个医院接受治疗,两个女人随时有可能打照面的事情。
茅医生点点头:“九零五也行,千万不要耽误了,现在就赶紧把人送过去吧!”
于是,许家兄弟几人,还有钟佩珍一同去村委会寻求唐主任的帮助。
唐主任家里有一辆破面包车,关键时刻能顶一顶。
可今天他的面包车被侄子开去城里了。
“先别急!你们几个在这里等会儿,我去去就回。”
唐主任一边说着,就跑了出去。
没多久,把骆四给带过来了。
唐主任大手一挥:“你们那啥,就坐骆四的车去医院吧,这实在没办法了,找不着人了。”
听说要坐骆四的车去,许建平等人一脸抗拒。
而骆四起先也并不知道自己要送的人是李老太,这会儿见着许建平满脸不乐意的样子扭头就走。
唐主任大喊一声赶忙追了过去,“嘿!我说骆四,你,咋走了啊?这人命关天的事呢,你帮帮忙嘛!”
碍于唐主任的面子,骆四不得不停下脚步,轻蔑地撇了一眼许建平,“唐主任,不是我不想帮你这个忙。”
“是人家不稀罕我帮忙,您瞅瞅他那样子,看起来哪像是要我帮忙的?”
唐主任回头一看,果然瞧见了许建平脸上的不屑。
遂皱着眉头呵斥道:“建平!都这时候了,就别带有个人情绪了!是你妈的命重要还是你的面子重要?”
“人家骆四好心来帮忙,你就别摆着一张脸了,赶紧跟人道个歉。”
许建平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本想硬气地拒绝,可一想到自己的老母亲还半死不活地不知道是个啥情况呢,便硬着头皮说道:
“对不起。你大人有大量,帮帮忙。”
骆四嗤笑一声,讽刺地勾了勾嘴角:“看在唐主任和佩珍同志的份上,我就帮你们许家这一回。”
此话一出,许家人的表情很不自在,心里也颇不是滋味儿。
他们怎么会听不出骆四话里的阴阳怪气。
但眼下还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先把老母亲送去医院再说。
不敢耽误,一行人将昏迷不醒的李红娟背上车。
钟佩珍正要跟着上车,骆四皱了皱眉:“你肚子都大了,就别去凑热闹了吧,让你男人跟他兄弟去就行了。”
一个孕妇在这个时候确实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在家待着。
许建平立即劝阻道:“骆四,你管得是不是有点宽了?我媳妇儿爱去就去,你管得着吗?”
开玩笑,这女人要是不去,治病的钱不就得他掏了吗?
况且,按照他的估计,老母亲这病看下来估计得不少钱,也不是他能承担得起。
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从她的小金库里抠点钱出来,不要白不要。
思及此,许建平不待钟佩珍反应过来,一把将她塞进了车里,自己则是坐上了副驾驶。
“好了好了,文林你也赶紧上车,快别耽误了,赶紧出发吧。”一旁的唐主任着急地催促道。
看钟佩珍没说什么,骆四索性也闭上了嘴。
塘头村离县城不近,就算开车过去也要个把多的小时。
因为两家的关系,加之最近骆四又对他们许家三天两头嘲讽,一路上,车上几人一句话都不说,车里充斥着诡异的气氛。
这时,一只发夹映入许建平的眼帘。
这只发夹静静地躺在他的脚下。
趁着骆四不注意,他把发夹捡起来反复看了许久,脸色逐渐变得复杂。
随后悄悄地把这只发夹踹进了兜里。
一个多小时后,经过一路的颠簸,总算是到了九零五医院。
把人送到了以后,骆四就离去了。
医护人员初步了解过情况,迅速给李红娟安排了一间病房。
等到缴费的时候,许建平在病房里磨磨唧唧半天,没事找事干。
比如给昏迷不醒的李红娟倒水,或是拿起扫把佯装扫地。
看起来好像很忙,可实际上这些事现在压根就没有必要他去做。
搞这么多有的没的,其实就是在等着钟佩珍主动去缴费。